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陌早早起來，打開她的手機看一眼。
六點半。
時間挺早的。
「一陌、一陌～」
離寶的聲音，一陌趕緊去給他開門。
「離寶。」
「一陌，你醒了，我來給你送早飯，一會兒吃完咱們就得去坐練了。」
一陌：「好。」
又是那兩個鋁飯盒，一隻給了一陌，一隻離寶自己吃。
早飯是雞蛋包子，一些小青菜。
吃飯時，離寶說：「一陌，我師兄他們今天會回來。」
「他們出去幹什麼了？」
離寶想了想，說：「好像是為著一本書？」
一陌來了點興趣：「書？」
離寶點頭，「這本書好像是小越家的傳家寶，聽說不知道怎麼回事，近些年凡是讀過這本書的人都會無故死亡，可怕的很。」
「也不知道師兄他們怎麼樣了！」
看了會死的書？
確實怪嚇人，不過這件事她怎麼感覺跟彩戶美術館有相似性呢？
「你師兄他們怎麼樣？」
離寶：「回來了，但是聽青長老說，任務沒有完成。」
一陌不再說話，離寶看起來倒是沒有不開心的。
「他們能回來，我能見到他們我就很開心了。」
唉，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傻孩子。
吃過飯，一陌陪離寶將飯盒放回飯堂。
這兩頓都是離寶給她送飯，她哪裡好意思，這不趕緊來認認飯堂在哪。
「一陌，飯堂到了，我們把飯盒放進去就行了，大姨會幫我們刷好。」
一陌滿意的點點頭。
沒辦法，她不怎麼勤快。
逛完了食堂，時間也差不多了。
北山觀作息時間要求的不怎麼嚴，但早上的坐練得準時到達，因為離寶說青長老會去檢查。
看起來離寶對這位青長老還是挺害怕的。
「青長老囉嗦，逮住誰能訓半個時辰，上一次就是，我站的腳疼。」
一陌揶揄：「你被罰挨訓了？」
離寶的臉快速紅了，像熟透的蘋果。
「我、我…」
「你不會是尿床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陌毫不留情大笑。
「一陌，你比我師姐還欺負人！」
離寶都快哭了，因為前兩年他還真是因為這個挨訓了。
一陌趕緊收起笑，快速說：「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離寶，別生氣。」
「哼！」
一陌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零食，「看看你吃過嗎？」
「巧克力、還有奶糖！」
離寶高興了。
一陌遞給他前交代道：「一天最多三個，要不然你把牙吃壞了青長老可得來找我了。」
「好的，沒問題。」
真好哄。
二人到了練功房，一個人都沒有。
一陌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帶著僥倖問道：「以後不會就我們兩個來這裡練吧？」
離寶點點頭：「當然了，咱們觀里也沒其他人了，哦對了，青長老那個弟子也會來。」
一陌笑，只是怎麼看笑的都不夠真誠。
一陌挑了個蒲團坐下，她問離寶：「我們要修什麼？」
「修心。」
離寶閉著眼睛，神色虔誠。
「心？」
一陌有些摸不著頭腦。
離寶解釋說：「就是修心的力量，求一個心的強大。也就是心無旁騖，不會為外界干擾。你聽說過佛家修持法白骨觀嗎？」
一陌：？
咱們不是道家？
離寶睜開眼：「無論那種修習，其實目的是一樣的，道，是我們修行者永恆不變的追求。上古世界依靠道是否強大將人的力量分為王侯將相士兵卒，但世界總會有力量超脫凡俗，我們道家稱他們為神明。」
一陌的心澗微微泛起波瀾，她相信世上會有些非自然現象，不過其實對於神，她是不信的。
此刻，卻有一個聲音在遠在天邊的地方一直重複告訴她。
「神，這個世上一定有神。」
她用疑問的方式說：「神？」
離寶點頭：「對，神！」
離寶年紀雖小，談起這些卻頭頭是道。
「我師父曾經說過，世上曾經是有神的。」
一陌呼口氣控制自己的心跳，她迫切想知道些什麼。
「曾經？」
「那個時候是舊世紀，那裡到處都是神明，神明統治著人類，我們是他們的臣民。」
一陌趕緊問：「那為什麼神明現在消失了？」
離寶搖搖頭，「不知道，師父沒跟我說過了。」
想起當年他也問了這個問題，不過師父只是笑笑摸摸他的頭不說話。
一陌問出最後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離寶，你說，神可以使人起死復生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一陌的心怦怦跳動，她的眼睛裡分布著無數細碎的光，使得整個人熠熠生輝。
離寶想了想：「應該可以，神是無限強大，永無止境，百無禁忌！」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一陌坐回蒲團，努力平復自己激盪的心。
或許…
她想起了師父、姐姐、姐夫、小軒。
不過很快她的腦子也冷靜下來，師父說過如今是末法時代，人類世界與其它世界割裂著，永不相交。
「心、心的力量！」
一陌記下了這句話。
上午的坐練其實跟軍訓站軍姿沒什麼不同。
一陌以前練過這個，所以這對她沒什麼難度，反正她能堅持下來。
午間回去休息的時候，一陌去查了查什麼是白骨觀。
白骨觀，蓋觀想死屍之筋斷骨離，形骸分散，白骨狼藉不淨之狀，藉以知無常而除卻貪慾執著之念。
觀不淨相，生大厭離，悟諸色性，以從不淨白骨微塵歸於虛空，空色二無，成無學道。
一陌看兩眼撓撓頭，「頭好癢啊，我不會是要長腦子了吧！」
算了，一陌把手機放到一邊，不再看了。
晦澀難懂，果然，師父堅持讓她上學是有原因的。
呼—
呼—
一陌一看書就困，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
砰砰砰—
誰在砸門？
一陌還沒清醒，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美術館裡，她嚇的一激靈從床上摔了下來。
「哎呀、唉呀。」她揉揉腦袋，「誰呀？」
「一陌～我師兄他們回來了，我帶你們見一面，不熱師兄他們過不了幾天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