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為紈絝子弟,竟真的這般不安生!韓林心裡呸一聲,不知道這小兒子劉善是怎麼養的,接著向下看。
第二數列:金銀珠寶甚多,不可復論,此類院子應不止一處。
看及此處,韓林心思一沉,惋痛於多年老友竟真的貪污腐敗,長嘆一口氣再而看去。
第三列:院中發現大量攔截軍餉……
「他娘的這廝居然還敢攔截軍餉!」看到這一幕,韓林終於掌不住,怒目圓睜,轉身就要踹開門親自找人理論。
怪不得這幾年軍餉屢屢吃緊,還以為是林櫱那小廝不管不顧邊疆戰士死活。
惹得在座對視一眼,趕忙起身拽住他的胳膊,林櫱咬牙把他往裡摁:「將軍三思!」
「是啊。」
無奈於將軍力氣實在大,兩個人都拉不住他,鞋底跟著不受控制向前而去。
「三思?」韓林突然停下,讓兩人一個踉蹌:「對,本將軍該思考思考,怎麼折斷他的狗頭!」
要命的又來了,林櫱心想,失算,在來之前應該帶一瓶軟筋散的。
眼看不是辦法,他對謝書寒道:「撒手。」說著自己鬆開。
謝書寒成功接收到信號,直接鬆開手。
只見原本還稍稍因為力的相互性平衡的韓林猛地向前一倒,差點撞在門上。
「?」韓林起身轉而看著兩人,疑惑萬千。
房間終於重歸寧靜,林櫱整理一下凌亂的衣衫,「將軍可想好了,要是出了這個門,以往皆功虧一簣。」
可歌可嘆,將軍終於肯靜下心來,似乎真的在內心衡量此之利弊,強壓起怒火坐回原位。
恰在此時,劉顯推開門,看見兩立一坐的場景,誤以為發生什麼事。
林櫱從善如流:「剛剛將軍舊疾復發,現在已經無礙了。」
劉顯聞言,忙走過去把將軍門前的茶斟滿,關心幾聲。
結果,他倒一杯韓林喝一杯,倒一杯韓林喝一杯,偏偏喝的時候還直勾勾的盯著他,不由眼皮一跳。
「將軍?」劉顯維持著倒茶的動作,僵硬說。
韓林放下茶水,瞥一眼他身後林櫱堪稱威脅的臉:「天氣濕熱,我去去濕。」
劉顯:「……原是如此。」
他放下茶,轉而對林櫱說道:「林太醫,我正好有一事相求,方才下人傳來消息,夫人抱恙,不知能否勞煩兩位去看看?」
這語氣並不像是詢問的態度,林櫱略微沉默,拱手道:「職責所在,還請大人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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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看著下人安穩走在前面。
林櫱的心並不平靜,實話實說,他現在很慌,非常慌。
仿佛裝了許久再也裝不下去一般。
他壓根不會看病!更不用說把脈這種外行看來難度係數大的醫學。
【宿主不要激動,我這邊調研的時候發現您還是藥學系呢。】感受到林櫱的緊張感,圓周率安撫。
【3,你這就不對,我學藥的關我學什麼事?!】
系統【6】
林櫱越緊張偏愛四處看,他盯著引路下人後背的雲紋,一瞬間竟升起一陣熟悉感。
一路七拐八拐,幾人終於在一個庭院前停留,小廝轉身:「兩位稍等,容我進去通稟一聲。」
院中傳來些許聲響,林櫱豎起耳朵,只隱隱聽到幾句冷漠女生:「別……去辦吧。」
那女聲話畢,待腳步聲走遠,突兀的一陣溫柔聲音傳來:「進來吧。」
大門打開,有一婢女將他們引到我屋內,劉夫人正坐在桌邊,看到來人,吩咐丫鬟都下去。
「有勞太醫。」
劉夫人笑意盈盈,看著並無病症。
抱歉,一會回宮裡就給您安排真的醫生過來。
林櫱心想著拿出一個絲巾放在夫人手腕上,手搭上去,有模有樣「夫人面色紅潤,脈象平穩,倒不見什麼症狀。」
林夫人收回手,「那便好,許是今日暑熱,方才在院子呆了太久,頭有些疼,這會子好了許多。」
解暑,喝藿香正氣水啊。林櫱突然想起上一學期考試時背的題目就有這個,連忙開口:「倒也正常,我一會寫個方子給您,頭疼時喝些會緩解許多,只是會有些苦……夫人忍一些。」
夫人笑著:「那倒無妨,只怕善郎要逼著我喝了。」
烤,這裡居然有人秀恩愛!
林櫱心裡酸一下,低頭看向劉夫人的腰間,看她腰間空空如也,心裡閃過疑惑。劉顯腰間佩戴著的玉穗,看模樣應該是一對,不在夫人身上,也不在劉項身上,那另一對會在哪?
這樣想著,林櫱試探性夸上幾句:「夫人與大人多年夫妻,就連現在還流傳著兩位當年的佳話,擔心您自然是應該的。」
劉夫人用手捂住嘴不住的笑,帶動著眼前的痣美艷動人,「您真是說笑。」
言畢,她似是感慨的起身,走至門外站定,突然轉身,神情淡淡。
「多謝太醫。」
劉夫人的笑容實在詭異,讓林櫱頓感不對,剛起身拉住謝書寒,便感覺一陣地動山搖。
中計了!林櫱下意識護住謝書寒。
地板似是受到了什麼機關牽引,竟從中間生出一條口子,直直向下,失重感讓兩人快速掉入黑暗之中。
「經此一別,怕是不會相見了。」劉夫人看著房間回歸原樣,薄唇微起,將門合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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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劉府外,已經續好舊的韓林面色不善的盯著劉善。
「將軍見諒,實在是夫人身體抱恙,我已派人請示過太醫院,林太醫也答應下來了。」劉顯解釋道。
聽到這,韓林遲疑一瞬,不知想到什麼不再過問,起身上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