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鹿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的心臟因為緊張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雖然她不確定剛剛的人到底是不是墨雲馳,即便只是自己的直覺而已,她也不願意讓墨嘉熠知道。
「有嗎?我沒注意。」
她直接矢口否認了。
墨嘉熠聞言挑了挑眉,仔細辨別著林非鹿這句話的可信度。
「是嗎?那你剛剛怎麼像是丟了魂一樣?」
「你摔過去的時候撞到肚子了,疼得沒注意別的。」
林非鹿也不管這番話墨嘉熠到底信不信,她直接懟了回去。
他盯著林非鹿好一會兒,最終也沒說什麼。
「呵,記住你答應我的話。」
「我還很忙,你今天就住在這兒吧,明天我來接你回去。」
說罷,墨嘉熠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手術室。
直到他真正消失在自己視野的那一刻,林非鹿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醫生護士趕緊進來給林非鹿鬆綁,護士攙扶著林非鹿下了病床。
大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真是不容易,她差點兒就真的再也見不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了。
還有可能跟著孩子一起死。
「有什麼需要您摁鈴就可以了,這是準備好的水果,孕婦受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最好。」
也不知道醫院的人是不是覺得愧疚,一個個地上趕著給她送吃的喝的。
不過病房應該是墨嘉熠安排的,算得上醫院裡面最好的。
林非鹿眼看著醫生護士離開,她下意識撫摸了一下自己隆起的小腹。
如果自己只能待在這裡一天,那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她得趕緊去確認一下,剛剛自己撞到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墨雲馳。
思及此處,林非鹿穿上鞋子小心翼翼推開病房的門。
她一抬頭就正對上兩個黑衣人的視線。
一時間毫無預兆地變成了大眼瞪小眼。
「……小姐有事?」
還是黑衣人提前開了口問了一嘴,林非鹿多少是有點尷尬的。
「……我想出去走走。」
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直接讓開了門口,誰也沒有阻攔。
這倒是讓林非鹿一怔,黑衣人似乎看出來了林非鹿眼底的疑惑。
「先生說只要小姐記得,您答應過先生的事情就行了,至於您的人身自由,只要不超出這個醫院,您隨意。」
林非鹿腳步一頓,她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之前答應了墨嘉熠的事情。
是啊,反正自己都逃不出這醫院。
再加上阿諾甚至還在他的手裡,自己如果再次逃跑,只怕阿諾和自己,以及這些看守自己的人,誰都逃不掉。
墨嘉熠那個瘋子,是真的會弄出人命來。
林非鹿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到底也沒有再糾結這件事,反正現在能夠在醫院裡面自由行走反而更好找人。
她快步離開了走廊,直到走到電梯口回頭看過去,竟然真的沒有黑衣人追過來。
林非鹿心下慶幸,剛剛是在一樓碰見的人,先去一樓看一看吧。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林非鹿下意識朝著剛剛碰見他的位置走去。
卻發現那裡顯然已經沒有了那人的影子。
林非鹿連忙攔下了一個護士:「問一下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坐著輪椅戴著墨鏡口罩的男病人?」
護士微微一怔,似乎認真思索了半晌:「啊,你說的那個人我們還挺有印象的,畢竟戴著墨鏡口罩還能那麼帥的人真不多。」
「他好像是去了五層急救室,怎麼?他是你的家人嗎?」
林非鹿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想加個微信。」
她敷衍地扔下一句便轉身離開了,徒留護士風中凌亂。
加微信?
護士看了一眼林非鹿顯懷的肚子,這年頭,懷著孩子還想加小哥哥微信的人也不多了。
林非鹿一路去了五樓,心裡卻止不住地打鼓。
怎麼好端端地在急救室?
難不成他也受傷了?
「這用量太多了……」
林非鹿剛出了電梯就聽到了醫生凝重的聲音。
她下意識躲在了牆角里,偷偷露出了一隻眼睛,就看到正是之前推著輪椅的陌生男人。
這個人是誰?
林非鹿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有些熟悉,可要她真的念出來個名字,還真說不上來。
「白先生,lsd說到底還是禁用的,尤其是病人他車禍後的創傷一直沒有痊癒,這東西可不能用太多,真的會出人命的。」
林非鹿下意識攥緊了雙拳,她的心跳不自覺加快。
lsd?車禍?人命?
此時的她幾乎已經能夠將急救室裡面的人認定是墨雲馳了。
能夠如此巧合,和墨雲馳長得相似,味道相同,還能一同出了車禍的人,別無他人了。
只不過lsd是什麼?
一種藥嗎?
被稱作白先生的男人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看著面前的手術室,猶豫了好一會兒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這不是我不想給他用這東西就能不用的。」
「不過我已經很注意用量了,但是……」
他似乎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醫生看著他這樣也是欲言又止,到底沒繼續說下去。
就在這時,男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
男人對醫生打了聲招呼,便轉身去了樓梯間。
林非鹿連忙躲了起來,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對勁,跟在墨雲馳身邊的男人為什麼不是孫秘書?
就算不是他,那後來車禍到底發生了什麼?
墨雲馳是怎麼活下來的?
林非鹿不清楚,她只能做偷聽這種事。
「餵?」
「人呢?」
電話另一邊蘇漾不悅地質問著,男人有些無奈:「都怪你今天非要我繼續加大劑量,他現在的身體特別脆弱,加藥量就是在催命!」
「今天只是不小心讓他接觸了一點兒就差點兒丟了命,我只能帶他來醫院了。」
蘇漾頓時緊張了起來:「醫院?你知不知道你把他暴露出來會讓墨家人發現他的!」
「發現不了,我帶他來的是SA。」
一聽到SA蘇漾才鬆了一口氣,幾乎a市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這個醫院。
「白炙,我是不是說過你不要自作主張?」
白炙不悅地眯起了眼睛:「就算我不願意摻和你那些破事兒,可你能不能理智一些?」
「一碰到那個男人的事兒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現在做的事情違法你知不知道!」
蘇漾聽著他的質問聲不自覺捏緊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