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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茶氣沖天

2024-08-05 16:55:35 作者: 曲澗
  林連翹任由他親,不拒絕,不接受。

  「我們談個條件吧,翹翹。」季聿白低聲喘,鬆了些許,依舊在她唇邊留戀,「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論是什麼樣的身份我都接受。」

  「二加一,炮友,都可以。」

  「林連翹,讓我留在你身邊。」

  他的雙目猩紅,幾乎失去所有理智,拋去所有的自尊,宛如沒有一絲尊嚴的狗,只會對著主人搖尾乞憐,希望她重新握住困住他的牽引繩。

  被掌控的人,從來都不是林連翹,是他。

  林連翹能離開他,是他離不開林連翹。

  季聿白沒聽到她的回答,心幾乎墜進深谷,偏執瘋狂地看向林連翹。

  林連翹眸子裡全都是冷靜,理智地看著他發瘋。

  無聲的抗衡在二人之間圍繞,彼此互不相讓。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連翹淡聲開口,「如果我說不呢?」

  季聿白眼睫微顫,硬挺英俊的面容沒有表情,「抱歉,我會一直纏著你。直到你死,我亡。」

  「我已經不愛你了。」

  「我知道。」

  「我愛你。」

  「只愛你。」

  他的話陣陣迴蕩。

  冷靜剎那破碎,林連翹惱恨,憤怒。

  惱恨季聿白偏偏在她收心時說愛。

  憤怒季聿白的難纏。

  抬腳踹在他的腰上,季聿白往後退,卻被林連翹抓住領帶。

  黑色領帶被狠狠一拉,季聿白就回到了她的身邊。

  那是他的牽引繩。

  而今,它的主人,重新握住了它。

  如寒霜一般凌冽的眉眼低垂看著他,林連翹冷硬的一字一頓,「想做我的狗。」

  「那就老老實實聽話。」

  兩塊久別的磁鐵再次相和時,註定會死死咬合,再難分開。

  上次季聿白只在次臥睡了一晚,今天他如願以償,進了主臥,上了她的床。

  這麼多年過去,季聿白依舊知道她最敏感的地方在哪兒。

  暗暗與他較勁的女人悶悶不發一言。

  被烈火熾熱環繞的寒冰也會消融成水。

  季聿白問她為什麼不出聲?

  林連翹艱難拿手中的枕頭打他,意思很明確,要做就做,不做滾。

  季聿白聽她的話。

  不說,只做。

  季聿白變了很多,但床上卻沒怎麼變,依舊騷話連篇。

  林連翹不開口,季聿白就故意在她耳邊說。

  饒是林連翹再怎麼練就面不改色,這種情況下,她的興趣也只能被提得更高。

  林連翹問他,「你渾身上下究竟改了哪兒?」

  「很多。」季聿白輕鬆將她抱到自己的身上,「只是這種事我只和你做,你要是真不喜歡,我以後慢慢改。」

  「我是你的狗,不是嗎?」

  熱情的狼狗等到自己的主人,伸出舌頭將他最愛的主人展露熱情。

  「林連翹,把牽引繩抓緊。」

  給他戴上咬合器,禁錮繩,在他身上蓋上屬於她的標記。

  他將永遠屬於她。

  林連翹被折騰到三點多,不太愉快和低氣壓的情緒被這麼一通釋放,精神都輕鬆了下來。

  季聿白赤裸裸抱著她去洗澡,眸子裡全都是她饜足後懶洋洋的嫵媚。

  心癢,手癢。

  他還想在浴室再來一次。

  林連翹抬腳踩住他的胸口,無言抵抗。

  季聿白低頭看了看她帶著傷痕的腳,握住把玩了片刻,沒有再做下去。

  洗過澡,林連翹躺在乾淨的床上,看著季聿白腰間圍著一個白色浴巾,目光轉移到他臉上,「誰打的你?」

  季聿白微頓,摸了摸自己的臉,面不改色地說,「沒誰,自己摔的。」

  林連翹低哼一聲,季聿白不願意說,她還不樂意問,掀起被子蓋住自己,「你去隔壁睡。」


  季聿白怎麼可能樂意?走過去隔著被子抱住林連翹,妥協說,「那次商會晚宴,你的高跟鞋落在休息室了。」

  「我順手帶走,裴斯墨去商會找你,看到我拿著你的鞋。」季聿白漫不經心,不經意的提起,「他很憤怒,趁我不備,襲擊了我。」

  「他能襲擊你?」

  季聿白微微一笑,「翹翹,我三十二了,他才十九,他打我我沒有反擊之力。」

  林連翹信了他的邪,拉下被子看著他,「我知道了,你去隔壁。」

  「不能在這睡嗎?」

  林連翹無情的說,「做炮友你就要有做炮友的覺悟。」

  季聿白:「……」

  他醞了醞氣,抱住林連翹把她壓進被內,低頭不太溫柔的親她,親得林連翹氣喘吁吁,這才鬆開,茶氣沖天的說,「別因為我讓你們倆吵架,裴斯墨一個小孩兒,我不和他計較什麼。」

