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空戰
在週遊發現這支大軍後，第一時間就用自己隨身攜帶著的大功率衛星電話通知了張靖與周家基地。
原本他是希望能得到軍隊的支援，使一手由遠火構築成的大流星雨召喚術，給這支鼠群大軍來個滅頂之災。
但張靖卻告訴他，眼下蜀省境內的老鼠大軍遠不止他看到的這一支。
高空偵察機發現了很多異常，一些改造戰機已經飛了出去，壓低高度進行了低空觀察，在省內至少八處區域發現了大規模聚集的鼠群。
再算上週遊現在發現的這支，一共九支老鼠大軍。
甚至週遊看到的這一支，規模並不是最大的。
據張靖所說，規模最大的老鼠大軍粗略估計應該有上億隻，正完全分散開來，順著一條環形包圍帶逐漸靠近省會容城。
蜀省境內，原本大約有三到四億的老鼠。
在這三個多月的時間裡，全球的老鼠已經經歷了總計兩次繁殖周期。
隨著老鼠智力水平的提升，更占據了更多資源，對後代的撫養與照顧也做得比以前好了很多。
雖然人類已經竭盡全力殺死老鼠，但按照估算，兩次繁殖周期足夠老鼠的數量膨脹出三乘以三，也就是九倍。
如今蜀省地界內的老鼠，應該有三十億以上。
這一次，既然老鼠是傾巢而動，那麼以老鼠的兵力分布規律，理論上至少應該有超過十五億的軍隊與後勤部隊在行動。
但目前發現的這九支大軍加起來，兵力總量也在五億以下。
所以蜀省境內或許還有更多沒有被發現的老鼠軍隊，但眼下顯然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張靖已經向他的更上級匯報了這緊急情況，蜀省內的軍事力量已經大面積調動起來，準備對鼠群大軍進行覆蓋打擊了。
但能分配給蜀省自身的兵力，並不是很多。
因為目前蜀省並非壓力最大的地區，蜀省下面更靠南方的兩個鄰省的情況還更嚴重一些，不僅有省內的鼠群大軍在集結，更有大量已經完全統治了南方鄰國的更大規模的鼠群大軍試圖進入國內。
面對老鼠來勢洶洶的進擊，無論哪裡的壓力都很大。
即便經過三個月的整備，人類的軍事實力卻一直在不增反降。
現在還要將更大部分的兵力用在堵國門這件事上，便註定了國境內的人必須更多地靠自己。
未能得到軍隊體系的支持，週遊並不感到沮喪。
他對此早有心理與物理的雙重準備。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樂來與康岳兩縣裡的人枕戈待旦兩月時光，等的就是今天。
最好的盾，就是矛。
隨著週遊遠程指揮一聲令下，共計十萬人組成的樂來空軍即刻開拔起飛，向著週遊發現的這支老鼠軍隊飛來。
康岳縣那邊，雖然沒有發現敵情，但同樣也臨時進一步加大了往外派遣哨兵的頻次，也擴大了哨兵的巡邏範圍。
帶著目的去巡邏的效率自然要比常規巡邏高些。
在樂來空軍出發半小時後，康岳縣那邊的偵察兵也發現了異常情況。
一支兵力規模在八百萬到一千萬之間的鼠群大軍正排成一條長約八公里的縱向隊列，順著康岳東南面的山地蜿蜒前進。
這支隊伍的兵力並不算多，但卻格外小心，行進時全程隱蔽。
老鼠戰士不僅在自己身上大量使用了綠葉覆蓋，甚至模仿著人類的迷彩部隊對載具也進行了偽裝改造。
老鼠大軍的這些偽裝讓高空偵察飛艇與固定翼航模飛機無功而返，還是一名使用單人飛艇，然後又不幸被捲入強氣流，給帶了出去，再又在空中遭遇了攻擊性猛禽，被猛禽抓破了氣囊的戰士僥倖發現了這異常。
這名戰士雖然成功用射釘槍擊傷了猛禽，但由於破損氣囊過多，即便拋棄全部載荷也不可能回升高度，最後這名戰士不得不帶裝跳傘，同時利用攜帶的兒童電話手錶向周邊戰友發送求救訊號，並同步播報自己的方位。
令人遺憾的是，這名戰士沒能等到戰友的救援。
他使用的是普通圓傘，並不能自主控制落點，只能跟隨氣流而動。
