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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不要回京市,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2024-08-05 16:55:48 作者: 曲澗
  林連翹從來沒見過能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深深吸了一口氣,林連翹手上用力,將季聿白推開。

  「那麼我告訴你,季聿白,我們的關係只發生在床上。」林連翹噠的一聲打開了衛生間的鎖,明媚的眉眼被昏暗燈光照的多了凌厲,「現在,你越界了。」

  季聿白一震,林連翹已然越走越遠,他大跨步追上去,抓住林連翹的胳膊,喉嚨不停上下滑動,他的手在顫抖。

  「林連翹,你應該知道你對酒精過敏有多厲害,只是手背碰了那麼一點酒精就能起紅疹。」

  他嗓音說不出的嘶啞干沉,「以前我從來沒讓你沾過酒。」

  季聿白見過她因為酒而遭罪時的模樣,他不敢讓林連翹碰一滴酒。

  憑什麼,林連翹離開了他,轉而和裴斯墨在一起,她就要為了酒受苦?

  裴斯墨,他究竟是幹什麼吃的!

  季聿白因為暴怒而青筋凸起,用所有的理智去壓抑憤怒,因為驚恐而緊握住林連翹的胳膊,唇緊抿,面無表情,不泄露一絲因她而起的不安。

  林連翹胸口起伏不定,好半天,她側頭看向季聿白,抬手抓住他的領帶,狠狠一拉。

  季聿白的腰彎了下去。

  她在準備親他,季聿白立刻躲開。

  「你再躲試試?」林連翹黑沉的說。

  「你要是想親讓我先去漱……」

  口字還未說出來,林連翹就已經親了上去,她不僅淺嘗輒止,咬住他緊閉的唇瓣,掃著他的上顎,直至舌根。

  腔內只剩下蘋果混雜蘇打,威士忌的味道。

  這是林連翹那杯限時熱戀的味道。

  陣陣刺激感如體內有一股電流般直竄天靈蓋,林連翹的主動親吻讓他有一剎那的失神。

  反應過來,季聿白忍住了將她抱起深吻的衝動,強行推開林連翹,眉眼之中又重新凝聚起不悅來,低聲呵斥,「你不要命了!」

  他抓起林連翹的手就往外走。

  「我的過敏早就治好了。」

  身後的林連翹輕飄飄的說,季聿白的腳步一滯,扭頭看向林連翹。

  她臉上依舊光潔,不見一點紅疹。

  季聿白在她臉頰上重重擦了一下。

  薄薄的一層粉底被擦掉,露出裡面的肌膚。

  仍舊乾淨。

  她沒有過敏,也沒有呼吸急促,更不曾昏厥。

  季聿白呼吸沉重。

  林連翹看著他,聲音飄忽,「六年能夠改變很多東西,季聿白,那個遇到困難只能無助求你的少女已經可以自己飛翔了。」

  「某些病痛,也會在一次次治療之中消解。」

  林連翹的朋友跑過來,遠遠的喊了一句,「翹翹。」

  再次把他的手掰開,林連翹轉身朝朋友走去。

  那個朋友慢了林連翹一步,轉回去,對僵在那裡的季聿白說,「你就是翹翹的前男友吧?」

  「她可能沒有跟你說,翹翹早就在幾年前治好了酒精過敏了,我們一起喝過很多次酒,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你不用這麼大驚小怪。」

  說完,那個朋友就跑遠跟上林連翹。

  季聿白遠遠的看著燈光交錯映照著的倩影。

  林連翹說的沒錯。

  六年,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她不再是那個只有他一個人,朋友都在國外,孑然一身的小可憐。

  她也不需要跟著他一起去見那些她根本不認識,也不想認識的人。

  現在的林連翹,擁有自己的朋友,愛人,親人。

  富足又圓滿。

  誠如裴斯墨所說的那般,作為前任,他就該死在回憶之中,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

  下半場,林連翹有些不太在狀態,情緒淡淡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一旁的裴斯墨想方設法的逗她高興,林連翹對他的笑,也充滿了勉強。

  裴斯墨心中著急。

  許師兄拍拍他,「別看了,你真沒戲。」


  裴斯墨一臉的,「不可能」。

  見狀,許師兄看了看林連翹,壓低聲音對他說,「剛才你師姐看到翹翹師妹主動親她前任了。」

  「不可能,姐姐很討厭他!」裴斯墨陰沉著臉說,「前幾天我揍了季聿白,姐姐都沒生我的氣。」

  許師兄一副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裴斯墨,「那你說為什麼翹翹師妹會知道這件事?」

