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安天命,好自為之。
最終,這場對話並沒有繼續進行,重要的線索可以明天聽,但如果大家的猜測正確,繼續留在這裡一旦雨開始下…
第一滴血落後,沒人敢賭自己還能見到明日冉冉升起的太陽。
「走吧咱們。」
一陌同何勝離開客房小院,衝進了被血雲籠罩的世界。
「咱們得快點了,馬上就要下雨了。」
這是人類最後的期限。
「你覺著去哪比較好?」
一陌隨口道:「都可以,儘量挑個沒人住的地方。」
「行。」
走著走著,一陌想起來一個問題。
「何隊長,你說有沒有人去通知那日負氣離開的女孩子?」
何勝情不自禁笑了,他反問道:
「一陌,你覺得呢?」
一陌覺得不會有人去通知她。
「唉!可惜了這麼年輕一條生命。」
何勝有些驚訝,他以為一陌想起來以後不會坐視不管。
「你不想救她?」
一陌聽了這個問題,果斷搖頭。
「平時可以,現在不行,已經來不及了。」
「何隊長,你看,第一滴雨已經落下了。」
何勝能看見不遠處池塘水面泛起的漣漪,帶有鮮紅的顏色。
「血雨!真是奇怪。」
何勝最後說:
「讓咱們祝她好運吧。」
王舒自從昨日跟眾人鬧掰,便一直縮在屋子裡睡覺。
她躺在床上悠哉悠哉晃腿,認真翻看著從一本隨身攜帶的書本。
日子悠閒又愜意。
「真是一群不要命的人,這麼危險的地方還讓大家分頭行動找線索,分明是送死行為。」
王舒覺得慶幸,她打算過了這兩天等他們線索都找的差不多了就厚著臉皮認錯服軟,總之,她死纏著他們就是。
那些人總不能把她腿打斷。
「咱們老百姓啊~」
王舒愉悅哼出歌謠旋律。
「噔噔噔噔噔噔~」
…
嘩啦—
刺眼的紅光閃過,整個世界像被泡在血里一般。
王舒抬頭看了看天色,嘀咕道:
「大清早就開始打雷下雨,天氣真是讓人討厭。」
可能是她正全身心投入到小說的世界,王舒沒有留意到天色的異常,以至於她錯過了逃生的最後一個機會。
「颳風了,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吧,下雨了再關。」
王舒放下書走到窗邊,輕輕一推,木質窗葉向外推開。
「這天的顏色怎麼有些不對勁?」
正想著,她突然看向自己旁邊一直空著的床。
一種詭異的寂靜頓時瀰漫在客房小院裡。
…
「怎麼這麼安靜?」
王舒記得與自己同房住的女生出去找線索到現在還沒回來。
「找線索需要那麼長時間?」
人死之前通常會迴光返照,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王舒的大腦突然開竅。
「不對勁…」
她突然轉身跑到門邊去,拉開門就要衝出去。
可惜,雨已經滴下有一會兒了。
「啊!」
王舒剛開門便看見院子入口進來了個令她靈魂感到恐懼的身影。
昨晚的打更人。
她死死捂住嘴,不敢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怎麼辦?怎麼辦?
王舒急的要哭出來。
忽然她注意到了床與地面之間的縫隙。
打更人已經直直向她所在的房間走來,要不了一分鐘他就能推開王舒眼前的門。
王舒掐掐自己掌心強逼自己冷靜,接著她彎腰飛速滑向床底。
趴在冰冷的地面,王舒的眼淚不停的落下,唇色慘白,嘴巴狠狠咬住手臂。
吱呀—
閉上眼睛的王舒聽見門開了的聲音。
…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嘻嘻嘻嘻嘻~」
…
王舒嚇的甚至不自覺停止了呼吸。
「求求了,讓他快點離開!」
「求求了!」
她不斷乞求上天,試圖為自己求來一條生路。
此刻她已經後悔了,後悔拒絕了那幾人的提議。
…
漸漸的,老天仿佛聽見了她的乞求,打更人的聲音離她越來越遠。
很快,房間裡變的十分安靜。
是他走了嗎?
王舒心裡慶幸又擔憂,但她還是趴在地上不敢睜眼。
又過了很久,外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應該已經走了吧?
她能感受到外面有風鑽了進來,吹的她額頭髮涼。
慢慢的,她按耐不住,悄悄睜開眼往外觀察。
…
「找到你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對著她的床底,打更人頭朝地倒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停飛速轉動,以一種幾近詭異的姿勢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見她看向它,打更人僵硬勾出一抹笑容,再配著不斷轉動的黑眼珠子…
「嘻嘻~」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一雙細長的手向床底躲著的她伸來。
…
「雨好像要停了。」
一陌撐著手望天。
「這雨下的奇怪,明明是血雨腥風,落到地上卻沒留下半分痕跡,倒像是被什麼吸收了一樣。」
庭院裡,無論是青石板磚還是長有花草的土地,它們仿佛雨水洗過,到處都是青草混著泥土的香氣。
又有誰知剛才的雨是血呢?
何勝道:
「這雨仿佛肥料,滋養了李府。」
一陌噗嗤笑了:
「你說的很對,形容的非常準確。」
「你說咱們下一步該去哪?」
一陌呼吸兩口新鮮空氣,開始思慮下一步打算。
「去祠堂。」
何勝說的堅定。
一陌問:
「為啥?」
何勝解釋:
「你還記得剛才那男人說李家的祠堂時的神色嗎?」
別人說話時的神色?
她搖頭。
「沒什麼印象了。」
「可我記得,他說的話乍一聽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你仔細想,處處都是不對勁。」
何勝嘗試給一陌仔細分析解讀:
「首先那男人說兩座祠堂時神情平靜,沒有一絲疑惑,這個就不正常。」
「雖說大戶祠堂有錢,可建兩座祠堂,其中一個還是專門建給夭折的小孩,這難道不令人吃驚嗎?」
一陌想了想說出了一種可能:
「你是想說他可能知道了為什麼李府要建兩座祠堂而沒有選擇告訴我們。」
何勝打了個響指:
「聰明。我看這兩個人說話神情鎮定自若,沒有一絲破綻。我猜應該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他們藏的好,另一個嘛,就是他們在逛完兩所祠堂就找到了答案,那勢必說明祠堂有貓膩。現在兩種可能我更傾向後面一個,所以我認為咱們現在有必要去祠堂看看。」
一陌覺得何勝說的很有道理。
「行,去祠堂,我倒要看看那兩個人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