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山捕獵

2024-09-16 15:24:36 作者: 光是黑的陽
  「娘,我下午帶安雲出去一趟,回去拜拜他親娘,上個墳。」張青宇手上的饅頭已經吃到最後一個,和張青林拿著饅頭擦著肉碟上的油沾著吃。

  王香蘭聽到張青宇說這話看了一眼夏安雲,見他呆呆的看著張青宇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想來不是夏安雲要求張青宇,而是他自己想著帶夏安雲去上墳,今日本該是回門的日子,不回門就已經委屈夏安雲了,哪敢阻止連忙答應了。

  夏安雲提著香燭紙錢走在張青宇身邊為他帶路,何秋菊被葬在柳溪村的後山上,當年夏光宗急著把何秋菊葬了把張玉梅接回家裡來,很隨便的就在夏家背後對過山裡的位置埋了。

  當時夏安雲還小隻覺得那個位置離自己近方便自己過去找娘親,當年夏光宗這麼快就找了新人,不知被村裡的人在背地裡說了多久,後來慢慢長大,知道得多了就恨上了夏光宗。

  當初張玉梅進門沒多久就懷孕了,就在最後兩個月左右的一天,突然張玉梅要生。當時家裡只有夏安雲和張玉梅兩個人,夏光宗出去找人喝酒。

  夏安雲在夏家院子裡劈柴,張玉梅站在自己身後看了很久,她也不說話,但夏安雲很清楚自己看到了張玉梅身下站著的位置有一點水跡,似乎是從張玉梅身上留下來的。

  當時夏安雲自己還小害怕被打,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倒是張玉梅自己吃完手上的酸梅子伸手去抓夏安雲,夏安雲被嚇了一跳揮開張玉梅的手就往邊上躲,張玉梅氣得要死,聽到外面有人經過,突然開始不斷後退著撞向旁邊的桌子,大叫著救命,引來了外面的人沖了進來。

  張玉梅很快就被趕過來的村民扶到房間裡,亂作一團,有人燒水,有人去找夏光宗,房間裡的張玉梅一直叫喊著說都是夏安雲害的自己提前生孩子,一聲聲叫喚,夏光宗急沖沖跑回來聽到張玉梅的叫喊,火氣上頭,抓著夏安雲就打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張玉梅在房間裡出血,夏安雲在外面被打得出血。

  夏光宗認定了就是夏安雲害得張玉梅提前生產,可不就下死手,也就自己命大罷了。

  後來不知是誰突然傳起張玉梅是月份足日子到了才生下的孩子,謠言四起,張玉梅也是個厲害的,聽到有人說自己的閒話,直直找上門去,站在人家家門口就開罵,罵得主人家也不敢出聲,流言這才漸漸平息下去。

  夏安雲心裡清楚,夏光宗和張玉梅搞不好在自己親娘在世時就已經兩兩勾搭上了,這怎麼不讓夏安雲記恨呢。當初年紀小跑不了,現在年紀大了也還是被他們抓在手裡牢牢握住命運,但讓夏安雲想不明白的是張玉梅要陷害自己的理由。

  張青宇和夏安雲走得快,大概一刻鐘就到了夏家埋葬何秋菊的後山。

  夏安雲麻利地把香燭紙錢都擺好,慢慢點起香火,張青宇知道夏安雲肯定想要和何秋菊說說話,所以跟著夏安雲點香跪拜,做完了該做的事自覺提出迴避讓他們母子兩聊聊。

  這幾日的日子過得亂糟糟的,夏安雲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第一次過來這邊只能看著香燭自燃,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夏安雲唯有向自己的親娘拜了一拜,輕鬆說一句:「下次再來看你。」

  兩個人緊趕慢趕地往家裡走,農地里生活的人家哪有閒的,回到張家院子,王香蘭在給張青宇納鞋底,見他們兩個回來了趕緊把手邊上屬於張青宇的謝模給了夏安雲一份,畢竟張青宇以後的鞋子都該夏安雲來做。

  但王香蘭想到張青宇整日見天地在山上跑,廢鞋,自己在家裡閒了也可以幫著做做,家裡其他人的鞋模自己都有一份,想到這也叫夏安雲現拓一個屬於他自己的腳印大小的板子,好以後做鞋模。

