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背擁抱聽過嗎?不要回頭了解嗎?
一陌略帶不安地欣賞這裡的一草一木。
平心而論,彩戶美術館外景,很美。
大片盛開的鮮花紅的艷麗血腥,在夜風中肆意搖曳。一陌記得在這花有一個很復古的名字。
血腥瑪麗。
顏色鮮紅,如瑪麗女王的屠宰場。
一陌走到一面鏡子前,然後停下。
「鏡子屬陰,月屬陰,水也偏陰。三陰薈萃。大凶。」
她嘆氣。
突然,一個紅色身影也出現鏡子裡的後面,目光沉沉正盯著她。
是彩戶美術館的代理人。
「小妹妹,你說什麼?」
一陌沒有回答,而是指著花問:「藝術館為何要擺這種花?」
「赤芍藥不好看嗎?」高月問。
一陌只搖頭,不說話。
高月微笑,溫柔拍了拍一陌的肩膀安慰道:「別害怕,阿姨叔叔們會保護你的。」
顯然,高月以為一陌是在害怕。
一陌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搖曳風姿。
彩戶美術館的代理人,她為什麼而來?
嘆息聲止於喉嚨,一陌猛地發現自己嘆氣的頻率太高了。
從前她不會沒事嘆氣。
「各位,我們還是想辦法先從這裡出去吧。」
眾人回頭,紛紛看向這個女孩。
一陌道:「大家,雖然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如果我們一直待在這裡,我們會困死在這裡,成為一堆白骨。」
人群中一位顴骨凸出的瘦男人站出來說:「出去,說的簡單,連個門都沒有。再說了,就這個鬼地方,誰特麼知道進入室內會發生什麼!」
眾人紛紛對視,相互之間的氣氛略微怪異。
一陌不以為然,她站在暗處,輕聲道:「恐怕如今不是我們想不想走,而是它讓不讓我們留在這。」
似乎是巧合,一陌話剛落,所有的鏡子都發出異響。
「嗚、嗚、嗚—」
「啊!有鬼啊-」
原先青春靚麗的女孩慘白著臉,眼裡都是驚恐。
其餘人雖然沒有叫出來,可是臉上都算不上好看。
鏡子在發出嗚嗚的女人抽泣聲後,便從裡面溢出紅絲。
「血!」
「快看,這不就是血嘛!」
一陌搓搓胳膊,看著那不斷泣血的鏡子,眉頭一皺。
很快,大家發現鏡子裡出現了幾個用血畫的字。
「迷路者,死。」
「快逃。」
眾人臉色開始變得驚恐,原先那個高顴骨男人手開始發抖。
溫善縮在後面開始抽泣,嗚咽的哭聲令一陌有些無奈。
「別哭了,我說了,咱們要先離開這裡。」接著又說:「你們都看到了,這句話的意思相信你們也明白。」
這是警告,也是死亡通知。
「我猜如果時間限制內我們出不去就會永遠留在這裡。至於後面會出現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
溫善探出頭哆嗦道:「那時間限制多少?」
一陌搖頭:「不知道,所以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眼見溫善又要哭,高月卻說:「別哭了,我們還是找線索吧。」
一陌欣賞地看她一眼,心想不愧是個高級白領,有魄力。
大家對高月這個最熟悉美術館的人不自覺變得信任,紛紛出動。
月亮逐漸西移。
一陌找遍了庭院,結果一無所獲。
她一拳狠狠捶在地上:「怎麼什麼也沒有!」
無線索,無提示。
此時,其餘人也很是驚恐。
隨著時間推移,人心開始躁動起來。
嗚嗚嗚,是溫善的哭聲。
「別特麼哭了!吵死了,都快死到臨頭了,還哭!」
是高顴骨男人的怒吼。
他眼神兇狠,兩腮薄薄的肌肉抖動,呼哧呼哧的喘氣。
溫善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識看向高月,高月卻裝沒看見。
沒有人吭聲,一陌也知道這種時候人類的精神會十分脆弱,誰也沒心情聽女人的哭。
「我他媽把這都砸了!」說著他拎起石頭沖向庭院,試圖毀滅掉什麼。
一陌和高月同時喝止,「住手!」
一陌扶額,她討厭情緒不穩定的人。
高月趕緊攔住他,「你不要作死,萬一你砸到的東西是出去的工具,所有人都得跟著完蛋!」
許海峰不吭聲了。
一陌看著許海峰,總覺得哪裡很奇怪。
「不要動這裡的東西,這位?」
「我叫高月。」
一陌點頭:「高月姐姐說的很對,摸不清楚這個地方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許海峰將石頭狠狠砸在地上,頹廢坐在地上抱頭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倒是找出出去的辦法啊!我跟無頭蒼蠅一樣,找了半天啥也沒有,還出去個屁!我看咱們死在這裡算了!」
原本還繃著的醫生也不得不認清事實。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鬼。
一陌垂下眼睛,打量著這個庭院。
鏡子、水池、花朵、毯子、吊燈……
不行,不行,她看不出來,她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一陌緊緊盯著眼前一草一木。
天要亡她嗎?
「月亮都快下去了,咱們再找不到會出現什麼?」見沒人搭理她,商嚴開始小聲抱怨,「哪裡有什麼線索,虧你還是這的代理人,真是沒用,只會讓我們浪費時間。」
一陌正在冥思,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突然的幾句話傳到她的耳邊。
「月亮?」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一陌盯著商嚴。
眾人看著小女孩,還以為她是要為高月出頭,因為大家都聽得出來這女人罵的是誰。
一陌沒心情管他們的反應,抓起商嚴袖子道:「你說月亮都快掉下去了?」
商嚴沒好氣道:「對,這月亮都快沉下去了!再找不到我得死在這裡。」
一陌望向天空,西邊的月亮已經遠沒有他們剛來時明亮。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她嘴裡不斷重複這句話。
許海峰:「又瘋了一個,嘰里咕嚕嘀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