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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山還是回門?

2024-09-16 15:23:48 作者: 光是黑的陽
  「上山一個月需要準備些什麼?我等會去準備。」夏安雲神態自若地夾菜吃飯,張家不差,這幾天吃得夏安雲也舒爽不少,天天有肉吃。

  張家其他人見這兩個當事人都不把回門當一回事,自己又何必討人嫌去勸,加上成親時的吵鬧還有什麼親戚可做,只是這般做法白給人家落下話柄,以後夏安雲難做人而已。

  吃過飯,天已經微暗,各自忙著自己手上最後的一點活幹完,好早些歇息,長時間點油燈要費不少銀子,張家家境再好也還沒好到點得起油燈,早早歇下才能早早起來幹活。

  房間裡,夏安雲正把箱子拖出來鋪上一層薄被,張青宇已然脫掉鞋襪做好睡覺的準備,他看著夏安雲興奮地動作著,到底還是問了一句:「你真的不需要回門?我今天和娘說的時候也沒考慮清楚,要不我明天陪你回去一趟。」

  夏安雲有些累了,自從自己親娘何秋菊去世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過過兩天好日子,這兩天日子過得舒坦,情緒一直高高低低,眼下放鬆下來確實累了。

  「不用,我和他們的關係不好,在夏家也沒吃沒喝,那家子人就沒把我當人。我很久以前就想逃走了,只是我娘的遺物被他們搶走作為威脅,加上年紀也小不好過活才一直在夏家。」夏安雲躺在箱子上舒服了伸了伸手腳,享受了一次,在夏家可沒這麼好的時候,一直睡在柴房,自己以前的房間也都被拿去給夏望龍和夏婉兒用了,在柴房睡雖然沒有床但好歹有瓦遮頭不用風吹雨淋。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明天回去給我娘上墳。」夏安雲突然想到這些,整個人側著身子登了起來看著張青宇,怕他不同意特意說明:「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也不需要帶什麼東西,不花錢。」

  「嗯。」張青宇看到夏安雲和自己這麼計較,心裡作悶,雖說兩人是假成親,但自己都已然接納了他,他卻和自己分得這麼清清楚楚,再者今日突然提上山也是因李浩然而起,明天回門,要是李浩然找到機會和夏安雲搭上話有了變動可怎麼辦?才急沖沖尋著由頭不讓夏安雲回夏家。

  現在回想起傍晚的提議到底不妥當,平白無故要夏安雲背上閒話話柄,這才多問了夏安雲一次,自然也沒注意到他說的遺物。

  天蒙蒙亮,夏安雲就起來了,院子裡也聽到了其它房間發出聲響。

  夏安雲拿青鹽潔完面就去了張家後院,給生擒餵食換水等做完,王香蘭也出來了,夏安雲趕緊問她早飯吃什麼,自己剛來這個家裡,每天吃什麼也不是自己做主,就沒有第一時間先去做飯,而是先去餵了家禽。

  王香蘭見夏安雲這麼早就起來把家禽餵了,心裡滿意得不得了,也沒責怪他早起卻不做早飯的事,畢竟才來家裡幾天,家裡通常吃食是怎麼安排的也不清楚。自己高興地就去了廚房做早飯,陸陸續續張青林的媳婦李婉彤、小妹張靜姝等等都起了來,潔面做好一天幹活的準備。

  吃過早飯,王香蘭就帶著夏安雲開始給張青宇上山做準備,上山要一個月,要從家裡帶些米麵、葷肉放著吃,山上野菜多得是,就不用再提一趟累,直接在山上摘現成的就好。

  之前只有張青宇一個人上去,現在多帶了夏安雲,床褥被套之類的都要多帶一套,山上比不得山下,夜裡要冷上很多。

  張青宇把自己要捕獵用的工具都重新打磨了一番,推來出自己買的專用板車就把夏安雲準備的糧食米麵、被褥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到板車上擺放齊整。

  夏安雲見張青宇把東西都擺放好了,就去忙家裡的事了,張靜姝年紀小家裡很多的活都還沒有力氣干,更多時候都是給家裡放放鴨子,打打草,挖挖野菜一些比較輕鬆的活。

  現在秋收剛過,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乾糧過冬,張家雖然也種有菜,但不多,家裡吃飯的人口多,根本不夠吃,只能抓緊時間上山去挖。挖野菜和打柴是才是最要緊的事。

  夏安雲拿著籃子和小鋤頭跟著張靜姝就出門了,張靜姝把鴨子放到河裡坐在旁邊看,以防一些黑心肝的過來偷鴨子,也怕鴨子自己跑到河的下流被人家認了去,可就拿不回來了。

  張靜姝人小,也沒成年人想得那麼多,只懂得通過自己的相處和家人的態度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很明顯夏安雲被張靜姝劃為了好人的行列。

