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偶遇少女，看不到的杻陽村，雲守觀，鹿蜀
「這裡是不是有些太安靜了，連妖魔都沒有幾隻……」墨榆四處觀望著，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感知。
這裡山巒連綿，林深谷幽，蒼天之木直插青色的天空，深山老林人跡罕至，按理說應該妖魔遍布才對，可他只在外圍遇到過幾隻奴僕戰將級的妖魔，越向裡面走妖魔便越少，到現在除了植被便什麼都沒有了，連蚊蟲都看不到！
十方群山無論在是哪個勢力的資料里都是與天山之痕一個級別的禁地，其中危險語焉不詳，既然沒有妖魔橫行，那危險應該就是環境的詭異了。
墨榆行動越發謹慎，精神力在周圍一寸寸探查蔓延，卻沒有發現絲毫不對勁的地方，仿佛這裡就是一片普通山林。
能瞞過他現在這種精神層次的探查，看來這地方果然不簡單！
墨榆心中剛這樣想，精神力就感知到一個人影從遠處山中走了過來，看神色似乎頗為閒適，像是郊遊。
那人影是個相貌清靜文雅的少女，風姿綽約，有大D之資，一身古代俠客的裝扮倒也顯得有幾分英氣。
「高階左右的實力安然無恙……是只對更高修為的人起作用？亦或者是我正在和空氣鬥智鬥勇？」墨榆扶額，喃喃自語，要真是後者這樣的話那就鬧笑話了！
不管怎麼說，先和這位姑娘聊一聊好了。
墨榆閃身來到離少女不遠不近的地方，無論她是真的人類還是什麼偽裝的怪物妖魔，這個距離都是安全距離。
「這位……姑娘，請留步，能否幫我一個忙？」墨榆叫住少女，說到稱呼的時候卡了一下，他還真沒搭過訕，也不知道怎麼樣比較好，乾脆用姑娘來稱呼。
聽到有活人的聲音，鹿煙玉驚訝回頭，看見了墨榆。
這人的著裝好生奇怪，頭髮那麼短，是傳說中的和尚麼？相貌倒是蠻俊逸的，只是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我在尋找一處叫鵲山的地方，你知道麼？」墨榆注意到這少女見到他之後就愣神了，於是用精神力略微刺激了一下她，讓她清醒過來，同時也確認了她是人類的身份。
而且她腰間懸掛著的布包氣息有點熟悉，有點像是圖騰器皿，但還不能確定，需要更多的時間探查。
「鵲山……在下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不過看閣下的衣裝，是外面來的人麼？」鹿煙玉回過神來，看向墨榆的眼神里滿是好奇，他的模樣與供奉的神像和古畫裡的男子很像！
不過那是雲守觀的祖師，早在千百年前就去世了，不可能再出現，阿母說過這個世界上相貌相似者並不少見，這應該是其中之一吧？
外面……墨榆捕捉到鹿煙玉話中的關鍵詞，結合她的打扮和用詞，感覺就像是停留在古代時期的江湖人士。
墨榆猜測她來自這十方群山里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和外界很長時間沒有聯通，現在交流處事的方式可能是和小說話本里學的或者家裡人教的……當然，也不排除是中二病。
墨榆認為應該是前者，少女來自的地方可能就是他要找的目的地。
「沒錯，我是一個四處尋找圖騰的法師，對於這些曾經強大的生靈十分好奇，聽說這裡有名為鹿蜀圖騰的傳說就找過來了。」墨榆並沒有用隱瞞自己的目的，如果眼前的少女知道相關的事情，情緒上一定會發生變化。
「鵲山你不清楚，那姑娘你知道杻陽山麼？據說鹿蜀就棲息居住在這座山上。」
「杻陽山，鹿蜀……如果閣下找到了鹿蜀，那之後會準備做什麼？」鹿煙玉聽到這兩個名字表情發生了變化，手不著痕跡的向後腰掛著的布包伸去，握緊了劍柄。
「找到了便見一面，到時候怎麼做再另說，聽姑娘你的意思，是知道杻陽山和鹿蜀？」墨榆感覺自己運氣不錯，沒怎麼樣就找到了線索。
