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上修煉之路前,沈星辰對沐玄的修為,並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只是覺得他實力不錯,能夠保護莊園不受敵人侵擾。
自從跟隨沐玄修煉,成為他的徒弟後,沈星辰本以為,自個能在五年內達到鍛骨境,已經算是不錯,可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與師傅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不管是天賦還是實力,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螢火與皓月之別。
沈星辰嘟囔道:「師傅,你還真是一絲不苟啊!雖然我知道我不可能像你一樣,但哪怕你說些假話,讓我高興一下也行啊!」
見到沈星辰似乎有些受打擊,沐玄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不必與我相比,放眼整個修煉界來說,你的修煉速度已經算是不錯,接下來你的目標,便是在我出關前,突破至養氣境,如果你能做到,等到為師出關,會送你一件禮物!」
「嗯?」沈星辰眼睛一亮:「既然師傅發話,那我當然要努力做到!」
「好,有志氣!」
接下來,沐玄隨手布置出一座劍陣,他指著劍陣說道:「這座劍陣即便是對現在的你來說,也沒有太大殺傷力,但同樣的,憑藉你現在的實力,走入其中後,只有兩種情況,要麼突破至養氣境破陣而出,要麼...」
接下來的話沐玄並沒有明說,只是對沈星辰投去一個眼神,沈星辰不禁一哆嗦,他很清楚,如果沒有達到師傅的要求,恐怕後果會很嚴重!
見他半天沒有反應,沐玄一腳踢過去,眼神一瞪:「愣著幹嘛?難不成要讓我親自送你入陣?」
沈星辰訕笑一聲,隨後很是自覺的走向劍陣。在他即將踏入劍陣時,他回過頭,對沐玄說道:「師傅!祝你修煉順遂,早日突破至元胎境!」
話音落下,沈星辰眼神變得堅定起來,頭也不回走入劍陣中。
「這小子...希望我們都能順利突破吧!」沐玄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認真:「青霄,為保險起見,我需要你為我護法,以免有人前來打擾。」
青霄懸浮在沐玄身前:「在我看來,本以為你要耗費更長時間,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你再次出乎我的預料,這麼快便是要開始閉關衝擊元胎境。」
「哈哈哈!這有什麼奇怪的,我的天賦你還不知道嗎?」沐玄看向他布置的劍陣:「其實我能這麼快走到今天這一步,還有著沈星辰這小子的功勞。」
「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從收下他為徒後,我心中便是多出一種責任感,這種感覺促使我,作為他的師傅,要為這小子樹立一個榜樣。」沐玄頓了頓,繼續說道:「在此之前,我極力避免與其他人產生太深的交集,是為保持道心純粹,不生出其他雜念。」
「然而,沈星辰的出現,讓我意識到,修煉之路並非一定要獨自一人,而是需要傳承與交流。想通這一層道理後,我的道心反而變得更加堅定,這幾日終於有所突破。」
青霄發出一聲嗡鳴:「原來如此,看來這小子對你而言,不僅僅是一個徒弟那麼簡單。」
「你說的沒有錯,他不僅是我的徒弟,更是我修煉道路上的一份助力,一種激勵我不斷前行的動力。」沐玄目光堅定,仿佛能夠洞穿虛空,看到沈星辰在劍陣中的身影。
在他眼中,隱隱能夠見到一道身影,安靜盤坐在劍陣中央位置,似在感受陣法的流轉與變化。
見到沈星辰已是進入修煉狀態,沐玄漸漸放下心來。
隨後他散開神識,將整座莊園籠罩,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與此同時,正在議事廳主持議事的黃月莎,對著桌旁其他人說道。
「這幾年來,莊園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所有營收都創下新高,這些離不開在座各位的貢獻。」黃月莎笑著說道:「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多虧袁高供奉,將所有敵人抵擋在外,為我們創造一個極好的環境。」
雖說黃月莎早已知曉沐玄的真實身份,但出于謹慎,她並沒有將消息告訴其他人,此時莊園內知曉沐玄真實身份之人,只有她和沈星辰。
不是說她信不過這些人,而是莊園中人多眼雜,說不得會有某些敵對勢力送進來的奸細,因此黃月莎決定將這個秘密,保持在最小的範圍內。
身邊有人開口道:「自從袁供奉來到莊園後,不用說莊園的安全問題,即便是我們出門在外,只要見到商隊標識,便無人敢對我們不利。」
「是啊,袁供奉的威望和實力,確實讓整個莊園受益匪淺。」另一人附和道。
「不過,我們也不能因此而鬆懈。」黃月莎正色道:「即便有袁高供奉坐鎮,但他並不會一直待在莊園中,因此我們不能沉浸在現有的安逸之中,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不斷提升自身實力,才能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挑戰。」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小姐,我可是聽說,星辰少爺這幾年來,每日都跟隨著袁高供奉修煉,不知道他現在進展如何?」一位中年男子好奇地問道。
黃月莎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修煉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確實知曉,星辰在修煉時極為刻苦,而且有袁高供奉指點,想必一定會有不錯的進步。」
眾人聞言後,也都面露喜色,等到日後沈星辰成長起來,那麼即便是袁供奉離開後,莊園也不會失去強大的守護力量。
「星辰少爺天資聰穎,再加上袁高供奉的悉心教導,相信他日後一定會給我們所有人一個驚喜。」
「那是自然,星辰少爺如今可真是讓我們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啊!」
「哈哈哈!我早已看出來,少爺日後定然成就不凡。」
聽到眾人這番恭維,黃月莎心中也感到無比自豪。她知道沈星辰的成長,不僅僅是因為袁高供奉的教導,更在於他自身的努力和堅持。
「好了,諸位,我們還是繼續討論一下,莊園未來的發展計劃吧。」黃月莎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道。
可還不等黃月莎繼續開口,她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她不禁瞪大雙眼,將口中即將說出的話全部咽回去。
見到黃月莎突然站起身來,眾人都對她投去一個不解的眼神。
「諸位,我突然有件急事,今日議事取消!」
說完這話,黃月莎便急匆匆向外跑去,眾人看著黃月莎匆忙離去的背影,不禁感到面面相覷。在他們眼中,平日裡黃月莎不管遇到何事,都是一副波瀾不驚,有條不紊的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才會讓她一反常態,失去平日的冷靜?