  林連翹被他的話徹底給逗笑了,「我不會生他的氣。」

  季聿白心酸的不行,別無他法,只能在她開心時,厚著臉皮鑽進她的被窩,將她撈進懷裡,「你倒是心疼他,怎麼一點也不心疼心疼我?」

  「季聿白,你不要得寸進尺。」

  季聿白不說話了,抱緊她,深深吸了一口滿是林連翹身上馨香的空氣,將林連翹按進懷裡,「當炮友也得抱著睡。」

  林連翹被他的歪門邪道氣得不輕,在被子裡對他拳打腳踢,季聿白照單全收,等林連翹累得睡著了,季聿白都沒離開主臥。

  ……

  九月末,港城依舊艷陽高照,對於井慶禾的處理並沒有驚起港城媒體的注意。

  這是際和的醜聞,林連翹不打算鬧得人盡皆知,林老先生親自出面與相關部門的高層見面,壓下消息。

  井慶禾與他的親信因為開設不正規賭場,賣淫等違法行為全部都進去了。

  井慶禾的家人們拿著錢請律師四處奔波,還沒得到回信,林連翹的秘書周明就上了門。

  「井夫人,你的丈夫占用際和產業謀私利,公器私用,挪用巨額公款,造成際和無法挽回的損失近五十億之多,經過董事會和股東大會批准,回收井慶禾在際和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歸公司,以及公司獎勵下去的所有房產,豪車。」

  周明客氣對井慶禾的妻子說,「井夫人,請你們儘快搬離這裡。」

  向來雍容富貴的井夫人如今頭髮凌亂,眼神里透著焦慮暴躁。

  「這裡是我家,你們公司里的事情憑什麼讓我從我家裡搬走?!」井夫人冷笑說,「房子是我的,我不走,誰也不可能把我從這裡帶走!」

  聞言,周明斯文一笑,「井夫人,您名下的房子在維多利亞港,這一套是林老先生於二十年前購置,十五年前,讓給井慶禾居住,這是林老先生的產業,購房合同與房產證上的名字,現在是我們林董。」

  「如果您繼續糾纏不清,在這裡住,那我會採取必要的手段,把諸位從這裡請走了。」

  井慶禾的兒子女兒們氣得臉紅脖子粗。

  「林連翹那個賤人!一個小三養的東西還真敢來我家裡叫囂!」井慶禾的大女兒憤怒大罵,「她以為她是誰啊!」

  井慶禾的大兒子臉色陰沉,「真是給她臉了,叫她一句小姐,還真以為她就是林家的大小姐了?」

  「我是寶如的表哥,林連翹敢動我嗎?!」

  井慶禾一家不願意從住了十多年的豪宅里搬走,林連翹擺明了要把他們趕出港城,井慶禾的子女們不願意,直接就闖去了際和,打算找林連翹算帳。

  可惜,林連翹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早就得到消息的保鏢排列在際和大門口,井家人一到,他們就被直接給控制了起來。

  等他們見到林連翹時,已經被團團綁在了一起,送到了林宅。

  林連翹正在給林老先生倒茶。

  井家的大小姐看到林老先生,就像是看到了死去的親爺爺一樣,淚水嘩啦啦往下掉,「阿公!你快救救我們!林連翹她就是個蛇蠍婦人,你千萬別被她給騙了!」

  「阿公,我們可是做了幾十年的親戚了!您看看林連翹這是在幹什麼?她想幹什麼啊?我姑姑,表哥,表妹要是知道我們這麼被欺負,指不定要多痛苦呢!阿公,您不為我們著想,也得想想我去世的表哥表妹啊!」


  林老先生聽到他們說起自己的大孫子與大孫女,臉頰抽動,痛惜與思念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井家的大小姐大少爺們見狀,立刻訴起了林大少爺和大小姐在世時的美好場景,說他們怎麼孝順,怎麼敬愛阿公,又說自己的表哥表妹對他們這些親戚有多好,與他們有多親近云云。