在離地大約三十來米時，他已經看到了地面上那些正在蠕動的密密麻麻的老鼠大軍。
並且他也注意到了周邊的樹木上還有不少渾身披掛著綠色樹葉偽裝服的老鼠衛兵。
這些衛兵已經注意到了他，並且已經將槍口對準了他。
戰士立刻做出三個決策。
一，通知周邊的戰友不用降低高度來救援自己了，沒有必要了。
二，將自己目視觀察的情況同步出去，在極短的時間內深度觀察下面的老鼠使用的武器種類，以及裝備水平，判斷出對方的對空打擊水平。
三，迅速調整個人裝備，蓋上面甲，更換成雙盾，準備迎敵。
作為一名新晉的超限者，這名年邁的戰士的裝備水平算不上頂級，使用的是較為基礎的高壓氣罐射釘槍，全覆蓋裝甲，還攜帶了十餘枚手雷，以及傳統的盾刀套裝。
沒有什麼懸念，在堅持了超過三分鐘後，他被密密麻麻的鼠群大軍完全包圍，然後同時引爆了全部的手雷。
這是他能做的全部了。
爆炸發出的聲響與火光，給前來查探情況以及救援他的固定翼飛行員指引了方向，也算是發出了警戒。
固定翼載具飛行員果斷放棄了下落高度，轉而從樹林上方的低空掠過，完成快速投彈，在短時間內載彈量全部砸下，然後迅速升空遠去。
此後，早已整裝待發的八萬康岳空軍即刻升空。
另一邊，總量達到三十萬，基本老少皆兵的康岳陸軍部隊全部進入車輛，準備出發，要提前攔截老鼠大軍。
正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康岳縣府里的人過的是難民生活。
絕大部分人都蹲在糧倉附近動彈不得，雖然不缺糧食，不會挨餓，但壓根沒機會恢復生產力與行動力，全縣能用的車輛加起來也沒到一百台。
不過隨著樂來遠征軍的抵達，這糟糕的局勢迅速逆轉，在全面掃蕩了縣域內肆虐的老鼠後，康岳縣人迅速恢復了生產。
在重新發電的火電站的支援下，又依託於本來就更發達的縣級工業體系，康岳縣後來居上，建立了更強大的生產力體系。
除了滿足自身需求之外，康岳縣府也承接了不少樂來縣那邊的加工任務。
如今康岳縣府的軍事實力也並不弱。
倘若是過去的人類社會，康岳縣府的人在察覺到自己發展得如此迅猛，竟還要反過來反哺樂來縣時，心裡多多少少都會產生些負面的念頭。
但康岳縣這邊的人卻不會。
一方面是週遊在離開之前，留下了包括鄧濤與姜潮在內的核心骨幹，也留了不少在各方面都有獨門專長的精英人員。這些人在康岳縣裡威望很重。
更重要的是，康岳縣府那邊，從頭頭腦腦到中層管理，不少人都與週遊打過交道。
在與這些人接觸時，週遊多多少少都利用心靈干涉在對方的思維中留下了一些屬於自己的痕跡。
這些決定了康岳縣府的權力架構的人，都對週遊本人充滿了極強的個人崇拜，也在心底銘記著樂來遠征軍的雪中送炭，並發自內心地認為樂來與康岳兩縣只有同仇敵愾傾力合作互為援助，才可能熬過這亂世，又或是多支撐一段時間。
對人類而言，雖然很多人都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決定群體思潮的走向的，卻正是中高層的認知。
基層人員與普通人在這亂世中，大部分時間都活得疲於奔命，沒空也沒心思去胡思亂想。
在其頭上有管理層出謀劃策，為其制定行動計劃與大概的工作內容，基層人員只需按照上級指示去完成自己應該完成的工作便能過上還不錯的生活，便自然沒必要，也沒那空閒再去動腦子。
在上述種種原因的影響之下，樂來與康岳兩縣的人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保持了高度交流。
樂來縣的民兵得到了康岳縣的電能與生產力的支援，康岳縣的人也得到了樂來遠征軍傳授的戰鬥技巧與軍事訓練的支持，國家科學院全面推廣的超限改造，也允許康岳縣人報名。
在為期兩月余的批量改造結束後，包括繁陽市在內，三地總計六十餘萬人接受了超限改造。
