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兒小朋友上幼兒園的三年間。
顧少霆全程車接車送。
天天如此，風雨無阻。
哪怕有重要的會議，也會推掉，事事以為女兒為重。
這也成了幼兒園的標兵爸爸。
甚至，有一些幼兒園的老師，都沒有見過莫念初。
不知道媽媽是誰。
要不是幼兒園畢業典禮，需要父母都要參加，莫念初想，自己應該也沒有機會，出現在女兒的幼兒園。
「嗨，鹿兒爸爸，你今天來得可真早，你是幼兒園的模範爸爸，這次一定要發表一下你的育兒心得，讓這些不盡職的爸爸們，好好學習一下。」
與顧少霆打招呼的，是鹿兒同班同學的媽媽，看起來，是相當的熟了。
莫念初是第一次見這些家長，面對她們對顧少霆的熟絡。
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這是哪個小朋友的媽媽啊？」
「她是杜子淇的媽媽。」顧少霆說。
莫念初：……記得還挺熟。
「你跟她很熟？」
「天天接寶寶放學的時候，會遇到，時間久了就會打個招呼，談不上多熟。」顧少霆理所當然地說著。
這時一輛白色的轎車開到了不遠處的停車位上。
她推開車門，衝著顧少霆招手，「鹿兒爸爸，過來幫我停下車，我這車技太差勁了，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顧少霆很熱情地跑了過去。
他車技不錯，打了幾把方向，就把女人的車子給停得穩穩噹噹的。
女人很開心地跟他道著謝。
男人的心情因此變得不錯。
莫念初：……
這三年，他是這麼過來的？
顧少霆小跑回到莫念初的身邊，「老婆，一會兒參加完畢業典禮，咱們帶鹿兒去吃點好的吧？」
「這麼會停車，還吃什麼好的啊。」莫念初無語翻了個白眼。
顧少霆一把攬住她的肩頭，唇角上揚，「都是鹿兒同學的家長，我伸把手的事情，別計較這個了。」
莫念初把男人的手抖落。
一肚子的氣不順。
「看來，你跟這些家長，哦不，是跟這些媽媽，都打成一片了？」
「天長日久的，就熟了。」當然了，他也不能說，所有的都熟，「就是跟鹿兒玩得好的幾位家長，熟一些，別的也沒有。」
莫念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幼兒園的大門打開，家長們魚貫而入。
小朋友們排排站好。
老遠，莫念初就看到了顧慕初小朋友，沖她招手，「鹿兒，媽媽在這兒。」
小姑娘開心壞了。
甜甜的笑著，一個勁地喊人，「媽媽，爸爸……」
家長們一個個地認領了自己的寶貝，牽著手，往禮堂去參加畢業典禮。
鹿兒被顧少霆抱在懷裡，歪著頭和莫念初說話，「媽媽，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媽媽答應鹿兒要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當然會來的，我的小姑娘長大了。」莫念初跟女兒碰了碰鼻尖，「媽媽來，你開心嗎？」
「開心，特別開心。」
就算這麼說，莫念初也有點傷感，因為小姑娘，一直也沒有說讓她抱著。
這女兒，到底是粘爸爸多一些。
小朋友們還要表演節目，在家長懷裡沒呆太久，就去換衣服化妝去了。
有很多年輕的媽媽，過來跟顧少霆聊天。
莫念初有些無聊，只能低頭看手機。
「馬上要表演節目了。」顧少霆提醒她。
莫念初白了他一眼，「那麼會聊天，還看什麼節目啊，我看你應該開個座談會。」
「怎麼還計較這個了。」他笑著哄她，「人家過來，我也不能給個冷臉是不是？畢竟都是鹿兒同學的媽媽。」
聽聽。
這還送上溫暖了。
以前的顧少霆，可是生人勿近。
「我聽說，你還是家委會的主席？」
莫念初也搞不懂，一個幼兒園，還成立什麼家委會。
至於嗎？
男人特別得意，腰杆都挺直了，「都是民意啊。」
莫念初真的無語到家了。
「你還是顧少霆嗎？你是不是被什麼人魂穿了？」
「可能吧，不過，我現在很喜歡我的狀態，鹿兒爸爸這個稱謂，可比什麼顧總，要順耳多了。」
他怡然自得。
樂在其中。
這三年，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莫念初看著顧少霆，他這也偏心得太明顯了。
「我看啊，將來你跟你女兒一起過，我跟兒子們一起過，這樣最好，這樣，你走到哪兒都是鹿兒爸爸。」
「那不行。」他大手輕輕地擱到女人的腰上，摁了一下，「我得跟你一起過。」
「那得看你表現。」
這樣下去可不行。
女兒容易被慣壞。
兒子們對他也會越來越疏離。
「馬上要放暑假了，沐沐會回來，這個暑假，你帶他去公司轉轉。」
「他不喜歡做生意，我還不如讓少承帶他去醫院轉轉。」顧少霆已經做了安排，「沐沐在學醫方面的天賦，無人可以比，將來超過少承，分分鐘的事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將來留在國外不回來……」
從莫念初的心裡出發，她不希望兒子留在外面。
沐沐雖然在學習方面有天賦，但是，他的性格不夠皮實，她總是不放心的。
看著女人微微蹙起的眉心。
顧少霆笑了笑，「別擔心，他不會留在國外的。」
「你又有知道了？」
「我們之間做過約定，等以後他學成了，就得回來，咱們家的醫院還缺一位醫術高超的醫生呢。」
莫念初微愣。
顧少霆和兒子約定好了？
什麼時候約定的？
她怎麼不知道？
「顧少霆，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啊？」
「沒多少。」他笑著指向台上，「到鹿兒表演節目了。」
台上的小寶貝們，裝扮成蝴蝶仙子，幼稚的小身影，全身心地投入進了表演當中。
顧少霆拿著手機，全程都在錄自己的女兒。
莫念初也給女兒拍了幾張，發了個朋友圈。
日子過得可真快。
這一轉眼，最小的女兒都快要上小學了。
而她，也已經三十多歲了。
一瞬間，莫念初覺得老了許多。
再一轉頭，看向顧少霆。
他好像還是那樣的英氣勃發的樣子。
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她有點嫉妒了。
一支小舞蹈表演完。
鹿兒和其它小朋友一樣，都跑進了自己父母的懷裡。
莫念初稍稍有些失落。
明明，她也張開雙臂迎接女兒了。
偏偏，女兒撲進了爸爸的懷裡。
「媽媽，你是不開心了嗎？」鹿兒伸著手，摟上莫念初的脖子，投入了她的懷裡，「媽媽，鹿兒最愛的還是你，你不要跟爸爸吃醋哦。」
「媽媽沒有跟爸爸吃醋，媽媽知道鹿兒最愛媽媽，媽媽就開心了。」
女兒的甜言蜜語，總算是讓莫念初心裡不那麼難受了。
顧少霆在旁邊寵溺地笑了，「孩子當然最愛的是媽媽，其次才是爸爸，這點啊，我爭不過你。」
「你知道就好。」
算她扳回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