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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痛打胖獐鼠

2024-09-21 18:24:43 作者: 喜歡核桃的堅果
  老鴇自是樂得見牙不見眼,心想果然是人傻錢多的二愣子!

  她樂顛顛地喚來蕁嫣伺候,又殷勤地說了一堆奉承話便出了門。這頭牌果然名不虛傳。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段都比開始來的那幾個女子強太多。我見猶憐的柔弱身姿配上清緩婉約的歌喉,直把峻岭這個見貫粗糙莽漢的「蠻女」看得艷羨不已。

  就在她沉浸於曼妙曲聲之際,突然雅室的門「轟然」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峻岭抬頭望向門口,晃眼功夫一個肥頭大耳身材壯碩的『白饅頭』沖了進來。此人三角眼蒜頭鼻滿臉橫肉目光渾濁,一看便是長年酒色掏空了身子。

  「哎呀呀,柳公子,老奴不知曉您今日得空。蕁嫣便來陪這兩位公子說說話。您且去旁邊稍待,好酒都給您備上了。先讓人伺候您歇歇。蕁嫣一會兒就過去!」老鴇陪著笑臉跟在旁邊不停說著好話,她收了峻岭的一百兩銀子,本著誠信原則也得讓蕁嫣把這曲子唱完不是。要不到手的銀票還回去著實有些肉疼。

  「起開!」『白饅頭』十分不耐煩地甩開老鴇抓著的手,「爺在蕁嫣身上砸了多少銀子?你個老貨還不知足!如今爺既然來了,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把蕁嫣讓出來。」說著拽起蕁嫣拖著就要往外走。

  蕁嫣被拽得踉蹌幾步,嘴裡發出吃痛地驚呼。

  「慢著!」峻岭一臉不悅,忍不住出聲阻止,「凡事講個先來後到!蕁嫣是我們先請來的。這位公子你怎可強行奪人!」

  『白饅頭』柳公子進來時只是匆匆掃了眼,見是眼生的兩個少年公子也並沒在意。

  此時峻岭出言阻止,他方才瞪著三角眼仔細打量一番。

  這一看可了不得!眼前這位小公子如此精緻長相,真是讓人雌雄莫辨。端的是膚若凝脂眉如新月目似點漆,水汪汪的大眼只一眨便把人的魂都給勾去了!

  這個柳公子是個男女通吃的主,尤其喜歡這十來歲的孌童。整個祁州的風月場所就沒有他沒去過的。

  那些清倌也好花魁也罷竟沒有一人比得上眼前的姝色!小小年紀便出落得如此驚艷,很難想像再過幾年會是怎樣的令人過目難忘!

  柳公子呆怔怔地望著峻岭,眼裡赤裸裸流露出淫靡放肆的貪慾,撒了拽著蕁嫣的手,朝峻岭走了過來,「不知這位小郎君也喜歡聽蕁嫣唱曲兒。相逢便是有緣,本公子今日便成人之美。不如由我來做東,小郎君只管吩咐,我讓他們上最好的酒菜。」

  峻岭被他看得嫌惡地蹙起眉頭,還未待說話,就聽旁邊「哐」的一聲巨響。

  杜順一手掀了面前食案,碗盞杯盤「叮呤咣啷」紛紛碎了一地。

  「嘿!你小子吃了雄心……」未等柳公子嘴裡的叫罵說完,他肥碩的身軀轉眼間便輕盈地飛出門外。

  慘叫聲傳來,老鴇這才回過神,雙掌一拍「哎呦!」一聲叫道,「這回可闖下大禍嘍!」

  瞬時間,門外湧進十餘個穿著短打的家丁,團團圍住杜順和峻岭。

  那個被摔出去的『白饅頭』叫囂著:「留下那個小的,帶回去。剩下那個給我往死里打!」眾家丁不待話落便動起手來。

  杜順本來還只想教訓一番就收手的,可那些人得了主子的令,竟真的上來捉峻岭。圍著的人實在多,峻岭只能左右閃躲,一時間鬢髮散亂,衣袖都被扯破了。杜順直恨得目眥欲裂,豈能容他們得手!下手不由更加狠辣無情。


  一炷香時間,那群人都被他收拾得「哎呦」慘叫著躺了一地。杜順打紅了眼,任憑老鴇如何說打不得,依舊扯著柳公子,一腳踹他腿上,「咔吧」一聲,把他腿骨給踹折了。

  這一番動靜實在太大,以至於驚動了官府。

  等杜向輝將人從府衙帶回來的時候,二話沒說就讓峻岭去跪了三天祠堂。

  從未對杜順冷過臉的杜向輝,頭一次讓人把他綁在長凳上,狠狠打了二十軍棍,直打得杜順十餘天下不了床。

  宋元沛聽得臉都白了,握緊的雙拳直捏得「咯咯」直響,「那個柳公子是不是皇后內侄,柳家那個不成器的紈絝?」

  「在祁州還能有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杜崇山咬著牙道,「可不就是那隻獐鼠!青樓賭場的常客,禍害了不知多少良家女子。柳監察倒是好手段,憑著手中銀子,硬是讓那些苦主忍下了冤屈。峻岭和杜順平日去的地方如何也碰不到他,所以並不認識。監察使大人這次可總算捏著由頭,讓爹爹頭一次在他面前灰頭土臉!連你爹爹都跟著吃了掛落!」