  弄完這些,王香蘭帶著夏安雲在屋檐下做針線,想著多趕幾雙鞋出來給張青宇和閒夏安雲夫妻倆,都要上山了,總該有個替換。王香蘭見張青宇沒事幹,給他找了活,邊納鞋說道:「去泡碗豆子,再把之前風乾的山雞拿下來泡軟,完了去菜地里摘個冬瓜回來,今晚吃冬瓜燉雞。」

  王香蘭突然想到自家兒媳婦昨日說想吃豆腐,忙放下針線就往廚房去,拿夠一家子吃能磨成豆腐的黃豆子遞給在院裡剁雞草的張靜姝和李婉彤讓她們兩個去豆腐檔換點豆腐回來吃。

  李婉彤挺高興,自己昨日隨口說要吃豆腐被自家婆婆記住了,今天就能吃到。麻利地把雞草都剁好餵給雞吃,拿著豆子帶上張靜姝就往外走去。

  「家裡還有些雞蛋,你現在去拿完裝到板車上明日帶上山里吃。你要仔細放好,走路時也要多注意免得破了,省著點吃。」王香蘭坐回屋檐下繼續納鞋,吩咐著夏安雲做事。

  「好,我這就去。」夏安雲也不拖沓,王香蘭安排了就去做,知道這是王香蘭給張青宇吃的東西,到時候找時間給張青宇做了就是。


  張青宇做完活,出來見到只有王香蘭一個人在,走了過去從懷裡拿出了兩百文遞給王香蘭說道:「娘,你幫我多做兩張被子吧,一張墊的,一張蓋的。這是被子銀錢給你拿著。

  王香蘭拿著銀錢放到懷裡,想到之前才幫著張青宇做好一張新棉被,「我之前不是才給你做一張新被子嗎?新舊兩張被子還不夠你倆個人用嗎?」

  「半厚的被子確實不夠了,而且之前舊的被子也都不怎麼好了。等這次上完山下來之後找個時間把被子重新翻新翻新。」張青宇給完錢就往柴堆里走去,將些比較大的木柴砍小,之後用著也方便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等到張靜姝和李婉彤回來家裡也要開始忙晚飯了。

  今晚是夏安雲主廚,王香蘭想要考驗夏安雲的做飯能力怎麼樣,也不求它十分十的好吃,但至少熟,不至於難吃得難吞咽就好,泥腿子家裡的粗飯粗菜能煮多少吃。

  一道豆腐煮肉,一道冬瓜燉雞,再加一道清炒馬齒菜。一家子坐在院子裡吃飯,伴著夕陽,天還不算黑都能看得清東西。

  「好吃。」張靜姝第一個發出讚美的聲音,這個冬瓜燉雞很入味,這個山雞本身油水就夠本身就好吃,夏安雲還加了點竹蓀更鮮美。豆腐也好吃帶有生蔥,更好混合了出味道。就連平時最普通的馬齒菜都很好吃。

  這頓飯各個都吃得很滿意,唯有王香蘭有些許的不滿,誰家裡炒菜會放香油,這要是將來夏安雲做飯了,這個不知儉省的都不知道要費多少錢,自己廚房裡的一小罐香油可是買的一年的量,看著著盤馬齒菜,王香蘭心疼得要命,但又不好發作。

  夏安雲見大家都喜歡吃還聽到讚揚很是開心,看到張青宇也喜歡吃也就放心了。倒是看到王香蘭是感覺到她有點不大高興的樣子,看了桌子上的菜以為有哪裡做得不夠合王香蘭的心意,一遍遍查看才注意到馬齒菜有油水,猜王香蘭的不高興點在這兒。

  「娘,你嘗一下這個馬齒菜好不好吃,我是用干雞身上的油脂拿火炸出來的油,香著呢。」夏安雲連忙藉由頭告訴王香蘭自己炒菜的油不是廚房裡的香油。

  「干雞上還有油?我當初記得自己刮乾淨了呀?但這麼少的油還是乾的你都能煮出來,很不錯。」王香蘭聽到這話心裡頓時高興了起來。相當於免費的油怎能不高興。

  大家都吃得很飽很滿意,依然是張青林和張青宇拿饅頭包底擦碗底油,借著天邊最後的光亮,一家子把東西都收拾好回房裡休息,各自早早歇下。

  *

  天還沒有亮,張青宇屋子裡就點起了油燈。兩個人在屋子裡收拾東西,要上山一個月左右屋子裡的被子床鋪都要收回箱子裡便於到時候回來可以用。

  張青宇拉著板車往門外走,夏安雲在板車後面幫扶著以防雞蛋和一些易碎的東西掉下來破了就可惜了,拉個兩三百斤的東西上路比他平時費勁多了。

  昨天該收拾的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倆起來用冷水洗把臉,草草用青鹽漱口,等在路上的時候直接啃點干饅頭就算了,要是吃了早飯再出發可能就要拖到正午,太陽太熱。