  「靜姝妹妹,我去旁邊打草,你有事就喊我。」夏安雲陪著張靜姝走到河邊一來認個路,二來也是張靜姝年紀還小要多注意一番。

  「我知道了,雲哥哥,我經常放鴨子,你別擔心。」張靜姝熟練地放著鴨子,夏安雲見她也懂得危險事也就往旁邊打草去了。

  打草的人不算多,家家戶戶吃米飯都成問題更別提養雞鴨這些生禽,村里也有半數人小半數人養,打草也就沒那麼多人搶,隨便在河邊都可以打。


  *

  打草很快,夏安雲來回趟地打完草,見天色還早就往山上靠過去,山腳下有塊濕地,不同季節還能有不同品種的野菜可以摘,想著去那邊挖些野草吃吃也好。

  現在已經是秋季,山腳下的濕地里尤其多芹菜可以摘,夏安雲慢慢走著過去,濕地里已經有不少的人在摘,都被挖的七七八八隻剩下些老的慘的,大家基本上都是在挑著摘。

  李寧老遠就看到夏安雲了,見他走過來這邊就喊了他一聲,濕地里大部分的野菜都已經給摘完,自己正想上山去看沒有更好的可以挖,既然夏安雲來了就可以叫上他上山了,山上人少,菜多,不用爭,慢慢干也能弄不少,回家了不至於被罵。

  「你也在呀,還有菜摘嗎?」夏安雲向著李寧靠攏,邊走邊看地方有沒有好的野菜,有看得上的野菜就彎腰摘掉,一點也是一點。

  「都只剩下些零散的了,我們要不要上山里去?我正好想上去。」李寧開心地招呼著夏安雲往山上去。

  「好。」,夏安雲想著反正這裡也被摘得差不多了,正好也想上山熟悉熟悉,以後自己一個人上山也不至於沒了方向,加上多一個人也有伴。

  夏安雲跟著李寧就往山上走,深入聊了才知道李寧不是本村人是村裡的顧家兒子的夫郎,顧家就顧東海一個兒子,顧家是以前外來遷入古槐村的,村里沒多少個親戚,上上一輩的老爺子也沒生多少兒子,也分不出多少家,漸漸的到顧東海家裡也就弱了下來。

  為了給顧東海他爹娘治病也賣了家裡不少的田地,平時顧東海只能外出給人打短工才能勉強維持著家裡不至於被餓死的開銷。

  公婆兩個身體不好也沒辦法上山挖東西,只能幫著家裡打打草,喂喂那唯二的雞。李寧每天都需要上山四處去挖野菜吃,不然家裡沒吃的,僅靠顧東海每天去碼頭打短工也只能賺來四五十文,但又不是天天有,但一家子要吃飯,爹娘要吃藥,他們也只能悶頭幹下去。

  *

  「我昨日如此突然,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但你別擔心,我只是因為和你有相同的經驗,之前家裡待我也一點都不好,要不是海哥娶了我,搞不好我早就餓死了。」李寧蹲在離夏安雲不遠的地方。

  「怎麼會,我該謝謝你才是,你是第一個對我發出善意的人。像你說的我們都有相似的經歷,更有共鳴不是嗎?作為朋友是遲早的。」夏安雲嘴上聊著天,手上卻沒有停。

  「那就太好了。」李寧很高興,以前沒出嫁之前在家裡受盡了欺負,導致性子上多多少少帶有些自卑,不敢說話。

  也是嫁給顧東海後,顧東海的細心呵護、陪伴幫助李寧慢慢開始建立起了自信。可到底自卑沒那麼好被改正過來,古槐村裡的人又覺得顧家窮,看不起李寧一家,自然也就沒有個交心的朋友,對於夏安雲的出現怎麼能不歡喜。

  夏安雲和李寧聊著天挖野菜,時間過得快,看天色差不多到正午也不好繼續逗留,趕著回家去做飯,到了山腳下就分道揚鑣各自回家去忙活了。

  回到家裡,王香蘭和李婉彤見夏安雲挖了這麼多的野菜,決定中午吃頓野菜,這幾天連續吃肉也有點膩了。

  「安雲,你打下手,今天中午把你挖回來的野菜煮了吃。」李婉彤放下手裡的花生起身去忙活了起來。

  夏安雲也不多說,直接拿著自己挖的野菜去洗,張靜姝也過來忙著洗,兩三個人很快就把午飯做好了開吃。

  今日中午吃得簡單,兩盤野菜,一盤肉片,每人兩個饅頭配著吃,張青宇和張青林兩個漢子是主要家的勞動力,一頓能吃五六個饅頭,他們兩人面前的饅頭也是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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