經過剛開始幾天痛苦的摸索，後來的改造失敗率慢慢被降低到了33%左右。
共計四十萬人成為了超限者。
其中樂來縣有十八萬超限者，康岳縣有八萬，繁陽市則有十四萬超限者。
這四十萬超限者中，有超過一半的人都靠著突破基因鎖後得到的增強能力成為了對戰鬥素養要求更高的空軍戰士。
現在，便是這些享受了最好的訓練資源，家屬也得到了最好的待遇的空軍戰士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樂來縣的十萬空軍中的中大型固定翼飛機率先靠近老鼠大軍行進的山谷。
不過，這支空軍先鋒部隊並沒能給地面的老鼠大軍打個措手不及。
儘管週遊在確定了這支軍隊的行進方向後，已經即刻返程，開始利用自己的高空視野與機動優勢，快速獵殺走在大部隊前方的老鼠偵察兵。
他至少剿滅了超過五支偵查小隊，但很顯然，在大部隊的前方的偵查小隊遠不止五支。
所以老鼠大軍從很早時就防備著人類的空中部隊，並且從後方的機場派遣出了空中部隊準備接戰。
化身游隼的週遊同樣注意到了這現象。
他一邊給己方空軍通報示警，一邊一次又一次利用小範圍靈活機動的優勢衝進老鼠空軍的編隊中。
這一次，有備而來的週遊更新了自己的武器，不再使用利爪，而是用上了裝載了爆破彈的槍械。
由於週遊通常只選擇抵近射擊，所以命中率極高，基本每一槍都能精準命中老鼠的飛機，將其擊落。
但老鼠也實在悍不畏死，並且數量極多。
一直到週遊打空了彈藥儲備，都沒能對老鼠的飛行大隊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大規模殺傷。
週遊也曾試圖強行抵近，利用利爪去殺傷老鼠的飛機。
但老鼠在他身上吃過虧後，立刻更新了作戰思路。
這一次，當週遊剛剛靠近一架飛機時，便突然心生警覺，毫不猶豫地抬升高度。
下方那架本來被他盯上的飛機竟毫無徵兆地在空中轟然炸開。這是自爆戰術。
破碎的鐵片濺射而來，其中一塊鐵片竟貫穿了週遊的腹部。
幸好週遊受傷的是身體軀幹而不是翅膀，他還能保持較高的飛行能力快速脫離戰場，並藏身到一片樹林中短暫休息，進補了一些食物，然後將腹部傷勢基本癒合。
老鼠的神風敢死隊，的確致命。
於是乎，週遊顧不得繼續休息，再度將身軀調整為雨燕形態往回飛來，先在一架擔任空中基地的武直飛機上補給了彈藥，才重新出動。
也差不多就在週遊補充彈藥時，雙方的空軍開始交火。
雙方的空中力量並沒有進行超視距作戰，而是持續推進持續靠近，不斷拉近距離。
當雙方距離拉近到差不多時，人類這邊的大型固定翼飛機利用更好的瞄準系統以及更準的槍械提前開火，掃蕩鼠群戰機。
同時，在這些人類飛機的後方，還有大量的單旋翼飛機從後艙脫離出來。
是的，人類的大飛機不但是空中的火力堡壘，同時也是空中母艦。
平均每一架人類的大飛機上，都裝載著超過十台單旋翼飛機。
這些突然衝出來的單旋翼飛機下面吊著的，都是精英級人類空戰戰士。
戰士們使用的，都是高精度高彈速的狙擊類武器。
自此，雙方的軍隊開始在空中瘋狂狗斗。
如果從遠處看去，便仿佛是兩支蚊群軍隊在互相衝擊。
毫無疑問，人類這邊的裝備更好，人類飛行員和空戰人員的軍事素養也更高，所以老鼠的戰損率遠高於人類。
但老鼠的優勢是繁殖能力，也是靠著智慧共享得來的超強生產力。
在遠處的山頭後面，老鼠的空軍正源源不斷地，仿佛蝗群一般飛來。
在這時候，更換了裝備補充了彈藥與食物的週遊也殺了回來，靠著他的超強殺傷力，稍微逆轉了戰局。
週遊也在心中估測著老鼠到底有多少兵力。
他認為，別看現在老鼠空軍這一波來勢洶洶，但飛機的結構畢竟複雜，老鼠的空軍部隊的數量，不可能違背常理，總得有個極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