  「她明白了其中緣由,還是翹翹師妹前任說的,師妹告訴了你,把這事輕描淡寫的抹過去,你覺得她是因為喜歡你嗎?」

  「師妹對你說過她已經教訓過前任了嗎?」

  裴斯墨臉色瞬間蒼白起來,縱使心中再不願意相信,林連翹對季聿白還留有餘情這事的的確確的存在。

  裴斯墨搖搖欲墜的坐下去,許師兄感嘆了一聲,「現在想清楚,總比你以後一直陷進去好。」

  林連翹不喜歡裴斯墨,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裴斯墨依舊樂此不疲,他們這些學長學姐們看得都牙疼。

  如果裴斯墨這次能徹底放棄林連翹,許師兄就能把一直喜歡裴斯墨的人介紹給他。

  林連翹不用再受裴斯墨的糾纏,裴斯墨也能有自己的歸宿,兩全其美。

  局結束之後,林連翹回到了深水灣。

  家門前停著一輛銀色的阿斯頓。

  林連翹看了一眼,卓日把車門拉開,她從車上下來。

  季聿白依舊是今晚的那套裝扮,筆直長褲,白襯衫。

  只是季聿白把外套脫了,領帶松松垮垮的綁在那兒,最上方的紐扣解開,露出久不見陽光,泛著柔白光澤的一點胸肌。

  季聿白手臂上束著的黑色袖箍將他手臂上的肌肉勒出了些許形狀,讓人不禁想如果某些時候肌肉緊繃,袖箍嵌進肉中禁錮著即將爆發的力量,汗水流入溝谷,讓袖箍愈發的束緊。

  林連翹收回目光,說道,「我今天沒有興致,你回去吧。」

  猶如雕塑的季聿白,聽到她說話,身體才慢慢轉動。

  「我來找你,不是來上床的。」

  季聿白干啞的開口,目光落在林連翹的身上,「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林連翹嘴唇翕動,「問吧。」

  「在國外的那六年,想過我嗎?」

  ……

  林連翹沒有回答。

  季聿白笑了笑,「其實也想過吧。」

  林連翹看向他,季聿白便道,「那我換個問題。」

  「那六年,你開心嗎?」

  在國外的那六年,林連翹閉眼回想,除了忙碌,還是忙碌。

  只有一次,兩年前她收到了讀博學校的offer,去學校之前,她有一個星期的假期。

  林連翹一時興起,獨自開車去了北極圈,追極光。

  她看到了夜晚天空上瑰麗壯闊的美景,看到了在極光之後,仿佛近在咫尺的繁星,一顆顆流星於她眼前划過,仿佛是在邀請她進行一場盛美的舞宴。

  那場景色太過震撼,讓林連翹久久不能回神。

  無比壯闊的美景轉瞬即逝,林連翹一個人站在星空之下,一個個念頭從她腦海之中閃現。

  烙印在靈魂里的感情,就算粉身碎骨,也依舊深刻存在。

  高空上浪漫的繁星亘古不變的注視著這一片大地。

  它們記錄一切,記憶一切。

  思念如火苗般瘋長。

  她很想念季聿白,就如此刻她非常想跳舞,在這麼美麗的星空之下,跳一場讚美世界的舞蹈。

  那時的悸動直到現在林連翹想起來依舊感到胸口暖漲。

  林連翹彎了彎唇,於唇角逸散出清淺的笑,對季聿白說,「我很開心。」

  「我想要的,都抓在我自己的手中。」

  林連翹不需要季聿白了,她可以自己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季聿白希望乾涸,寒風席捲大地,他耗盡心血,精心呵護灌陽的孱弱嫩芽一瞬間全部摧毀。

  嘴唇翕動,季聿白眸光黯淡,嘶啞的說,「我明白了。」

  「抱歉,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強行把你拖回從前。」季聿白低著頭,誠心誠意的說,「翹翹,我每次來找你,並不是只是為了和你做愛。」


  「六年的離別於我來說比身處地獄還要難熬,這幾天是我偷來的時光,我看著你在往前走,隨時都能把我拋開,絲毫不留戀。」

  季聿白唇角帶著些微苦澀,「只有在床上時,我才覺得你還是喜歡我。」

  季聿白深邃如海的眼眸認真的看著林連翹,仿佛要把她的眉眼容顏全部刻進骨髓,融進靈魂。

  巨石堵著他的喉嚨,季聿白從千瘡百孔的心臟里掏出了僅剩的愛,全部奉獻給眼前的女人。

  「以後我不會再來港城。」

  這兩句話,幾乎用盡了季聿白所有力氣。

  他猛地轉身,打開了跑車車門。

  「祝願你得到你所喜愛的一切。」

  「還有。」

  「不要回京市,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季聿白在林連翹面前,再次成為逃兵,徹底敗北。