  林連翹一言不發,坐在那兒一邊喝茶一邊聽他們說話,跟聽相聲似的,這兄妹倆還一唱一和,比聽京城的相聲還好玩。

  林老先生的確十分動容,他就三個孫子,還去了兩個他最心愛的孫子孫女,人老了一旦回憶起過往來,就容易心軟。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看向林連翹,「翹翹,你打算怎麼辦?」

  「他們是夫人的娘家,我一個做小輩的自然做不了主,一切由您來。」

  林老先生沉默了片刻,說,「際和的事,是他們父親動的手,冤有頭債有主,井慶禾欠下的債讓他自己還,別賴上他的子嗣。」

  林連翹頓一頓,「都聽您的。」

  她擺了擺手,讓人把這一大家子給帶出去。

  「林連翹,你給我等著!」

  井家的大少爺在放狠話。

  林老先生聽到了,卻當作沒有聽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是不是覺得我又心軟了。」

  「這是您的親戚,您怎麼做我都無所謂。」林連翹平靜說。

  林老先生笑了笑,「翹翹,爺爺老了,總是會回憶起你姐姐,哥哥。」

  「你哥哥真的很聰明,比你還要聰慧,他本來可以接手際和,帶著際和更上一層樓,把際和打造成頂級一流的企業。」

  「你的姐姐,漂亮,嘴甜,是我最可人疼的孫女,你不知道,她撒起嬌來,實在是有一手,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才好。」

  「她們是我最疼愛的孫子孫女。」林老先生眼眶濕潤,絮絮叨叨的對林連翹說。

  他將林連翹當作了能夠傾訴心中思念的對象。

  可林老先生似乎忘記了,眼前這個聽他傾述的人,也是他的孫女。

  他每訴說一次另外兩個孫女孫子的好,都會將她從自己身邊推遠。

  林連翹……

  她早就習慣了。

  母親養她,是因為她是搖錢樹,是給林坤要錢,保持她富足生活的保障。

  林老先生需要她,是因為際和要有一個繼承人,他帶自己脫離了苦海,林連翹回報他。

  她們爺孫相認,目的是為了交易,其中並不摻雜過多的爺孫感情。

  林連翹早就明白,她一直孑然一身。

  喝完了一壺茶,林老先生也說完了他和子孫們的過往。

  看了一眼手錶,林連翹說道,「爺爺,時候不早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我先走了。」

  林老先生恍惚地點頭,林連翹起身走了沒兩步,忽然聽林老先生問,「如果我不插手,你會怎麼對付井家的人?」

  林連翹轉過身,相當恬靜地笑了笑,「爺爺您已經做了決定,我的想法並不重要,說出口您只會怨我心狠手辣,不顧念舊情。」

  林老先生怔愣,林連翹謙遜地沖林老先生微微彎腰,轉身,面無表情的抬步離開。

  她和井家人也沒什麼舊情。

  下午在公司,林連翹的心情不太好,果決地又處理了井慶禾留在公司中的殘渣,她心腸狠得好似那沒心肝的魔鬼。

  王克看得眉頭狠狠皺起來,不停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林連翹就是一個面如菩薩心如鬼的蛇蠍女人,他不能再眼睜睜地看下去了,否則,下一個被處理的人就是他。

  可是……他要怎麼做?

  和林連翹敵對?

  不不不。

  林連翹掌握著際和百分之百的話語權,而今公司上下安插了她絕大多數的親信,和她作對,幾乎只有死路一條。

  既然搶不過她,那他就只能跑了。

  逃跑,雖然很沒有骨氣,但絕對有用。

  王克眼中光芒閃爍,唇角勾起笑。

  幸虧他早有打算,提前在國外購置建立了新的房產與公司,等他金蟬脫殼,天高任鳥飛,誰還能管得了他?

  林連翹解決了工作,被師兄師姐們拉著去喝酒。

  裴斯墨被一個電話喊過來,一到下班點,就立刻收拾了東西,來到際和總部的樓下。

  「小墨,你還說你長大了,姐姐一叫,你比誰都聽話是吧?」有師兄攬住裴斯墨的肩膀,笑著打趣他。

  裴斯墨表情淡淡,橫他一眼,「師兄,你不要和我離太近。」

  「為什麼?還怕你姐姐吃醋啊?」

  裴斯墨說,「不是,我怕嫂子看到又說你喜歡男人。」

  眾人哄然大笑。

  林連翹想起了當初這個師兄很是關照裴斯墨,被他女朋友懷疑他出櫃,差點罵這兩個男人姦夫淫夫的囧事,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個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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