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學者
奧恩從馬車上走下，和雷洛一同坐在火堆旁。
天色已經徹底黑暗下來。
「雷洛，瑪瑙湖小鎮是這條路上，魔鷹森林邊上的那個小鎮嗎？」
奧恩一邊低著頭，拿著鵝毛筆在筆記本上計算著神秘，一邊和雷洛搭話交談，似乎也是第一次離開自己的家鄉，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任由幾名騎士在周圍忙前忙後。
可以看得出來，這些騎士非常強壯。
有些拘謹，這還是雷洛第一次和貴族如此近距離交談。
「是的，瑪瑙湖小鎮上有很多獵人，每年都會深入魔鷹森林捕獵，也有多人死在裡面。」
雷洛話語中，充滿了對魔鷹森林的崇敬和畏懼。
一旁的奧恩卻道：「早就聽說這片橫跨格蘭公國和西蘭公國的魔鷹森林裡，有取之不盡的高級生物標本，是格蘭自然學院最重要的標本採集地之一，一直想過來看看了，今天終於實現了！這片森林，即使我們只是橫穿邊緣地帶，也要走兩天才能到聖格蘭堡，真是大啊！」
見奧恩無所畏懼的樣子，雷洛趕忙提醒道：「魔鷹森林很危險，裡面有很多強大魔獸和危險植物，傳說還有一些邪惡的巫師躲在裡面。」
奧恩卻不以為意的樣子。
似乎被筆記本上的習題難到了，奧恩皺起了眉頭，低頭沉思著，沒有繼續接話。
安靜了一會兒後，雷洛側過頭看向奧恩，小心翼翼道：「你在做什麼？」
奧恩抬頭看向雷洛，得意洋洋展示著自己的筆記本，一臉驕傲的樣子。
「學習數學基石，我是一位研究自然規律的學者，如果想要在三年後，從格蘭自然科學院獲得自然學者學位，就需要通過數學基石推導自然規律，研究出足夠強大的自然規律學術，這是可以讓我花費一生精力去鑽研的知識領域！」
顯然，奧恩為自己的學者身份感到無比自豪。
情不自禁的，雷洛對於學者的這個職業，更加好奇了。
雷洛看著筆記本上歪歪扭曲的計算符號和公式，好奇道：「每個學者都要研究這些數學基石嗎？」
似乎早已預料到雷洛會詢問自己，奧恩笑的得更開心了。
「不，還有研究自然標本、人體奧秘、鍊金知識等等其他學術的學者，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在學者的領域，知識就是力量！」
說完，奧恩抬起右手。
恍惚間，奧恩右手手心熱浪蕩漾，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火球，冉冉升起，漂浮在半空中，甚至發出了「呼呼」的燃燒聲音！
感受著火球上散發出的炙熱溫度，從無到有出現在自己眼前，是如此的真實，絕非虛幻，雷洛震驚得目瞪口呆，本能吶喊道：「魔法！」
隨手將火球熄滅，奧恩糾正道：「只有愚昧之人才會稱呼魔法，認為這是神秘莫測的超自然力量，在學者的知識領域，這只是最卑微的自然規律表現形式而已，最低等的零級基礎學術之一，是我根據數學基石推導出來的火球術。」
雷洛的心砰砰跳著，自己真正見識到了傳說中的魔法。
眼見為實，這個世界不只是有神，還有真正的魔法！
「少爺，帳篷搭好了。」
四名騎士短短時間，便清理出一片空地，搭好了帳篷，看到雷洛和奧恩交談甚歡樣子，為首中年騎士拿出了一些精緻的奶油麵包遞給雷洛，頓時讓雷洛對這個看起來年近四十的中年騎士首領充滿了好感。
看來騎士們也不是那般高高在上，不易近人。
品嘗著奶油麵包，香酥奶油在口中融化，沿著舌尖流入喉嚨，這是雷洛從未體驗過的美味，每一個味蕾細胞都在激動著。
女射手坐在奧恩身旁，看向雷洛笑道：「剛剛那可是真正的火球術，完全是少爺通過自學掌握的，等少爺從格蘭自然學院畢業後，經過學院專業的教導，掌握真正強大的魔法，揮手就能讓一個要塞覆滅的，知道少爺的厲害了吧？」
女射手添油加醋說著，但顯然和雷洛一樣，對於魔法，所謂的學術，一竅不通。
「恩恩！」
雷洛咀嚼著奶油麵包，含糊不清回應著。
奧恩沒有再糾正女射手的魔法稱呼了，對於學者而言，這實在是無意義行為，又遞給了雷洛一些麵包。
直到雷洛已經徹底吃飽後，流露出無比的滿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羞愧道：「謝謝。」
「哈哈哈哈！」
幾名騎士豪邁大笑，讓雷洛先前的拘謹消去許多。
對於騎士的敬畏，出於每一個平民的內心本能，現在雷洛終於有機會和真正的騎士近距離接觸，不免要問出心中的問題。
「我總是聽父親說，騎士能夠修煉鬥氣，鬥氣究竟是什麼？」
幾名看著雷洛哈哈大笑的騎士，笑容漸漸收斂，包括奧恩在內，紛紛將目光投向為首騎士。
中年騎士咀嚼著肉乾，看著面前一無所知小男孩，平靜解釋道：「騎士也被稱作鬥士，就像學者分為不同的等級一樣，騎士修煉也分為不同等級，只有到了衝鋒騎士層級，才能修煉出真正鬥氣。對於低等騎士而言，強壯的身體和堅固的盔甲，才是更值得信賴的力量！」
一旁，奧恩也適時補充道：「見習、正式、衝鋒、大地、天空，騎士的五個等級與學者的學院啟蒙、自然、奧義、超凡、皇家院士五個等級相對，衝鋒騎士的實力差不多等於學者中的奧義學位。」
「不。」
騎士首領搖了搖頭道：「一般而言，同級別鬥士，很難是同級別魔法師對手。」
「啊！」
雷洛意識到自己的無知。
「我這輩子要是能夠成為一位衝鋒騎士就好了，嘖嘖嘖。」
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騎士，望著火堆上冒油的烤肉，嘴角浮現出隱隱弧度，失神幻想著。
「哈哈哈，表白被莉娜三次拒絕的衝鋒騎士！」
另一名二十出頭的騎士，似乎提到了這人的糗事，兩人頓時打鬧成一團。
女騎士和騎士首領好像早已習慣如此，只是淡淡一笑，奧恩則抽空拿出筆記本，繼續學習著他的數學基石，刻苦努力樣子讓雷洛心生敬佩。
明明有這麼優渥的生活條件，卻還如此刻苦努力，貴族們也並不都是像瑪瑙湖小鎮上男爵似的那般吝嗇貪婪。
不過，也難怪那些傳說中的魔法師數量少得可憐，畢竟這些不懂得享受的貴族，永遠只是少數。
就這般，雷洛在魔鷹森林中，與這些高貴的貴族騎士們度過了難忘的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