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哭無淚,著急解釋說:「子夜,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想像的哪樣?你跟那男主角真的一起啦?」他氣的說話結結巴巴。
她想要上前訴說遭遇,卻被他一把拒絕。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她的臉頰上。臉蛋瞬間火辣辣的疼,好像一堆燃燒的炭火。
這是劉子夜第一次揚手打她,她刻骨銘心,記得清楚。
「劉子夜,你不分青紅皂白,污衊我。江平野跟個木頭人一樣,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她啐一口,嘴唇滲透出絲絲血液。
劉子夜握拳往白牆砸去,面目因惱怒而扭曲,「聶曉筠,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跟陌生男子夜不歸宿,同居酒店?這就是你愛的承諾?」
「子夜,不是這樣的,照片肯定是嫁接,肯定是PS的。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平時連個藍顏都沒有,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她繼續辯解。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退出劇組,要麼離婚?」他冷冷拋下一句話,離開冷冰冰的臥室。
她怒吼,「劉子夜,我退組,誰來付違約費,那可是幾百萬,你來承擔嗎?」
她差點將對賭協議說出口,無奈還是瞞天過海,將協議隱瞞下來。她坐在床上,呆若木雞。
眼看二人結婚,如今鬧到離婚的下場,不禁唏噓,愛情像朵容易枯萎的玫瑰,凋謝。
劉子夜揚長而去,帶走她對甜蜜愛情的期待,可是誰的愛情沒有裂痕,誰的愛情會有永恆。
這天,她覺得心情煩躁,約上閨蜜李芯苒一同去禪心寺還願。
上次和露娜一同去寺廟,臨走前住持語重心長地說:「你還會回來找我的。」
現在一想起,覺得住持真是有先見之明。二人一同驅車前往禪心寺。
繞來繞去的盤山公路,翠綠色的植被開的漫山遍野。湛藍色的天空,朵朵雲團如同棉花糖一般,空透好看。
不遠處,山巒間飛躍出一群撲騰著翅膀的鳥雀兒,嘰嘰喳喳,叫聲迴蕩在山谷,久久無法消散。
綠絨絨的地毯鋪在山間,一直延伸到遠方。空靈的山谷中,湖泊淼淼,如魚鱗般碧波蕩漾,宛若神女的心靈,空谷幽蘭。
轎車內,李芯苒默念,「哎喲,什麼時候能到禪心寺,我早聽說在禪心寺跪拜求籤可是最靈的。以前露娜經常去,可惜今非昔比,她成娛樂圈邊緣。」
聶曉筠手握方向盤,一邊熟練駕駛轎車,一邊說:「那可不,所以這次來,還要向主持討教解惑。你跟我來,要不要帶什麼回去?」
她癟癟嘴,不好意思地說:「我要帶幾個祈福香囊回去,給我阿姨剛出生的寶寶,求個平安健康。」
「那敢情好,我們此番去都有目的,真好。」她歡樂地說。
李芯苒嘴欠,提醒說:「你老公劉子夜怎麼沒陪伴你來?」
一提起劉子夜,如同吃蒼蠅一般難受,臉蛋一下子耷拉下來,臉色陰鬱難看。
「別提了,他這個大悶瓜,竟然相信娛樂記者報導,以為我和江平野有一腿,這不正處於離婚冷靜期。」
「阿,曉筠,出這麼大的事,你還憋得住不說,我真佩服你。你老公可是個潛力股,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阿。你這次沒有好好把握住他,難保以後會後悔。」李芯苒嘰里咕嚕說一大堆。
「既然他這麼好,不如介紹給你?」她故意打趣。
李芯苒紅了臉,紅到脖子根,「瞎說,他是你老公,我可不要。你呀,最好找個時間好好溝通,坐下來好好談話。你和劉子夜天生一對,任誰都不能分開。一對苦命鴛鴦,他怎麼狠得下心和你分開。況且你現在是人氣小花,前途一片光明,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他是個大豬蹄子,對感情一竅不通,笨的很。」她隨口一說,臉上的愁悶神色一點不少。
二人閒聊間,到了禪心寺的山腳下。二人打開車門,站立在原地。她手插腰肢,昂著腦袋,看著如天梯一般的石頭台階,一時發愣。
李芯苒探出手,仰望上方,呢喃,「這到底有多少級?」
「誰知道,要不你數數?」她打趣道。
她搶先開始爬山,亦步亦趨,摸著一邊的石頭欄杆,拾級而上。
「曉筠,你等等我。」李芯苒在後面呼喊,加快腳步想要跟上。
奈何她缺乏運動,現在到了上台階的苦活,她蹣跚的步伐好似南極的企鵝,笨重的身軀,一分鐘只能挪動五級。
聶曉筠猶如一隻出籠的兔子,歡快地踏上台階,踩踏的飛快,約摸半個時辰,到達寺廟。
回頭一看,遠遠望去,李芯苒的身影已經小的似一隻螞蟻了。
她站立在山頂,揮舞著雙臂,大聲呼喊說:「芯苒,你快點,快跟上。我在山頂等你。」
底下的李芯苒聽不清楚,但是抬頭一看,發現聶曉筠勝利在握,站立在山巔,居高臨下,好一副帝王之態。
可惜,李芯苒這如蝸牛爬行一般的速度實在是快不起來,於是雙手叉腰,大聲嚷道:「曉筠,你等我,我馬上來。」
她百無聊賴地蹲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雙腿不停晃悠,等候著閨蜜的到來。
約摸過半個小時,她才瞅見,石階的頂端露出一個圓圓的可愛腦袋。
她立馬起身,拍拍屁股上沾染的灰塵,上前,伸出手拉她一把,「芯苒,你可終於上來咯。」
此時的李芯苒碰一鼻子灰,臉色難看,扶著腰肢,不斷喘著粗氣。
李芯苒將手搭在她的手掌心,艱難地說:「扶我一把。」
二人稍作休息,這才站立在寺廟門口,觀望四周的動靜。秋季的寺廟相比較夏季,徒增一絲憂傷的感覺。
庭前的金桂依舊綻放,只不過沒有之前如此繁茂,落地的桂花愈來愈多,堆積成山。
飛檐廊角的風鈴叮噹作響,叮鈴鈴,隨風飄搖。古式的建築物,宛如穿越過今古,古色古香中帶著一絲恬淡的感覺。
住持從內堂走出來,恰巧遇到前來祈福的二人。住持眼神中飄過一絲遲疑,很快眉眼恢復寧靜,立在門前,直如松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