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一天,林櫱終於rua上了毛茸茸的腦袋,心中流淚,面上卻溫柔的放著狠話。
「今日看在韓將軍的面子上,臣觀陛下很是舒心……」聲音放低,仿佛下一秒滾燙的茶水就會潑到臉上。
少年笑笑,反倒用頭蹭他的手:「明明是先生待我極好。」
「!!!」林櫱的手登時像觸電一般縮回來,原本準備的威脅用語全被堵在口中。
他不由慶幸現在是易容狀態,要是看著謝書寒原本那張俊臉,恐怕會恨不得ooc也直接讓他起來。
青年太傅起身,咬著牙道:「我去樓下吃飯,,你自己好好跪在這,如果讓我發現你偷懶……」
他一甩衣袖,步伐略帶紊亂的離開屋子。
就連吃完飯,林櫱都覺得不可思議。
【3,你家小白花男主真的是莫名給點陽光就陽光啊。】
圓周率唏噓幾聲,不由感慨【宿主,你可不要被男主帶的陷進去啊,咱可是還有人任務的。】
「你說什麼呢,我是直男。」林孽瞪大眼睛,覺得荒謬。
這讓女主的面子往哪擱?
【哦。】
林櫱越想越覺得系統有點大病,轉頭看向窗外微怔,此時天色漸暗,不遠處的小樓上隱隱寫著醉仙樓的大字,竟是沒想到離的這般近。
細想也對,畢竟是京城最好的酒樓,有時候一些達官顯貴就愛出去」逛逛」。
他收拾好東西上樓,正巧撞見隔壁客房的人推門出來,正是方才一同在櫃檯上的公子。
那公子搖著扇子徑直走過,欲下樓梯,林櫱叫住了他:「公子可是要去用膳?」
人明顯一頓,回過頭看清來人方才啊一聲,苦笑道:「是您?家中突發急事,正讓我趕回去呢。」
「慢走。」聽到此話,林櫱掛上微笑。
看那人走遠,他自覺有些奇怪,卻又想只是見過兩面的陌生人,不由覺得是穿越到這地方後的疑心病作祟,故而推開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謝書寒正跪在地上,只是兩胳膊不停擺動。
待走近前去,卻發現少年正在擦林櫱午時扔給他的短刀,他擦拭的認真,布一絲不苟的掃過刀身的每一處。
「這是在做什麼?」林櫱懶懶抱肩。
「在擦先生給我的東西。」小孩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跳,眼睛彎彎。
林櫱沉默:「沒有必要,總歸是要見血的東西。」
所以才要擦乾淨啊,謝書寒想著,心情愈發的好,面上卻道:「先生送的,當然是不一樣的。」
「……」我嘞個豆,林櫱的手蠢蠢欲動,又想附上那毛茸茸的腦袋。
他深吸一口氣,掏出幾顆碎銀子扔在桌沿:「起來,去給我買些栗子糕去。」
「先生,我可能不認路。」小孩怔愣幾秒,弱弱的說。
林櫱頗為無理取鬧:「誰管你,半個時辰之內必須回來。」
「是。」他抿抿唇,將短刀細心收起後拿起銀子,行一禮離去。
林櫱心想,這人可算走了,不由呼出一口氣,隨手拿起櫃檯上的一本書看起來。
夜晚裡的京城燈火明亮,街邊人來人往,不乏有商販的吆喝聲,處處顯露著這座城市的繁榮。
無人在意的角落,在一處昏暗的小巷子裡。
「小美人,這麼巧,你怎麼也在這?」劉項上前一步擋住謝書寒的去路。
「這位公子,請讓路。」不同白日裡的溫馴懦弱,謝書寒此時神情冷淡,似乎並未將這人放在眼裡。
這一反差無異於更讓劉項興奮,「有意思,原是個會偽裝的小辣椒,我喜歡極了。」
「今天白日爺被些事絆的歇不了腳,不然早就收了你。」
謝書寒盯著他上揚的手,藏於身後的短刀出刃,有些心不在焉。
先殺了劉家小兒子也不是不行,但林櫱似乎留著人有用。
鬼使神差的,謝書寒合上匕首,輕輕一笑:「公子這樣說,不怕尚書和夫人反對嗎?」
聽到夫人二字,劉項面露鄙夷:「你放寬心,她管不著我。」
「什麼?」謝書寒眯起眼睛,歪歪頭:「既如此,公子可否賜我……黃金千兩?」
這話簡直獅子大開口,而劉項卻看著昏暗下少年姣好的容顏咽口水,居然一口答應:「當然沒問題。」
說完還心痒痒,正欲將手附在少年的臉上,巷頭突然傳來一陣亮光,有人提著一盞燈正在靠近。
火光暖暖,卻讓劉項猛地變了臉色,他咬牙後退幾步,對著謝書寒道:「行,老子今晚先去看看另一個小美人,你就等著老子吧。」
說完,他便快步離開,霎時沒了影子。
火光漸近,終於在小藥奴身前停下,描摹出他顫抖的睫毛。
林櫱開口:「已經超過半個時辰了,你在這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迷了路。」小藥奴搖搖頭,收緊手裡的點心,迎上林櫱審視的目光。
【3,剛剛來得匆忙,男主應該沒被怎麼樣吧?】
林櫱不著痕跡的將他全身打量一遍,除了青紫的右手外,沒有發現什麼受傷的地方。
【我不知道喲,宿主。】
良久,那人才收回目光轉身:「走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