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來晚了,洗髓丹我已經吃了。」
林梔抬起右手,真氣在手心流轉,空氣中出現能量波動。
「江雨,我勸你實相就趕緊把洗髓丹交出來!別逼我動手!」
黑袍人沒有動作,但是他身後的四個死侍卻雙手結印,一股龐大的氣息在四人周圍流轉。
事情有些棘手,從這股能量波動來看,這四人應該是金丹期的境界。
林梔眉梢微挑,抬手輕輕咬破食指,一個鮮紅的血珠從雪白的指尖冒出。
她面無表情,眸子裡像是醞釀著千年寒冰,壓抑著的嗓音有些低沉:「想要就自己來拿。」
四個金丹期又如何,上一世她已接近化神期,對付這幾個蛇蟲鼠蟻,就算是鍊氣二階,她也毫不畏懼。
就在這時,馬車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江書堯見情況不對勁,想下車來幫忙。
她對面的黑袍人見林梔毫不退讓,冷哼一聲,揮揮手道:「不必留全屍。」
「哼,什麼蛇蟲鼠蟻。」
林梔猛的催動靈力,手指尖上的血潺潺流出,但是奇怪的是,這股鮮紅沒有滴落在地上,反而往上流淌。
「風火雷電,掌握四靈,我咒堪召,勢不可擋。」林梔低聲默念。
隨著林梔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天空中烏雲密布,閃電如靈蛇般在雲的飛竄。
四個黑衣人手持長劍,攻向林梔。
就在劍尖即將戳進林梔心臟之時,林梔呵道:
「天雷,來!」
烏雲里銀白色的閃電瞬間劈下,四個死侍手持長劍,還未碰到林梔,便齊齊被天雷轟頂,面目全非的倒在地上。
而與此同時,其中一道天雷向黑袍人劈去,黑袍人不慌不忙,將真氣匯聚於彎刀上,以彎刀接天雷,二者碰撞,黑袍人「砰」的一聲向後滾去,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後他雙腿一蹬,半跪穩住身形。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的臉遮掩在黑袍之下,仿佛有一團陰影,叫人看不清。
但是聲音里的怨毒絲毫不帶掩飾:
「江家姑娘,我倒是小瞧你了!今日恥辱,他日我必百倍返還!」
林梔此刻也不好受,鍊氣期使用引雷決,雖然成功引出天雷,但是威力大打折扣,要是上一世的林梔,此刻必定能將這幾個劈的渣都不剩。
而且引雷訣極其耗費靈力,她的身體在微不可覺的顫抖,使用出引雷訣,讓她自己也受到了內傷。
但是這還不妨礙她指著黑袍人罵道:
「老頭,明明是你來搶我的東西,技不如人就罷了,還敢血口噴人!」
「修煉了這麼多年,還是個金丹期,為什麼不突破元嬰呢?是不想嗎?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有沒有認真修煉。」
黑袍人聽到這句話,又「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他顫顫巍巍的手指在地上比比劃劃,林梔知道那是縮地術。
「江雨,你給我等著,我必將你挫骨揚灰,碎屍萬段。」
「縮地千里!」
黑袍人說完這句話,消失在原地。
林梔終於鬆了一口氣,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她現在已是強弩之末,沒法阻止黑袍人。
馬車上傳來一陣搗鼓聲,江書堯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輕輕扶住林梔,說道:「走,我帶你回家。」
「嗯。」林梔有氣無力回了一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一道散漫戲謔的聲音響起。
一個蒙面的白袍人悄無聲息出現在兩人面前。
有完沒完!林梔恨的牙痒痒,沒想到凡人竟然如此狡詐。
她雖然受了內傷,但是如果殊死一搏,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
於是林梔強忍五臟六腑的灼燒感,開始調動真氣。
「江雨,你現在已是強弩之末,我只要洗髓丹,給我洗髓丹,我也不會為難你。還可以用寶物來跟你換。」白袍少年雙手抱臂,吊兒郎當的說道:「你在江家想必也不好過吧,不論是什麼天財地寶,只要我有,都可以跟你換。」
林梔怒道:「滾。」
「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袍少年手上的護腕脫落,變幻成一把長劍,朝林梔劈來。
林梔調動體內真氣,想反擊,誰料體內真氣突然紊亂,她雙眼一花。
而江書堯跨步來到她身前,整個人擋在她前面,就在白袍少年的劍即將戳進江書堯心臟時。
林梔妥協了:「等等...」
少年聞聲立住,持劍抵在江書堯背後。
林梔從懷裡掏出一個黑丸子,拋向少年,說道:「拿去。」
「你就隨隨便便把洗髓丹揣兜里?」少年不可置信的看著手心裡黑乎乎的丸子,有些怔愣。
「還不快滾。」林梔忍無可忍,滿臉兇狠朝少年吼道。
她已經暗暗發誓,一定要抓住黑袍男子和眼前這個少年,讓他們付出代價。
少年將黑色丸子拿到鼻尖聞了聞,雙腳一點,消失在夜色中。
「兩個鼠輩,最好別讓我抓到你們是誰,否則我要你們好看....」林梔罵道
林梔扶著江書堯上了馬車準備回江府,林梔坐裡面,江書堯坐外面趕車,不知道為什麼,經歷了這麼多事,江書堯反而異常沉默,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圍著林梔打轉,也沒有問林梔怎麼會使用引雷決,反而一直默默駕車。
林梔來不及去思考江書堯的異常,她坐在車廂里調動真氣修補破損的內臟。
沒過一會兒,兩人終於回到了江府。
江書堯攙扶著林梔往裡走,門口的兩個看門小廝握住大門上金色的環扣,推開丹紅色的大門。
兩人入門後,差點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只見江擎站在門口,身後嗚嗚洋洋跟著一大票人,大房的江戟川,江序亭還有大舅、大舅母一家人;二房的江書堯爹娘。
江擎臉色臭的不行,仿若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索命鬼。
他甩手將一團東西扔在地上,聲音冷的像千年寒冰:
「江書堯,你說說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