鹿煙玉猶豫了片刻，鬆開了劍柄，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眼前的青年值得信任，很親切，帶他去找鹿蜀也未嘗不可，並且他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實力不一定趕得上自己，剛好還能讓鹿蜀判斷他的內心是否黑暗！
「在下可以帶閣下去杻陽村，見鹿蜀大人，但閣下不能有任何危險的想法，不然，在下的劍下可不留人！」
聽到鹿煙玉的話墨榆默默停止了精神誘導，為了避免麻煩，他動用了精神力，看樣子效果還不錯。
這種肆意影響他人思想的魔法真的會讓人上癮，好在墨榆意志還算堅定正直，不然天下就會多出一個為所欲為的採花大盜。
「在下墨榆，往後姑娘直稱我姓名便好，不知道姑娘該如何稱呼？」順著少女的說話風格，墨榆做出了些許模仿。
「在下杻陽山雲守觀大弟子鹿煙玉，閣下可以直稱我姓名。如果不嫌棄，叫我煙玉姑娘，玉兒姑娘也未嘗不可。」鹿煙玉拱手行禮，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
「那我就叫你一聲煙玉姑娘了……不知道煙玉姑娘能否為我介紹一下雲守觀？」墨榆詢問，他現在確定眼前少女的舉止作派是跟著話本學的了。
「當然可以，雲守觀是由第一代祖師墨榆千年前建立的……等等，你剛才說你叫什麼？」鹿煙玉瞪大了眼睛，樣貌相似可以說是巧合，連名字都一樣難道也是巧合麼？
「我叫墨榆……」墨榆也發現了盲點，腦海里那已然記不清的夢境猛然清晰了起來，經歷的一切仿佛曆歷在目。
那片青銅遺蹟，就在這十方群山中麼？
「你是祖師？不對，不對，根據觀里的記載，祖師與妖魔畢方一戰過後力竭身死，葬於白帝城……」倘若墨榆只有名字相似，或者外貌相似她不會去在意，然而名字相貌都一樣，鹿煙玉懵逼了！
「走，我帶伱去見鹿蜀大人，祂曾經就是祖師帶回杻陽山的，如果你是祖師的話，祂肯定認得出你！」鹿煙玉懵逼過後當機立斷，連江湖言語都不說了，示意墨榆跟著自己。
此時已經傍晚，夕陽黃昏了森林，那些枝葉都搖曳著像是著起火來了。
……
翻過幾座山頭，墨榆跟著鹿煙玉抵達了一處山腳。
「這裡就是杻陽村了……你這是什麼表情？」鹿煙玉指著亮起零散燈火的小村莊，對墨榆說道，卻看到他有些愕然的表情。
「你是說這裡有個村莊？」墨榆皺起眉頭，調動著自己的精神力掃過這片山腳，除去那些肆意生長的樹木再沒有其他東西。「但在我的視野里，這裡除了樹林什麼都沒有。」
「鹿丫頭，你不是去外面了麼，怎麼又回來了……你這是在和誰說話？是鹿蜀大人有什麼指示了麼？」出門如廁的老人家剛拄著拐杖出來，就看見鹿煙玉站在村口自言自語。
「孟爺爺，你看不到我身邊的人麼？」鹿煙玉詢問道。
「說什麼胡話呢，老頭子我雖然老眼昏花，但還沒有瞎，你旁邊哪有什麼人啊……別嚇你孟爺爺，你身邊真有東西？」老人家擺了擺手，還以為這丫頭在嚇唬他，但注意到鹿煙玉嚴肅的眼神，不由得有點兒擔心。
鹿煙玉僵著笑容回頭去看墨榆，其他人看不見，就她能看見，該不會這是祖師沒能安眠的鬼魂吧？
墨榆沒有理會鹿煙玉的表情變化，而是召回了海東青神，卻發現鹿煙玉看不見海東青神，甚至說觸碰不到它。
於是墨榆又把阿帕絲召喚了出來，這小美杜莎正在沉睡積蓄實力，準備過段時間吞噬美杜莎之母的精魄進階，現在被突然召喚出來有些茫然。
她看了看面前一臉吃驚的鹿煙玉和孟爺爺，又環視了一周，竟然沒有看見墨榆的身影，可契約明明顯示他就在身邊！
「這個小女孩是你召喚出來了？」鹿煙玉指著阿帕絲向墨榆詢問。
阿帕絲確實被召喚出來了，而墨榆注視著阿帕絲的位置，那裡空無一物！
墨榆伸手，全力運轉魔能涌動，周圍的一片空間被他逐漸掌控解析。