  阿頓斯嗚嗚嗡鳴,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林連翹的視線。

  季聿白走了。

  就如裴斯墨所言,作為前任,即將永遠死在回憶之中。

  林連翹站立在原處,心情並沒有她想像中那般輕鬆愉快。

  她迷茫的四處環顧,眼前就是她的房子,距離深水灣也沒有多少公里的淺水灣半山腰上,住著她的爺爺。

  她的好同窗們就與她在同一個城市,好友常常與她發消息,分享在國外遇到的一切。

  林連翹足夠富足,不再擔心金錢,不再憂慮隱患,可她卻好像丟失了最寶貴,最重要的東西。

  機械返回了別墅內。

  家政早就打掃好了一切,因為前幾天季聿白時常到來,這裡增添了他的拖鞋,增添他的洗漱用品。

  季聿白自己去買的,與她用的是同款,就像是六年前在格灣安區的那套房子裡,她和季聿白的用品幾乎全都放在一起。

  他故意將自己的衣服留在衣櫃裡,故意買了裴斯墨絕對舉不起來的啞鈴在健身房,短短几天,季聿白把這棟房子悄無聲息的安排進屬於他的蹤跡。

  林連翹去洗了澡,換了睡衣,躺倒在床上,後背忽然被咯了一下。

  轉身,林連翹定睛一看,她的被褥上有一條項鍊。

  穿著舞服的少女手臂揮揚,點足起舞,眉眼生輝。

  明明還沒有她食指指節大小的項鍊,工藝卻無比精細精緻,少女眉眼無比清晰,帶著肆無忌憚的笑,充斥著活力與生機。

  這是季聿白送她的那份禮物。

  裝在黑色盒子裡,林連翹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將它打開的,只是看了一眼,就如看到了那個信誓旦旦,發誓一定會成為世間頂級舞者的自己。

  林連翹臊得無地自容,慌亂將它壓在了枕頭下。

  眼淚猝不及防的掉落下來。

  林連翹死死抓住那條項鍊,胸口悶漲,大口大口呼吸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季聿白的離開,最高興的就莫過於裴斯墨了,他保持著每天的好心情,快快樂樂的上班下班,約林連翹出門看電影吃下午茶。

  林連翹多數都拒絕了裴斯墨。

  沒什麼太多的意思,是她太忙了。

  王克想趁著自己逃離際和前再狠撈一筆,他手中有百分之十的際和股權,雖然比不上林連翹那百分之五十一那麼具有壓倒性,但不少股東,都對王克的股權十分垂涎。

  王克身為財務總監,自然有權利過問公司財務,從際和轉移出錢,是他管用的伎倆。

  而這兩天,王克一邊賣掉自己的股權,一邊從各種帳目上扣錢。

  他暗中將自己的妻女子孫送出國,明面上依舊和林連翹你好我好大家好。

  林連翹毫無所覺,畢竟她現在關注的重點並不是際和的帳目,而是子公司的新品上市後的銷量。

  有章潤天和徐紓的加入,產品部門還設計出了不少他們兩人的物料,購買手機就送,章潤天和徐紓的粉絲們購買力驚人,拉了不少的銷量。

  當然,這也是因為星渡的手機產品性能優越,占據了全國內外不少渠道銷量,雖然前段時間的醜聞讓銷量有一小段的波動,但大體上林連翹對這次的新產品銷售量還算滿意。


  公司為了慶祝這場勝利,去酒店聚餐。

  王克和林連翹自然也在。

  趙征提起了今年團建的地點,熱帶度假海島。

  林連翹沒什麼意見,王克含糊的說,「我就不去了,我閨女這想去北極玩,我要帶著我閨女兒子去北極圈。」

  林連翹頷首,「十月份北極圈天黑的早,想看極光就得晚睡了,不過那邊有幾個國家的風景不錯,而且狩獵季也開始了。」

  王克和林連翹打著哈哈,隨便說著去歐洲要玩的地點。

  等團建那天,公司總部和子公司的人一起前往熱帶度假海島。

  這就是王克等待的最佳時機。

  他打聽清楚了林連翹也跟著一起去了,王克便不由得放肆大笑,輕鬆愉快的帶著行李,前往機場。

  拿著出國的機票,王克來到貴賓室。

  機場貴賓室的門悄然被人把控,裡面只有兩個人。

  王克左右掃了一圈,注意到坐在真皮座椅上的女人。

  他覺得眼熟,靠近後,猛然一震。

  「林連翹?!」

  林連翹穿著黑色收腰的長裙,白色小西裝慵懶的搭在她的肩頭,認真看著隨手拿的報紙,「你不是和你閨女兒子去北極圈玩麼?」

  她頭也沒抬,將報紙翻頁,「王克,你怎麼買的去澳洲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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