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櫱摸摸謝書寒的頭，頂著韓林吃人的目光淡定拿起茶水。
韓林咬牙，又給謝書寒倒了一杯。
偏偏作弄癮上來，許是原身殘留的意識，林櫱開口道：「一碗細粥，一盤小菜，一個胡餅，多謝將軍。」
「？？？」韓林氣的翻一個白眼：「我說，你喚我坐這，就是這個目的？」
「此次出宮，帶的錢財少些，將軍見諒，下次儘量還您。」下次也不一定，林櫱心裡小聲蛐蛐。
聽到此話，原本身邊喝茶的謝書寒險些嗆住，忙用衣袖擦擦嘴，不知覺彎彎嘴角
「林……有，真是難懂你。」韓林搖搖頭，還是召來了小二，停頓片刻，將剛剛說的食物都叫來兩份。
就知道韓林肯定會給謝書寒叫一份，林櫱滿意的抱起粥喝上一口，米粥溫熱，入口帶些微咸，不斷治癒著晨時虛弱的胃。
一齣戲鬧完，終於消停些許。
「說些正事吧。」韓林扶額，愈發後悔那日殿上心直口快，還帶些昨晚被睡夢中強行喚起的幽怨。
「劉項此人我已經查了，十里八鄉喊打的小紈絝，平時只是愛好美色，仗勢欺人些，再過分的事倒沒有記錄。」
林櫱嚼著餅，若有所思：「他昨日可派人出去了？」
聽到這，小藥奴拿著碗的手放下來。
韓林驚疑點頭，聲音沉下來：「確有此事，有一小廝從後門悄悄溜出，去了外圍的一處院子裡，見人許久未出，我讓他們藉機弄暈了幾個值班的。」
「人呢？」
「正收押著，現在還沒醒，派手底下的人易容混進去了。」
聽到此處，林櫱難得正色，拱手抱拳：「還望將軍繼續盯些。」
韓林搖頭，只是盡了分內之事：「那些人……」
「繼續看著吧，別讓他們醒，萬一真查錯了，再放回去便是，能省下不少麻煩。」
「輕浮。」
「其實還有一想法也是可行的。」聽到輕浮二字，林櫱悠悠：「我有一友人，擅長群體攻勢，常喜歡在對方一無所知之時派出足夠人馬極速絞殺，到時了解內部構成，再復刻出一比一的人員運作下去。」
此之又稱為——宿舍長之一極速通關，豆鯊啦！
當然還有一詞，放於古代略顯生澀，那就是火力覆蓋。
林櫱說完，周邊靜的可怕，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偏偏林櫱還靦腆一笑：「怎麼了？」
「……」
「……」
半晌，與往日討好的笑容不同，小孩眉眼彎彎，大肆讚揚了這一舉動：「原是如此，先生之謀略果非凡。」
「只是若出了紕漏，恐異象突生。」這樣想著，小孩犯難，不住的嘀咕。
「那就不要出紕漏。」林櫱摸了把小孩的頭髮，回憶起玩過的戰鬥遊戲，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此招雖險，勝算卻大。」
韓林止言又欲，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出聲：「這他娘的不就是滅門嗎！你這廝不要敗壞小孩！」
「倘若有一上能九天攬月，下可五洋捉鱉的龐然大物歸我大耀，將軍行軍之時，該如何做呢？」林櫱循循善誘。
「……」意料之中，韓林沉默了。
那大概一時辰速通不是夢。
韓林矜持的咳嗽一聲，「吃完了嗎，吃完就走了。」
看吧，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拒絕火力覆蓋。
韓大將軍從上了馬車就在游神，就連到了劉府，還是一副輕飄飄的模樣。
劉顯熱烈迎接了他們，走進房裡方才坐下，便調侃道：「將軍這是想到了什麼新戰術？」
韓林方才回神，撓撓頭髮：「沒什麼，見笑。」
「說起來，昨日匆忙，還沒有問兩位的名字？」劉顯擺擺手，轉而對上桌沿的另一側。
此時林櫱正想順一塊桌上的點心，聞言悻悻縮手，抱拳道：「小人林有。」
劉顯點頭，視線掃過謝書寒，只見小孩低著頭咬唇，並不言語。
空氣沉寂，逐漸蔓延出些許尷。
「他是林寒，我門下的藥……童。」
聽到青年的話，小孩眼中炸滿歡喜，猛地抬頭看過去。
劉顯哦一聲，手下意識摸上腰間的玉穗，簡單問候幾句，就與韓林熱絡聊起來。
想來二人關係不錯，久別重逢談論許多。
不過也好，林櫱只是時不時附和幾句，終於拿到桌案上的點心，順手給謝書寒拿了一個。
於是兩人暢聊，兩人啃餅，不失為一種歲月靜好。
期間，劉顯被小廝叫走，讓他們稍等片刻。
正等著，謝書寒感受到坐著的窗邊有些動靜，他向外一看，一隻信鴿正企圖飛上窗檐。
那信鴿腳上綁了獨特的標識，謝書寒只看了一眼，電光火石之間伸手捏住白鴿的身子，迅速抽出腳上的信件，隨手將它扔了出去。
這一動作僅在眨眼的功夫，信鴿在全身疼痛中被甩出去，似是罵罵咧咧的飛走。
林櫱感受到小孩的動作看過來，之間謝書寒恭敬的將卷著的紙條遞到面前：「先生，剛剛有一隻信鴿送來的。」
信鴿？林櫱疑惑的接過，將紙條展開，入眼看到熟悉的紋路，無奈道：「這似乎是將軍的人送來的。」
「什麼？」韓林猛地站起來走向窗戶，一邊探頭向外看，觀似乎並未打草驚蛇才鬆口氣。
「這幫腦子有坑的東西，這時候來送什麼！」他復而搖頭鬱悶，痛批令人挺頭疼的下屬。
林櫱噗笑，他沒有管謝書寒悄咪咪探過頭來腦袋，接著向下看。
接著，兩人雙雙愣在原地，微微瞪大雙眼。
韓林看這般模樣，「你們怎麼這般表情，莫非那郊外院子裡真查到什麼東西？」
林櫱嘴角微微抽搐，伸手將謝書寒的腦袋掰正，「不要看亂七八糟的東西。」
謝書寒反應過來，反而更快貼上他的肩膀：「先生，這不是亂七八糟的，是公務。」
眼看著聽得更加雲裡霧裡，韓林疑惑更甚，直接將紙條搶過，心想自己那腦子有坑的下屬到底寫了些什麼。
打眼一看，第一數列：院中嬌娘十餘名，小倌七八名，刑（那s那m）具數百。
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