  「難怪這些日子總見爹爹皺著眉頭,問他也不願意說。」宋元沛瞬間明白過來,「柳監察使來祁州兩年本就在軍中和爹爹多有齟齬。此番必是逮著這件事妄圖把手伸進軍務之中來。他知道了九丫兒身份了?」

  「那倒沒有,」杜崇山有些煩躁地說道,「九丫兒身份若是鬧出來那還得了!好在什麼事情都推在了杜順身上,只說九丫兒是他的小廝。」

  「這次杜順倒是幹了件大快人心的事!這二十軍棍挨得值!若是我,連他另一條狗腿也給打斷了。從此讓他一輩子躺在床上,再別想禍害人。」

  杜崇山嘆了口氣:「娘此番是氣狠了。以後怕是不會再讓九丫兒往軍營跑了。這下好了,脫韁的野馬終於給安上了嚼子。這下可夠她受的了!」

  宋元沛一想到峻岭不能如現在這般自由在在,原本想再痛打『柳獐鼠』一頓的心更恨上幾分。「往後,若是九丫兒不能時時出來,我便多尋些好玩得趣的小玩意讓崇山兄帶回去。」

  自此事後,峻岭果然被拘在家中好幾個月,連二門楚氏都不讓她出。

  杜向輝一改往日縱容,亦是和楚氏一樣鐵了心要讓她受受罰,知曉世事險惡,以後方能收斂些。

  話說這位『柳獐鼠』被杜順打折了腿在家中將養期間,心心念念忘不掉峻岭。越是得不到越是如五爪撓心。每日想起峻岭那嬌俏靈動的樣子,身邊的這些通房丫鬟在他眼裡立時變成了庸脂俗粉。這日思夜想的,弄得渾身邪火無處發泄,身邊伺候的丫鬟可就遭了殃。

  身邊伺候他的人沒有一個不被凌虐得渾身青紫傷痕累累。有些受不住的跑去齊夫人那哭求要調往別處。

  柳夫人齊氏最是溺愛這個獨子,那些被虐待的丫鬟在她這裡如何能討了好處。不但沒能離開柳鵬身邊,反倒被她教訓一頓不會伺候主子,連帶著月例銀子都被罰了。

  齊氏是當朝皇后家族旁支的庶女,原也並不算個角色,只是皇后待字閨中時曾讓她陪伴了一段時間。故而,皇后入主中宮後,倒也肯給這位庶妹幾分面子。她後來嫁給了一個七品縣官的嫡長子柳達。

  皇后念著當年的情分便替柳達謀了個駐守祈峪關軍隊裡的監察使之職。這個監察使其實也沒什麼實權,不過就是皇帝的一雙眼睛而已。至於他說的話,皇帝是聽還是不聽也不好說。

  尤其是祈峪關守軍原就是由杜向輝統領,後來他任祁州刺史,副將宋進才頂了他的職務。按說皇帝對這個監察使還不如對杜向輝來的更信任。只是自先帝留下的規矩,邊地駐軍中必要從京里派一位信賴之人去監察方才放心。


  不過,皇帝對杜向輝的這份信賴和對當年情分的懷念倒底還剩下多少,杜向輝自己也不敢確定了。

  是以他才懊惱,不得不示意宋進許了些好處給柳達這才把峻岭和杜順從府衙帶出來。

  峻岭可不知道自己被那隻『獐鼠』抓心撓肺地惦念著,她被拘在府中不能隨意出去,早在心裡把這隻『胖鼠』罵了不下千百遍。

  等杜順一瘸一拐回軍營時也沒能見到峻岭。他心裡有些失望,可也知道這次惹得禍有些大了。

  那個環采閣幾乎被他掀了屋頂,等官府來人時,峻岭還想拉著他開溜,那時他總算清醒,知道不能與衙役纏鬥。否則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過,即便後來被杜向輝打了軍棍,他也一點不後悔。他總算護住了峻岭,沒讓她吃虧。

  杜向輝雖打了他,但他從他的眼神里明白,他做得沒錯。

  只是這個九丫兒啊!真是越來越大膽越大越淘氣。他知道若自己不陪她出去,她自己也會想法子去的。如果自己不在她旁邊,她受了欺負可如何是好!所以從府衙出來時,他第一次鄭重地告誡她,想做什麼事情一定告訴他,切不可自行行事。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兩年過去。除了不能再往軍營跑,出門必得經過她同意,楚氏對峻岭的拘束算是放鬆了些。

  柳鵬著人尋了很久,再沒在祁州城中見過峻岭的身影。待他自己腿傷養好,他也曾跟蹤過杜順。可惜在他身邊再沒出現過那個俊俏的小廝。

  殊不知,峻岭出門時多是穿女裝,騎馬都很少。自那以後也不曾逛過賭場和青樓。

  柳鵬思而不得見,一度以為自己那晚是遇見了畫中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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