離開議事廳後,黃月莎便馬不停蹄的感到沐玄住處,等她靠近院門,便是發現沐玄住處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具體有什麼不同,她卻是說不上來。
似是感受到黃月莎到來,院門自行開啟,黃月莎踏入其中,第一眼便是注意到院內有一座陣法。
「沐玄兄弟,這些年來,今日還是你第一次直接向我傳音,這麼急著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沐玄指向那座陣法:「此刻星辰正在這座陣法內,他即將完成鍛體五境,突破至養氣境,等他成功突破後,便算是真正踏入修煉一途。」
黃月莎聽後,面露驚喜之色:「竟然這麼快?」
沐玄點點頭:「不僅如此,我也即將突破境界,馬上要開始閉關。我已在此處布下多道禁制,將你叫來此處,是希望你去通知莊園內所有人,在我出關前,千萬別靠近這裡,否則會被我布下的陣法禁制絞殺。」
見到沐玄滿臉嚴肅,黃月莎認真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約束好莊園中人,不會讓任何人過來打擾你們!」
「不知沐玄兄弟此次閉關需要多久?」
「這個不好說,短則數月,長則數年。」沐玄開口道:「如果沒有什麼事,你便先回去吧,星辰的修煉你不必擔心,我會在閉關前將一切安排妥當。」
黃月莎面露感激之色:「那我在此預祝沐玄兄弟閉關順利,早日突破境界。」
說完黃月莎便轉身離去,她立馬召集莊園內所有護衛,讓他們將沐玄的住處,作為重點防護之地,並同時發出命令,所有人不得靠近沐玄的住處,違者立馬斬去雙腿,逐出莊園。
沐玄在院外設下層層禁制,對青霄說道:「之後需要麻煩你替我護法,若是有人敢試圖破壞禁制,你不必留手,不論是何人,立馬將其斬殺!」
此刻青霄也變得無比嚴肅,他很清楚這一次沐玄閉關的重要性,如果被人打斷,恐怕他很難再有機會突破境界。
青霄劍身閃爍:「放心吧,有我在,即便是元胎境出手,也無法干擾到你分毫!」
一直以來,青霄都是以他為主,可是沐玄卻是很清楚,青霄看上去雖只是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但即便他脫離自個,全力出手的情況下,恐怕這方天地,沒有幾個他斬不了的人。
有青霄護法,沐玄無比心安:「等我出關後,定然也會想辦法為你恢復力量!」
「哈哈哈哈!你我乃是一體,何必要分你我,待你突破境界,我自然也會受益。」青霄豪邁地回應道。
隨後沐玄便是不再多言,轉身進入屋內。
與此同時,青霄劍身一閃,瞬間沖天而起,似乎莊園內的防禦陣法並不存在,他沒有受到絲毫阻力,靜靜懸浮在莊園上空。
青霄隱去劍身光芒,再次變為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隱沒在空氣中。
沐玄走入屋內後,並沒有做任何事,而是靜靜盤坐在床鋪上,開始回憶這些年來所經歷的事情。
在他的記憶中,自己是一名孤兒,自記事起,便是生活在宗門內。沐玄自幼便展現出與眾不同的修煉天賦。在玄天宗內,有著極為嚴酷的進階體系,然而沐玄天賦出眾,六歲入外門,十歲成為內門弟子,十六歲時,便成為真傳弟子,打破宗門幾百年來的記錄,成為宗門內的第一天驕,一時間風光無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著他。
師傅對他寄予厚望,宗門眾人原本都認為,他能夠成為宗門內最年輕的長老,甚至未來有希望繼承掌教至尊之位。
可是天不遂人願,在成為真傳弟子不久後,沐玄便是誤入黑暗禁地,五十年來修為被消磨殆盡,等到走出禁地後,已是泯然眾人。
回憶起那段在黑暗禁地中,受盡折磨的日子,沐玄不禁感到一陣後怕,雖然最終那位魔女,不知為何將他放出來,但那段經歷卻如同夢魘般纏繞在他的心頭。
隨後他便是與青霄結識,這一路走來,經歷過重重困難,不過最終他還是走到今天這一步。
隨著回憶在腦海中一遍遍重現,沐玄的神情也在不斷變化,他不復往日平靜之色,時而恐懼,時而憤怒,面色變化不定。
如此過去七日,沐玄緩緩睜開眼,臉上的表情全部消失,整個人變得平靜下來。此時此刻,不論是道心還是法力,都處在最為巔峰之時。
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自言自語道:「是時候開始突破了。」
隨著沐玄話音落下,以他的住處為中心,附近的天地靈氣開始劇烈波動起來。靈氣如同潮水般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整座莊園籠罩在其中。莊園內的花草樹木在靈氣的滋養下,變得更加生機勃勃,甚至有些靈草靈花竟在短時間內,綻放出奇異的光彩。
莊園內眾人感受到這股異象,紛紛停下手中的事務,抬頭望向那靈氣漩渦的中心。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都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的浩瀚與神秘。
與此同時,處於劍陣內的沈星辰體內,也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吸收著天地靈氣,體內漸漸出現淡淡的法力,這意味著,他正在向著養氣境邁進。
不知過去多久,他睜開雙眼,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這座陣法的運轉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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