  「青宇,安雲,這麼早就上山了嗎?還沒吃飯吧,我現在做吃了再走吧。」王香蘭聽到開門響聲就知道張青宇準備出門,馬上就起來喊住張青宇,上山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吃了早飯再去肯定更有力些。

  張青宇見王香蘭跑了出來,直讓她回去,「娘,晨起冷,你快點回去吧。你不用出來,等會大哥出來關門了。」張青宇說完就和夏安雲推著板車一起出了門。

  夏安雲和張青宇走了一段路馬上拐彎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張家宅子,夜幕下,只有他們兩個走在上山的路上。

  漸漸到了上山的坡路,張青宇只能把板車倒轉過來拉,將系在兩個車把手上的套繩放到肩上,往上拉車的時候好出力,夏安雲在後面出力,難推但兩個人怎麼也好走一點。

  天還沒有完全亮,山里霧氣騰騰,若不是張青宇帶路,夏安雲根本不知道往哪走。越往裡走越靜寂,太陽也慢慢開始出來了,看得更清楚,也不用害怕有什麼蛇蟲出來咬人都不知道。

  「看到被砍掉的木樁由大到小的朝著一個方向說明路走對了,再往東邊走,找到有刮痕的樹跟著走就到了。」

  夏安雲隨著張青宇說的話去尋標記,仔細記下。

  前山還有人踩踏出來的道路,上到深山裡就沒有了,為了讓夏安雲看清楚些,每到一個標記的地方停下教夏安雲咋那麼尋,一路走一路教。

  走走停停,拉著板車走得慢,有些地雜草特別生猛,板車太大卡著過不去,只好停下把路弄寬一點才好走。

  夏安雲打量著眼前的石泥屋,有點驚訝,張青宇注意到他的神色,開門後推著板車進去,卸完板車上東西坐下歇息吃饅頭時才慢慢給夏安雲解釋為什麼深山裡有石泥屋。

  深山裡什麼東西都有,就是最普通的大野豬,最資深的獵戶在沒有陷阱和麻醉藥的幫助下都難拿下,毫無準備的獵戶都只能躲著它跑,更何況更深處的林子裡還有熊、老虎之類的野猛獸。

  聽之前教他的老獵戶說,他的師傅之前上山打獵,夜裡喝了點酒,夜裡有熊進里之前的木房屋,到了早上老獵戶聽到響聲跑去看了才知道進了熊,幸好當時野熊只是吃了獵戶自己準備的米糧,還把屋子裡的其它東西都破壞掉。

  在深山裡遇到熊可不是小事,尤其是一些活得歲月長的熊,跟人似的,有什麼好吃的都能給你翻出來,爪子又厲害一掌下來能要人命。

  老獵戶害怕熊因為這一次吃得好,以後還會常來,於是自掏腰包回村里喊上二十幾個漢子上來幫工,花三天的時間把這個石泥屋蓋好。

  當獵戶在深山裡跑是危險,但賺得多,懂這行手藝的人一般不會隨便放棄。如今這個房子給了張青宇來山里住,安全又有地方落腳,就像現在夏安雲跟著上來了也有個像樣的地方可以住。

  兩個人單花在路上的時間已經有三刻鐘,歇息夠了夏安雲就開始準備響午飯,,他撿著些好熟的青菜擇洗乾淨炒了,順帶熱了干饅頭就著菜吃了。

  夏安雲做的飯菜好吃,張青宇等得有點忍不住了,進了廚房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這是他和夏安雲的第一次單獨吃飯,跟在家裡有點不一樣,他有點緊張不知道該怎麼和夏安雲相處才好。

  「餓了?再等一小會就好。」夏安雲見張青宇進來了順帶叫他幫著把飯堯上端出去。

  太陽雖大,但正是秋季,他們倆個到這已經接近晌午,做好飯開吃正正好。吃完飯後張青宇也沒到處轉,揉著肩膀進房間裡找膏藥給肩膀上點藥,免得嚴重了影響打獵,趕了一早的路,再能幹也得歇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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