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姐，你說你們美術館畫展的主題叫什麼？」
高月：「鏡花水月？」
一陌：「各位，我想我知道要怎麼出去了。」
精英男楚盛推推眼睛，眼中放光：「真的？」
高月此時仿佛也明白了什麼，她看向院子裡的鏡子、盛開的鮮花、月亮、水池，笑著說：「是啊，我怎麼沒想到。答案原來一直都在眼前。」
「什麼？你們在嘀咕什麼，你們女人都是那麼神經兮兮。」許海峰一頭霧水，嘴裡不住的抱怨。
一陌不想搭理這種人，只和高月對上眼神。
高月笑了笑：「各位，大家趕緊把花盆放在鏡子前面，注意每個鏡子前都要擺上。」
許海峰看著眼前兩個故弄玄虛的人，剛想說教，身邊的楚盛已經第一個站了起來。
第二個、第三個…
許海峰臉色陰沉，他覺得自己似乎還比不上這兩個女人。
「大家都趕緊搬，要是月亮偏移出水池，就來不及了。」
高月看著許海峰只杵在那裡，有些不耐煩，但她從來不會直白說出自己的不滿。
許海峰哼了一聲，卻也挪動了身軀。
一陌看著水裡已經靠向西岸的月亮，她奮力搬著花盆。
鏡花水月，鏡子裡有花，水中有月。
眼下月亮就快消失在了水裡。
一盆盆花被擺在了一面面鏡子前，花的身影映在了鏡子裡，月亮無聲無息的轉移，逐漸變得慘白，像是無聲的默哀。
一百二十五面鏡子，沒有人敢停歇，終於在月亮馬上消失時，最後一面鏡子裡也出現了花的影子。
鏡花、水月。
嘩啦，西南方出現了兩扇門。
「是門！」
「真的是門！」
大家都歡呼起來，滿身都是劫後餘生的輕鬆。
一陌卻一臉凝重。
高月的臉上也有疑惑。
「這是我們美術館的門，左邊可以進入二樓，右邊可以進入地下一層。」
溫善：「那我們都進去看看。」
一陌搖頭：「我覺得門應該是個選擇，不太可能讓咱們進去後還能回來…」
「我猜每一扇門應該是一個孤立的世界。選擇只有一次。」
因為剛剛一陌首先解密，溫善打心裡信任她，抓著她的衣領問：「那怎麼辦？」
「只希望它有提示。」
要不然就得老老實實二選一。
她剛這樣想，眾人只見西南方向的支柱那的一面鏡子突然破裂，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更大的鏡子。
幾秒後，鏡子裡的庭院出現了一個女人。
是一個沒有臉的女人，她的頭髮從前面垂下，遮住了她的臉龐。
一陌帶著思考專注看向鏡子，渾然不知身旁氣氛有些怪異。
鏡子裡女人舉起右手點了點頭。
一陌覺得人生有時候就像賭博，就像現在。突然出現的無臉女人，她是好是壞？
也許賭一把就知道了。
「各位，咱們走吧。」
許海峰開始找茬：「走？你知道這個人是好是壞，這女人一身紅衣跟鬼一個樣子！萬一地下室是死路你就是在害我們，你個殺人兇手。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容易衝動！」
他這話罵了在場的五個女人，女人們的臉上都不好看，一直沉默的白大褂醫生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我們女人頭髮長見識短？要是沒有這個小姑娘，你現在會成什麼樣？剛剛也不知道誰差點就要打碎鏡子害死我們，沒用的男人。」
「你說什麼！」許海峰大吼大叫，仿佛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他抬手就要打醫生，幾個人合力將他攔住。
背心男按著他的手：「你這人，怎麼就會欺負女人啊！看著斯文，戴著個眼鏡，哼！我最煩你這種裝逼的男人。」
童南傲嬌撇過頭，一副「爺很高貴你不配」的表情。
「你！你！」許海峰氣的直哆嗦，話都說不好。他平時掐尖要強，看不上學校里那些女同事，最恨的也是被人說比不上她們。
他一個男人不如一個女人。
在他看來，這是恥辱。
高月看他眼神兇狠，沒完沒了的架勢，趕緊道：「好了，現在不是起矛盾的時候，都死到臨頭，什麼也仇怨不能放在生命前頭。你不要再鬧下去！」
她又轉身對著背心男說：「還有你，也不要拱火。」
一陌站在最後邊，她沒有心情觀看這齣鬧劇。
看著眼前一模一樣兩扇門，她心跳的飛快，而且越靠近右邊跳的越快。
砰砰砰砰砰砰…
不對，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曾經幾次靠這個從獠的手裡逃脫。
十分有八分的不對勁。
鏡子，女人，右手。
從表面看，很正常的一幕。
從哪裡有不對呢？
一陌一直沉默著，而這場鬧劇也已經結束，在高月的調解下兩個人暫時放下對彼此的不滿。
不過一個不搭理另一個。
「大家，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
高月招呼大家進去，卻只見一陌站著發呆。
眾人知道這是賭命，一半概率他們會遭遇不測，可暫時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他們的身後，鏡子前的一盆盆花迅速凋零，不知哪裡飄來的黑霧正在吞沒庭院。
所有人都能看到裡面一雙雙血紅的眼睛，沒有人覺得這是好東西。
商嚴第一個走進門裡，就在她一隻腳即將跨過門檻時，一陌趕緊制止。
「等等！」
商嚴嚇的趕緊收回腳：「怎麼了？」
大家看向一陌，高月也一臉迷茫。
一陌看了看那面鏡子，然後扭頭道：「走左邊門！」
「什麼？」
一陌大聲道：「我說，走左邊！」
高月蹙眉：「可是小姑娘，那個…舉了右手。」
「是，鏡子裡她舉的是右手。」
高月是個聰明人，她仿佛有些明白了一陌的意思。
「你是說那個人鏡子裡舉起的手是相反的？」
一陌點頭：「是鏡像，鏡子裡出現了庭院所以說那個人是對著鏡子比的手勢。鏡子裡我們看到的右手其實是她的左手。」
高月點頭：「你說的不錯。」
商嚴聽不懂，不過既然高月贊同了，那代表這女孩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醫生、背心男、楚盛、溫善、連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沒有存在感的於星都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