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轉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沉穩而冷靜:「大姐姐,先別急,等見了她再說。無論如何,事情還得妥善處理,鬧大了,對林家沒有半點好處。」
林若巧輕輕拉了拉林若雪的袖子,小聲勸道:「大姐姐,咱們去看看再說。若是當場發火,陳婉指不定會拿這個做文章。」
林若雪冷哼了一聲,雖不情願,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幾人來到陳婉的房門前,林若萱抬手輕敲了敲門,聲音平靜:「陳婉,我們進來了。」
推門而入,陳婉半倚在床上,臉色依舊蒼白,但眼中卻透著得意。
見到林若萱三人進來,她的嘴角甚至揚起了一抹笑意:「大娘子,七姑娘,您們來看我,真是讓我感動啊。」
林若雪一看到陳婉那副得意模樣,眼中頓時燃起怒火,直接跨步上前,冷聲質問:「你到底想做什麼?勾引四弟不夠,竟還敢惹出這種醜事!」
陳婉卻絲毫不慌,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
她輕輕撫著小腹,語氣溫柔而從容:「您別這麼生氣嘛,我懷的可是林家的骨肉,是你們林家的希望。」
林若雪氣得面色漲紅,指著陳婉的手直發抖:「你……你還敢獅子大開口!什麼林家的希望?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夠了,大姐姐!」林若萱皺起眉頭,伸手攔住林若雪,語氣低沉卻不失威嚴,「冷靜些,別讓她牽著鼻子走。」
陳婉瞥了一眼林若雪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大娘子別生氣了,這可不利於身體,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既然肚子裡懷的是四公子的孩子,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自然該以姐妹相稱。」
林若巧聽得直皺眉,忍不住開口:「陳婉,你未免太無恥了吧?別以為有個孩子,就能威脅林家。」
陳婉卻不以為然,目光冷靜,語氣輕蔑:「我也不想多事,只要你們讓四公子立我為正妻,這件事,我自然不會再提。」
「正妻?」林若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間怒不可遏,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掐陳婉的脖子:「你個賤人,還敢痴心妄想!」
陳婉微微一側頭,閉上眼睛,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來啊,動手啊。你要是殺了我,就別怪我肚子裡的孩子陪我一起去死。林家主君的妾侍懷孕,卻被嫡出女兒逼死,嘖嘖,這消息傳出去,真是好聽極了。」
「你!」林若雪的手僵在半空,氣得渾身發抖,「無恥!你這個蛇蠍女人!」
「好了,大姐姐!」林若巧急忙拉住她,神色焦急,「她就是在激你,你千萬別中了她的計!」
林若萱也上前一步,將林若雪拉到一旁:「大姐姐,別動怒,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林若雪喘著粗氣,臉色漲紅,最終狠狠甩了甩手,咬牙道:「好,我不動手!可這種女人,我看著就噁心!」
林若萱盯著陳婉,探究道:「陳婉,其實我一直有些疑惑,希望你能替我解答。」
陳婉微微一怔,但很快放鬆下來,靠在床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大娘子有疑問儘管問,既然您都親自來看我了,我自然知無不言。」
林若雪聽到這話,冷哼一聲,抱臂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中滿是厭惡。
林若巧則皺著眉,對陳婉的放鬆警惕感到奇怪,但沒有打斷林若萱的話。
林若萱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抹意味深長:「我很好奇,你為何盯上了四哥哥?」
陳婉低頭撫了撫小腹,得意道:「自然是因為四公子年輕有為,又是林家的嫡子,將來前程似錦。跟著他,比跟著老爺強得多。這一點,大娘子應該不難猜到吧?」
林若萱微微點頭,語氣中依舊不帶情緒:「那為什麼要懷孕?甚至鬧出這場醜聞?如果你只是想嫁給四哥哥,大可以用更體面的方法,沒必要讓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還故意讓父親捉姦在床,鬧得如此難堪。」
陳婉聽到這話,微微一笑,眼中閃過精明與算計:「大娘子,您是聰明人,這一點您會想不明白嗎?我只是想賭一把。若是不弄得人盡皆知,這件事被林家人捂嘴了,那我隨時可以被找個理由弄死。」
她的語氣逐漸變得冷冽,臉上的笑容卻越發張揚:「高門大戶想弄死個妾,那太簡單了。可若是我懷了四公子的孩子,且事情牽扯到了他的前程,那就不一樣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家務事,而是關乎林家的未來,林家會如何選擇,自然不言而喻。」
林若雪氣得臉色發白,猛地上前一步,指著陳婉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毒婦!心思竟然歹毒至此!你簡直就是林家的禍害!」
陳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挑眉看著林若雪,眼中透著幾分輕蔑:「您何必動怒?再怎麼說,我也是林家人了,您的弟妹。」
「你!」林若雪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林若巧一把拉住她,怕是要衝上前去動手。
陳婉又繼續說道:「其實,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們的母親。」
她用力拍了拍枕頭,冷笑連連,「若不是她當初存了發賣我的心思,我還不至於打四少爺的主意。」
林若雪眼神一冷,直接怒道:「陳婉,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母親何曾有意發賣你?」
「胡說八道?」陳婉冷哼一聲,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怨毒,聲音也尖銳了幾分,「別裝傻了!你們家那個高高在上的主母,當初用我不過是為了填補府中的空缺,後來想清理門戶,就打算把我賣掉。沒良心的東西,利用完了就扔,我偏不遂她的意!」
她突然拍著小腹,笑得癲狂:「她不是最在乎她的兒子嗎?好啊,我就毀了她最在乎的人!」
「陳婉,你住口!」林若巧也忍不住厲聲喝道,眉頭緊皺,恨不得馬上堵住陳婉的嘴。
陳婉卻越說越起勁,眼神中帶著一種瘋狂的得意:「你們林家人,不是都看重四公子嗎?不是覺得他前程似錦,將來能升官發財、光宗耀祖嗎?那我就攀上他,要麼跟著吃香喝辣,要麼毀了他,讓林家在京城永世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