這一刻墨榆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十方群山會被稱為禁地，因為這裡的秩序與空間全都是按照某種特定的規律分割交錯，並且以一種他暫時無法理解的方式縱橫連結，導致觀測者與被觀測者的身份更迭交替！
一路上沒有碰到多少妖魔是因為他們沒有分屬多少到一起，才會顯得分外安靜。
毫無疑問，整個十方群山都被一個強大的陣法所籠罩著，威能比之禁咒不知道強大了多少！
雖然無法破解這個陣法，但有阿帕絲作為錨點，墨榆讓自己和鹿煙玉來到同一秩序與空間還是能夠做到的！
鹿煙玉看著墨榆身上銀色光芒涌動，氣息外放，周身星座星宮交替閃爍，心中極為震驚，略微衡量了一下實力，她發現自己毫無勝算！
空間被撕裂開來，墨榆帶著海東青神穿了過來，明明只是向前邁了一步而已，卻有一種時間過了很久的感覺。
阿帕絲這時候才見到了墨榆，她繞到了墨榆的背後，伸出了修長纖細的手臂，柔軟無骨的身子貼了上來，在他耳朵上輕輕吹了口氣，又回到契約空間裡去了。
墨榆看著眼前的村莊和老人長輸了一口氣，儘管他的空間系與混沌系都已經達到了六級，就算再面對胡夫也不會落入下風，可僅僅是轉移這一處空間與秩序就耗費了他三分之一的魔能。
阿帕絲出現，再到墨榆出現阿帕絲消失，僅僅過去了幾秒鐘的時間，孟爺爺看著眼前大變活人，又大變活人，又活人消失，一時之間受到的驚訝太多，只能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你現在又能看到杻陽村了？」鹿煙玉注意到墨榆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由的詢問道。
「嗯，還好我在陣法與空間系和混沌系上小有研究，不然還真是毫無辦法，也不知道這陣法是誰設下的，真是難以想像的強大！」墨榆感慨。
「你們杻陽村是不是也有陣法隔絕了十方群山大陣的影響，否則這一片區域裡的人不需要多久，最多也就兩三年的時間就會在這大陣的作用下徹底分開，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聚集到一起。」
聽到墨榆的話，鹿煙玉愣了愣，她並不知道杻陽村有陣法籠罩，但她聽明白了墨榆的意思，那麼阿母離去那麼多長時間都沒有回來，會不會是像墨榆那樣被轉移到其他地方了呢？
就像墨榆那樣，來到了杻陽村的位置，卻發現這裡只剩下一片林木……
「我不知道這些，但是鹿蜀大人應該了解這些東西……這位是鹿蜀大人要見的客人，我待會兒就帶他上山，孟爺爺您先去回去吧。」鹿煙玉支走了老人家，帶著墨榆開始登山。
杻陽山並不算巍峨，但是相當的陡峭，山腰遍布的蒼翠，掩映著雕檐玲瓏的古代建築群。
藤蔓蒼翠的枝條遒勁。葉子落了，雲還掛在枝頭。飛鳥翩翩將身影投在月光中，間或有清脆的啼鳴。籠條的影子映在地面，虛實交錯。
雲上的星光是微涼的。初月還隱在地平線以下，暮色四合，以墨榆的陣法造詣，可以輕易看出這雲守觀是一處陣眼。
雲守觀內的景觀和裝飾都非常精美，尤其是神像的製作，細節入微，栩栩如生，給人帶來一種寧靜、虔誠的感覺。
可惜這裡的神像和掛出來的丹青畫裡的人物都是墨榆的模樣，這讓他感覺十分的怪異！
風負載著四野氣息匆匆而過，墨榆聽見它滿意而疲倦的低語，繼續踽踽獨行，零散的記憶閃回在他腦海當中，眸光閃爍黯滅。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他感覺自己可以輕易掌控這方天地……
這時候，一頭在大君主級彆氣息的存在於雲守觀內殿之中甦醒，類似鹿蹄子敲打磚石的聲音傳入墨榆的耳中，他也看清了來者的模樣。
樣子像馬，頭部白色，身上斑紋猶如虎斑，長有一條紅色的尾巴，低聲鳴叫的聲音就像是在唱歌……
這是圖騰獸——鹿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