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沒有多餘的話,她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閃,直接抵在林淮勛的脖子上,目光冰冷如刀:「想死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林淮勛臉色驟變,咽了咽喉嚨,聲音里透著慌亂:「八妹妹,你瘋了?我是你的弟弟!」
林若萱匕首微微用力,讓林淮勛的喉嚨感受到一陣刺痛:「四哥哥?你配嗎?」
她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刺骨的冷意,「別說陳婉,就是你,我也不在乎了。」
「你不知羞恥地和陳婉苟且在一起,將父母、兄弟姐妹、家族的前程與榮耀全都拋之不顧。你這樣的混蛋,活著也給不了林家榮耀,反而只能是個拖累。」
林淮勛瞪大眼睛,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若萱的手微微顫抖,但眼神卻冰冷到極致,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滑落:「看來是我太不了解你了,四哥哥。你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所謂的『真愛』,連生養你的父母、保護你的兄弟姐妹都可以棄之不顧。」
她的淚水落下,滴在匕首上,林淮勛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他想起剛才的林若萱,想起她拼命擋在父親面前,為他挨了鞭子。
他的心裡像是被無數根針扎著,啞聲問道:「八妹妹,你的傷……還好嗎?」
林若萱冷笑了一聲,匕首微微離開了他的喉嚨,但她的眼神卻更加冰冷:「我的傷?不勞你費心。四哥哥,別給我裝出一副虛偽的模樣。如果你真的在乎,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林淮勛低下頭,拳頭緊緊攥著,目光中滿是掙扎和痛苦:「我……」
林若萱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語氣決絕而冷酷:「既然你這麼喜歡陳婉,那我就成全你。我會讓父親開宗祠,寫斷親書,從此以後,你帶著陳婉遠走高飛,和林家再無瓜葛。」
「林家是需要嫡子來支撐門楣,但不需要威脅,不需要廢物。」
她緩了緩語氣,目光如刀般掃過林淮勛:「你若覺得自己無力承擔這個家族的責任,大可以退位讓賢。林家族中不是沒有有能力的子弟,過繼一個繼承家業,也不是難事。林家的榮耀,不需要靠你這種自私的人來延續。」
林淮勛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慘白,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攥緊拳頭,低著頭沉默不語,在強忍著什麼。
過了片刻,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疲憊:「八妹妹……你說得對。林家的事,我確實無力承擔了。」
他抬起頭,「我只求一件事,能讓我和陳婉在一起就好。」
「啪!」林若巧一個耳光狠狠甩在林淮勛臉上,氣得渾身發抖:「四哥哥,你還要臉嗎?喜歡自己父親的妾侍不說,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開口!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林若雪冷笑一聲,雙手抱臂,語氣中滿是嘲諷:「七妹妹,別指望他知道。連父母都不放在眼裡的人,哪裡會有羞恥心?」
林淮勛被這一巴掌打得偏過頭,但他沒有動,臉上的神色卻越發痛苦。
他抬起頭,倔強地看著林若巧,語氣卻依舊堅定:「你們不懂,我和陳婉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林若巧氣得笑出了聲,指著林淮勛的鼻子:「你也太天真了!陳婉從來沒有愛過你,她不過是在利用你攀高枝罷了。你以為她看上的是你這個人?錯!她看上的,是你林家嫡子的身份!」
林淮勛臉上的神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變得固執起來:「不可能!陳婉不是那樣的人,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你們能明白的!」
「你……」林若巧氣得一時語塞,伸手就要再打,卻被林若萱一把攔住。
林若萱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七姐姐,別打了。他既然選擇相信陳婉,那就讓他去吧。」
她的目光淡淡地看向林淮勛,眼神中透著徹底的失望,「四哥哥,我們三個都勸不動你,那就隨你。既然你覺得陳婉是真愛,就去守著她吧。」
林若雪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真愛?呵,那就看你們這對『真愛』能走多遠吧。我可提前告訴你,我們不會再替你們擦任何爛攤子。」
林若巧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道:「四哥哥,你最好想清楚,以後別後悔。」
林淮勛咬緊牙關,目送三人離去,眼中滿是痛苦,但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林若萱帶著林若雪和林若巧離開了林淮勛的院子,三人走在通往孫蓉院子的迴廊上,氣氛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林若雪滿臉怒意,邊走邊嘀咕:「真是氣死人!剛才應該再打他一頓,看他還能不能說出那些混帳話!」
林若巧緊跟在林若萱身旁,小聲說道:「大姐姐,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家裡亂成這樣,我們得儘快想辦法……」
話音未落,走在前方的林若萱腳步一頓,身體晃了晃,隨即整個人向後倒去。
「八妹妹!」林若巧大驚,連忙伸手扶住林若萱,卻被她的重量壓得踉蹌了一下。
林若雪也趕緊上前,扶住林若萱的另一側。
林若萱臉色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雙眼緊閉,呼吸急促。
林若雪慌了神,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八妹妹暈過去了!快,快送她回前院!」
兩人手忙腳亂地將林若萱扶回前院,安置在榻上後。
林若巧急急忙忙地吩咐:「紅雅,快去請大夫!還有,去通知世子爺,就說八妹妹暈倒了!」
紅雅答應一聲,轉身飛奔而去,整個前院瞬間亂作一團。
丫鬟們端水的端水,遞帕子的遞帕子,院中一片忙碌。
林若巧站在榻邊,緊緊握住林若萱的手,神色焦急:「大姐姐,你一定要挺住!」
林若雪在一旁急得直跺腳:「怎麼辦?現在家裡已經夠亂了,八妹妹還倒下了,這可如何是好!」
林若巧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頭看向林若雪:「大姐姐,你先別急。我留在這裡照顧八妹妹,家中不能再亂了。父親正在忙著處理外面的流言蜚語,內宅也必須有人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