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顧芊會這麼說。
但是更多的在蕭凌心裡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這句話令他想起了一個人——他的生母齊貴妃。
蕭凌記得，當年齊貴妃對他說過同樣的話：「凌兒啊，娘真希望你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不要像娘這樣，被宮廷的規矩和權力所束縛。」
那時，他還年幼，但卻深深地記住了母親的話語。
如今，當顧芊說出「還她自由」這四個字時，心裡思緒萬千。
「好，」蕭凌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讓人看不懂的神情，「還她自由。」
顧芊思緒一下子又被拉了回來，她不敢相信蕭凌會這麼說。
但是這句話現在竟然也從蕭凌口裡說出來了！
並且在原著里，蕭凌是一個冷血無情、心思縝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而剛剛蕭凌說出那句話時，語氣竟然也溫柔了幾分，和平常冷言冷語的他判若兩人。
夜晚子時，顧芊帶著顧清的替身來到了暗巷，她的心情不知道怎麼，竟莫名有些複雜。
黑夜裡，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身影，蕭凌靜靜地站在那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冰冷。
「你要先回去嗎？還是再等等？時間可能會比較長。」蕭凌輕聲問道，他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顧芊微微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回答道：「我在等等吧，畢竟等下要是讓別人看見堂堂三皇子半夜給我送來一具屍體，也不好說是吧？」
她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實際上，在顧芊心裡，她更想看看這易容之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說不定自己能學會呢。
這個想法在她腦海中盤旋著，讓她易容之術到底是怎麼完成的充滿了好奇。
「也行。」蕭凌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顧芊的心思。
他說完，便從隨身攜帶的包里取出了一些奇怪的工具，開始忙碌起來。這些工具看起來十分奇特，讓人不禁好奇它們的用途。
只見蕭凌從包袱里取出了幾張臉皮，還有一些針線、藥水......
顧芊看著地面上擺放著的臉皮，心中充滿了好奇。
她忍不住伸手拿起一張臉皮，將它放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一下，感受著它的質感。然後，她輕輕撫摸著臉皮的表面，驚嘆於其逼真程度。
「這臉皮看起來非常真實，即使有人用手觸摸，也未必能夠分辨出真假。」顧芊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自言自語道。
然而，正當顧芊陶醉於自己的發現時，蕭凌卻突然說出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真人皮做的。」
聽到這句話，顧芊頓時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臉皮差點掉落下來。
顧芊驚恐地盯著蕭凌，眼神中透露出難以置信和恐懼。
蕭凌看著顧芊驚慌失措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她的反應感到有些好笑。但他努力保持著高冷的形象，並沒有放聲大笑。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顧芊責備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不滿。
蕭凌沒有回應顧芊的指責，而是繼續專注地拿起幾塊臉皮，仔細與面前的這具屍體的臉進行對比。
顧芊意識到自己的憤怒並沒有引起蕭凌的注意，便不再說話。
顧芊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著蕭凌的動作。過了一會兒，她覺得有些無聊，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既然擅長易容術，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你可以隨意偽裝成任何人呢？」顧芊好奇地問道，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蕭凌聽了顧芊的問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了顧芊一眼。
「也不完全是這樣，我更傾向於以自己的身份生活。」蕭凌語氣平靜地回答道，仿佛這個話題並不重要。
「怕不是易容成比自己地位低的人沒必要，易容成比自己地位高的人......」顧芊說著頓了頓，「比你地位高的，皇上和太后？那要是真易容成了他們的樣子被發現了，你會不會被誅九族？也不對啊，那不是誅到他們自己頭上了嗎？」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個人話還挺多。」蕭凌抬起頭看了一眼顧芊說道。
雖是這麼說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蕭凌心中竟有一些竊喜。
「有嗎？那好吧，我閉嘴，不打擾你忙。」顧芊說著又繼續開始發呆。
「好了。」蕭凌說完便開始收拾包袱。
顧芊看了一下成果，也不愧是真人皮，看上去簡直和顧清一模一樣。
「我走了。」蕭凌說完也收拾好了包袱。
「你走吧，多謝。」顧芊滿不在乎地說著，抱起了那具屍體。
顧芊看著蕭凌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她抱著屍體，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蕭凌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顧芊疑惑地問道。
「我送你回將軍府吧。」蕭凌說完，便朝著將軍府的方向邁開了步伐。
「啊？」顧芊有些驚訝，連忙追上了蕭凌的步伐。
「你不是功力盡失了嗎？萬一在路上遇到危險，那豈不是白費了我之前的精力。」 蕭凌面不改色地解釋道。
很明顯，蕭凌這不過是在強裝鎮定地嘴硬罷了。
顧芊聞言，不知道說些什麼，心裡暗暗想說：哥，真不用，其實我身邊最大的危險就是你啊！
但是她也沒有這麼說，畢竟想來，要是真像上次那樣遇到個什麼，可以讓蕭凌幫忙，也省了500金幣。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顧芊裝作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想其他的事情。
快到將軍府時，顧芊停下了腳步。
「快到了，你走吧。」顧芊笑著說，「今天就多謝了。」
「嗯。」蕭凌說完便轉身走了。
顧芊忽然是想到了什麼，又叫住了蕭凌。
「等等！」顧芊說道。
蕭凌聞言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
「怎麼了？」蕭凌語氣平靜地問道。
「其實你也可以做好人的。」顧芊真誠地說，「要是能幫我解蠱就更好了。」
「想都不要想，我就要當壞人。」蕭凌嘴角上揚，沒有絲毫猶豫地反駁道。
顧芊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正盤算著到底要怎麼給反派BOSS洗腦。
而蕭凌邊走邊在心裡回想著顧芊的話。
其實我也可以做好人嗎？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