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裡面要做事和請客的時候,最能夠體會家裡面人多的好處。
戚善現在明白多子多福的來意了,家裡面有事情的時候,還是用自家人方便。
大鍋菜煮好後,大廚房這邊上菜,戚家的兄弟們來端菜,戚家姐妹們則快手傳遞菜,順帶還幫著把廚房的事粗粗清理了一遍。
曾老大家請大家吃殺豬菜那一日,他們還要請村里婦人們幫著做廚房裡的事情,戚家這一次全是自家人,就是幫忙煮大鍋菜的戚小哥,認真來說了也可以算是自家人。
大家熱熱鬧鬧的坐下來,大堂裡面已經吆喝起來,外面桌上也坐滿了人,戚善挨著自家姐姐的身邊,戚小哥出鍋的菜,他親自端了一大碗,直接送到戚善這一桌來。
戚善這一桌的小輩們全部站起來給戚小哥見禮,戚小哥放下碗後,瞧著戚善看一眼後,再笑瞧著小輩們:「你們一個個好好吃飯,再長高一點。」
滿桌的小輩們應承下來,膽子大的招呼戚小哥坐下來一起用餐,戚小哥很是驕傲的瞧著小輩:「得了,我一個長輩可不想和你們坐在一起,你們好好吃飯吧。」
戚小哥走了後,滿桌的人都特別的歡喜,大家都知道戚小哥端來的菜,才是一鍋中最美味的菜,都不用招呼,一個個直接動筷子用餐。
天氣冷,外面桌上菜冷得快,但是孩子們都不用大人們打招呼,總是趕在菜冷之前清光了菜盤子。
戚善原本擔心自個表現得不矜持,但是吃起來後,她抬頭望了一圈,就沒有一個矜持的人,只有用餐姿態優雅和粗魯的區別。
外面的桌面清空後,小輩們起身收拾東西,順帶把借來的桌椅還了回去,廚房裡燒了熱水,戚善姐妹是清洗碗的人。
戚善原本是想搬運桌椅,結果戚家兄弟見她要動手的時候,一個個搶著出來做事,還鼓勵她趕緊進廚房用熱水洗碗暖一暖身子,說她的小臉都給風吹白了。
戚善進了廚房後,她靠近七堂姐戚蔻身邊,說:「七姐,哥哥們說我的臉給風吹白了,你幫我瞧一瞧,我的臉白嗎?」
戚蔻抬臉瞧了瞧她:「善善,哥哥們和你說笑話吧,你的臉一直是白的,都不用風吹的。」
戚熒和戚善在皮膚上都象了孫三花,不管如何的風吹日曬,她們的皮膚都是最白的。
戚善安心下來了,這個年代,女子力氣大不是什麼好事,但是病美人更加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她轉頭向著大廚房裡面的錢氏告狀:「大伯母,哥哥們說我的臉給風吹白了。」
錢氏認真瞧了瞧戚善,她說了和戚蔻差不多的話後,表示一定會提醒戚家兄弟們,妹妹們已經長大了,可不能再來說這些的玩笑話。
戚善很是得意的和戚蔻說:「七姐,我知道他們不想我在眾人面前搬桌椅,可是他們那樣說話,也會被人誤會的。」
戚善做了那樣一場夢後,她覺得她還是做不了一個大人,做孩子多好啊,還可以任性,還可以在兄姐面前幼稚說話,可以隨意和長輩們告一告小狀。
戚蔻瞧著戚善,眼裡面都帶著幾分同情的神情,她現在的年紀,已經知道婚嫁中的一些事情,外面的人,萬一知道戚善力氣大,只怕婚事上都有防礙。
「善善,有人在的時候,你一定要聽哥哥們和姐姐們的話,我們當哥哥姐姐的人,只會盼著弟妹們好。」
戚善聽戚蔻的話,想了想嘆息道:「七姐,我明白的,我只是和大伯母說一說,大伯母只會勸哥哥們,絕對不會訓斥哥哥們的。」
戚蔻瞧著戚善笑了,她覺得戚善總算又像從前的樣子了,雖說喜歡告狀,但是她也不是隨意亂告狀的人。
戚善低頭做事,她只要用心起來,做事非常的麻利,錢氏瞧了戚善幾眼後,想著要和弟媳說一聲,戚熒和戚善姐妹年紀都大了,還是要學習做一些細緻的事情。
戚善姐妹從大廚房裡面出來,大堂裡面的氣氛更加的高漲,錢氏和戚家姐妹打招呼,要她們先回去休息,下午早一點來大廚房幫忙做事。
戚善想聽一聽男人們的話題,只是戚熒伸手把她扯走了,在路上,戚熒低聲說:「善善,你傻了,祖父他們用完餐後會喝茶,然後下午還會再一起用餐。」
戚善知道戚熒誤會了,她要是解釋說,她是想聽大人們說一說外面的事情,戚熒一定會大驚小怪,還會認為戚善發燒了,外面的事情有什麼好打聽的,都是與她們無關的事。
戚善乖乖和戚熒歸家後,戚熒和她拿起舊布練習針線活,她和戚善低聲說:「我聽人說,有的人家會織布,我們要是學會織布了,以後就不用從外面買布做衣裳了。」
戚善瞧了瞧戚熒,她這個姐姐心裏面很有成算,只怕是都打聽過織布的人家,只是各家都保守自個的技藝,戚家也不知道有沒有機緣搭上這條路。
戚善想了想說:「姐姐,我們有機會進城,去城裡瞧一瞧,或許能夠打聽到織布的人家。」
戚熒瞅著戚善嘆息道:「你啊,應該注意的事情,你總是不放在心上。我們外祖家村裡面,就有人家依靠織布過日子。」
戚善聽了戚熒立時沒有了想法,孫家對待孫三花這個女兒都不上心,對待外孫女是更加的淡漠,她們外祖家這一條道真要走通,他們也會為孫家人著想。
戚熒心裏面也明白的,她是聽曾想娣隨意提了提,當時有心想打聽一下消息,可是她又覺得曾想娣是不懷好意,硬忍著好奇不開口。
戚熒這一會還不曾想太多的事,只是年後有一則消息,還是讓她有些後怕不已,她們外祖村裡面有一戶人家有一個傻兒子,一直娶不到妻子,在年前的時候,總算是娶到妻子。
這個妻子是被這戶人家用織布手藝給哄騙來的,那個傻兒子也不是完全傻得不知事,他還是懂得織布,只會織最基本的粗布。
當時兩家人相看的時候,傻兒子一直低頭在織布,女方家便認為男方是老實人,只是太過害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