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姐避寵

  兩位姐姐紛紛上前來看我，當時兩方就爭執起來。姐姐十分憤怒，對著夏冬春說著，她與你同為嬪妃，你怎能打她？

  我自然知道她不會輕易收手，依她那個脾氣，不鬧出點事情來，是沒人會管的。

  我瞧見了，華妃在邊上不遠處正看著，想必整個過程她都瞧了個清楚。

  華妃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看不出表情。那夏氏還在無理取鬧，要動手打人。

  周寧海一把拉開了她，華妃慢悠悠的開了口：「夏常在這是在做什麼？本宮與皇后都還在呢，怎的這後宮是輪到夏常在當家了是嗎？」

  夏氏終於害怕了起來，顫抖的回答：「不，嬪妾不敢，是安答應出言譏諷，嬪妾才出手訓誡一下她。」

  「今年的楓葉好像不夠紅啊，那就賞夏常在，一丈紅吧，就當是為宮裡的楓葉積點紅了。」華妃半開玩笑般的說著。

  夏氏很快就被帶走了，我們都被華妃的氣勢嚇著了，不敢言語。

  「夏氏罪有應得，可你們三個，也不是個省事的。回宮閉門思過去吧，別再讓我看見。」華妃明顯很生氣，怒視著我們，接著便帶著周寧海一行人離開了。

  姐姐十分擔心，怪我不該為了出言維護她，以致如此。若我不說話，可能就不會有事。

  「妹妹只是心急，為維護姐姐便顧不得其它。還請姐姐不要生氣，是我的不是。」我低頭答道。

  姐姐也說她不是怪我，只是心疼我為這個無辜受欺，往後要做什麼可不能瞞她了。

  眉姐姐說起：「剛剛在皇后那裡，幸好你示意我不要多言，多說多錯，不然我定會出錯，讓華妃不悅的。」

  「我也是聽說華妃脾氣不好，言語謹慎些總是對的，姐姐不要怪我多事便好了。」我心虛的答著。

  我們正準備回去，突然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姐姐便上前去問小太監發生了何事？

  那小太監明顯是嚇到了，只指著一旁的水井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姐姐立刻就要上前去看，我一把拉住了她。

  我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明顯不是什麼好事，姐姐還是不要去了，我極力勸阻。

  可還是無用，姐姐膽子很大，凡事也好奇，我雖知道，也勸過，終是無用。有些話，並不能說的太清楚，不然反而惹人疑心了。

  姐姐終究還是上前去看，自然也是嚇到了。最後因為心悸受了驚，又染上風寒，便不便侍寢。

  我知姐姐是因此事避寵，宮中艱險，人心難測，誰也不知何時就讓人害了。

  依姐姐的才情樣貌，本該博得第一份聖寵才是。若姐姐刻意避開，這頭一份恩寵便落到了眉姐姐身上。

  皇上很喜歡眉姐姐，侍寢後的第二日，便著人送去了各色名貴的菊花，就連所住的常熙堂也改為了存菊堂。

  皇上有意讓眉姐姐學習打理六宮的事情，其實不過是為了制衡華妃罷了。

  我們都只不過是皇上的一顆棋子而已，沒有人例外。重來這一世，我早已看清了所有。如今我已不願再害人，只想護著姐姐們，守護好自己在意的東西就夠了。

  聽說那日華妃扔了自己宮裡，所有的菊花，以後都不許再放。華妃便是那樣的性子，愛憎分明，從不來虛的。

  眉姐姐這時已然被華妃盯上了，我沒事就會去眉姐姐那坐坐，囑咐她近日小心行事，避免出錯受罰。

  眉姐姐雖有疑惑，但知我一貫謹慎，還是將我的話聽了進去。

  有一日晨會，給皇后請安時，有人遲到，華妃便不依不饒，更是罰了兩個月月俸為懲罰。

  最後皇后出面，改為罰一個月月俸。而這本該是眉姐姐受罰，我既知曉以後發生的事，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散會之後，我同眉姐姐一道去看望了姐姐，姐姐避寵，碎玉軒更是冷清了不少。總管太監也被麗嬪喊了去，一下少了好多人。

  宮裡日常所需，也都不按時供應了。可想而知，日子難過。好在姐姐家中還有幫襯，不像我，從無依靠。

  所以我才會那麼努力向上爬，不想再被人欺負，過著人人都能欺辱我的日子，生活不該是這樣的。

  「這是我用從前皇后娘娘賞的上等料子，做了暖手的物件，想著送與兩位姐姐。」

  眉姐姐率先接過：「果然還是你的手藝最好，我們都不能和你比。只是這料子珍貴，做這個還是可惜了。」

  送給姐姐們的東西，自然是要最好的。我對別的並不擅長，也就會這些了。

  「我這一病都兩個多月了，人總是懶懶的，不愛出門。還好有你們時常過來，陪我說話解悶。」姐姐開心的說起。

  姐姐若是早日將身子養好，那便更好了。如今眉姐姐正得聖寵，姐姐也是應該早點打算的。

  宮中人人拜高踩低，沒有皇上的寵愛，是無法在這深宮生存的。

  冬日很早便下了雪，上一世，姐姐和皇上在倚梅園初遇，卻被倚梅園的宮女余鶯兒冒充了身份。

  後來我才知道，在御花園姐姐與皇上品蕭談琴，兩人早已相識。因余氏蠻橫張揚，欺負姐姐，皇上才表明身份，處罰了余氏。

  一路抱著姐姐回了碎玉軒，未侍寢就晉為了貴人，這可是宮中從沒有過的殊榮，姐姐自然成為了眾矢之的。

  第二日，晉封的旨意突然就下來了，皇上封了余氏為官女子，賜居鍾粹宮。若不是她太過跋扈，又得罪了姐姐，只怕沒那麼快下線的。

  我很清楚，我的機會來了。最近就是該我侍寢的機會了，是皇后向皇后提起，不然皇上根本就不記得我是誰。

  但那又如何，現下我已不在意皇上對我是不是愛，我要的只是寵愛，有了寵愛，在這宮中才有活下去的資格。

  上一世我是因為害怕和緊張，所以才忍不住發抖，讓皇上掃了興。既如此，這一次，我定要讓皇上對我記憶深刻，難以忘懷。

  因我善於調香，這幾日我便吩咐寶娟去尋些香料來，我有用處。她還是疑惑的，但也去照做了。

  晚上我喊她過來，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寶娟，你如今是我的貼身丫鬟，我不管你從前是誰的人，但如今在我身邊，我們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的性命早已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