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管就不管,有什麼好稀罕的。」
王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卻突然冷哼說:「你們就是聚在一起又怎樣?大家都是為了爭同一個東西來,我就不相信你們沒有自己的小心思。」
「小心別人給了你們假線索到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仇都報不了!」
盯著王舒離去的背影,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很明顯,王舒剛才一番話大家都聽了進去。
在場之人都知道她是為著挑撥離間,可偏偏她說的話句句在理。
人心莫測,心懷鬼胎,誰又敢完全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或許,這便是王舒的目的。
越望望眼神變得冷厲,她敲打眾人說:
「東西是很重要,可咱們得有命拿。如果不能保證活著,那我想你就算是拿到了東西又怎樣,還不知道便宜了誰。所以我奉勸各位一句,不要耍花招,至於東西咱們如果能活到最後,各憑本事就是。」
她這話說的倒也是坦誠,眾人聽了紛紛點頭。
最後大家分成了兩兩一個小隊,大多是熟人和熟人在一塊,實在沒得選的人才會互相組隊。
畢竟沒有人放心把自己的肩膀交給一個不熟悉的人。
一陌自然是同何勝一起。
「這位姐姐,你好。」
一陌正準備走,一對看上去兄妹關係的人突然湊上來打招呼。
「你好。」一陌禮貌微笑。
張晴笑著問:「姐姐,你們昨天來注意到這裡哪裡比較奇怪嗎?」
一陌默不作聲,裝作自己在思考,然後說道:「沒有,恕我眼拙,看不出有特殊的地方。」
張晴臉色微僵,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我們本來想看看哪裡有不對好去搜查找找線索,既然姐姐沒有注意到那我們就自己去轉轉看看。」
一陌點頭隨口誇了一句。
「真是辛苦你們了。」
兩人一走,何勝立馬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笑你騙人都一本正經。」
一陌嘆口氣。
「沒辦法,誰那對兄妹安的什麼心。恐怕是昨天晚上咱們第一個熄滅燈籠引起他們注意了,人家可能以為咱們知道點什麼盯上咱倆了。」
何勝正色,「甩不掉的蒼蠅,真是噁心啊。」
一陌擺擺手。
李府庭院面積很大,院落錯綜複雜,亭台樓榭交錯分布,但無一例外皆是死一般的靜。
死寂,是真的死寂。
連鳥叫聲都無,仿佛時間被定格。
「我去,這也、太安靜了!」
「一日之計在於晨,按理來說早上應該是最忙碌的時候,李府上下卻如此靜謐,實在不合常理。」
一陌好奇道:
「不是說這家的兒媳婦快生了嗎?怎麼闔府上下沒個喜氣。」
何勝面容古怪,「喜事?」
一陌理所當然接話:「當然是喜事,生孩子什麼時候不是喜事?」
何勝卻搖頭說:「你好好想想李府管家說的大少夫人什麼時候產子。」
一陌陷入回憶,最後想起來那個日子。
她黑著臉說:「七月十五…」
「中元鬼節!」
中元鬼節幾個字剛說出來,剛才還寂靜的院落開始颳起一陣陰風,幾片樹葉飄落。
「砰—」
有重物突然從一陌頭頂砸下。
「我去!什麼鬼東西!」
萬幸一陌躲的快,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
一陌捂著心臟往前走了兩步,看清了地上的…
「媽的,是吳旭的頭!」
何勝看過去,那顆頭連著一截脖頸,被人啃的血肉模糊,碎肉連著Q彈的喉管暴露在最下面。
更令人側目的是,這顆頭的眼睛被人挖走了,空留下血淋淋兩個大洞。
「這…」
幾乎是一瞬間,一陌後背敏銳感到不對,她急忙轉身。
「啊—」
何勝渾身一僵,也轉過身去。
「嘿嘿~」
就在院子最南邊的牆角陰影之下,昨夜的打更人正笑吟吟盯著二人。
令一陌震驚的是,打更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
「不可能啊!」一陌喃喃。
何勝拉住一陌,死死拽著她的領子開始狂奔。
「快跑!」
打更人眨巴眨巴眼,陰惻惻盯著二人狂奔的身影。
慢慢的,在何勝驚恐的眼神中,他趴在地上手腳並用向著兩人追去。
「嘻嘻~眼睛,眼睛!」
一陌:眼你妹,該死的鬼東西!
一陌與何勝被迫開始大逃殺模式,可是太快了…
打更人的速度太快了…
雙方的距離逐漸開始接近,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最後到背後,觸手可及的距離。
一陌掄圓了腿拼命去跑,還是無濟於事。
「媽的,他怎麼跟狗一樣用四條腿跑!」
何勝喘著氣說:「不行啊,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他抓住。」
生死關頭,一陌心急如焚,左顧右盼,期望能來個人分散後面那個狗東西的注意力。
「這裡的鬼大清早就開始殺人嗎!」
整個李府竟然如此安靜,他們跑過那麼多庭院,竟沒一個人在外面。
等等…
一陌看著眼前一棟棟房屋,微微愣神。
「何隊長,快!往屋子跑!」
何勝很信任一陌,立馬調整方向跑向最近的一間房。
果然,一陌往後看,打更人的臉上變得焦躁癲狂。
一陌感覺自己體內的腎上腺素狂飆,真是拿命去跑。
最終,僅僅相差0.01公分,一陌的後背與打更人細長的手擦肩而過。
「吼吼!」
如一陌所料,打更人在馬上越過門檻時停下來腳步,一臉不甘的望著裡面兩人。
「吼吼吼—」
它向著裡面嘶吼。
一陌趴在地上大喘氣,忍著喉間腥甜,她對著外面打更人豎起中指。
「fuck!」
何勝癱坐在另一邊十分想笑。
「吼吼吼吼吼吼—」
打更人眼睛死死瞪著兩人,不甘心徘徊在了屋子門口。
一陌滿面愁容,何勝卻不急不慢,氣定神閒。
「何隊長,你不擔心嗎?」
「一陌,別害怕,我賭它不能一直守在這裡。」
一陌思考了片刻道:「你是說…」
何勝微微一笑:
「我猜等李府的人從房間裡出來開始活到時它就得消失。」
一陌若有所思點頭。
「這次你乾的漂亮,要不是你反應快,我們的頭也得被這樣被它扔下去。」
一陌搖頭,「我只是突然看見了地藏王像,李府花了大精力在每一門窗都刻上了菩薩像,自然不可能是閒的無聊沒事幹,我就想著反正要死了,就再賭一把吧。」
「還好,我又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