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一眼看到如春花般爛漫的聶曉筠,雙手合十,邁下石階梯,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說:「施主,你來了啊。貧尼等候多時。」
她眉眼含笑,不解地問:「師太,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
住持嘴角上揚,捻捻手指,說:「貧尼掐指一算。」
「師太好厲害,我今天帶我的閨蜜一同來。」她將李芯苒拉到面前,熱情介紹,「李芯苒,傳尚演藝公司秘書,跟我一個公司,這是禪心寺的師太懷素。」
住持懷素定睛打量李芯苒,不住地搖搖頭。
她不解,追問:「師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懷素師太指了指李芯苒眉心說:「這姑娘有大富大貴之相。」
「你看吧,我說師太是個靠譜的人,對吧?」她轉而對李芯苒說。
李芯苒此時此刻有些懵懂,害羞地低垂下腦袋,暗自搓手。
懷素師太念叨:「阿彌陀佛,外頭寒濕,你們兩個進來吧。」
二人結伴而行,進入廟宇內,環顧四周,廟宇並無不妥,跟之前一模一樣。只不過更換新的黃幡,看起來煥然一新。
一張紅漆木桌上擺放的果品也是新鮮如初,透著一股水果的甜香。
案台上放著一隻金漆青龍八竅香鼎,香菸裊裊,纏繞升騰而上,慢慢鋪散開來。
白色的煙霧熱氣騰騰,一吹便散,一種愜意的香氣湧進天靈蓋。
懷素師太似乎看出她心事重重,惴惴不安,雙手合十問:「施主,這次來是求籤還是拜佛?」
她若有所思,搖搖頭,說:「師太,都不是呢。」
「那是?施主,有何疑難的事儘管說。」懷素師太胸懷若谷。
一旁的李芯苒看著干著急,不停地用胳膊肘子蹭她,催促她快快將事情說給師太聽,好讓師太給其出謀劃策。
她這才緩緩說出口,「師太,最近我不太順利。我老公跟我鬧離婚,還讓我退出娛樂圈。這事,你怎麼看待?」
懷素師太沉吟許久,微微閉目,默不作聲。她乾等著,望著沉默如一池死水的師太,暗自捏一把汗。見她神態自若,無半點波瀾,而自己心內卻是波濤洶湧,難以自持。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懷素師太緩緩睜開眼睛,點了點頭,雙手合十,說:「施主,這情感之事,師太並不在行。至於你這事業運途,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凡事看自己,遵從內心,跟隨內心行走即可。」
她點點頭,會意,而李芯苒依舊是一頭霧水,一臉懵。
懷素師太言盡於此,幫李芯苒求得平安符,二人便匆匆下山。
還未到山腳,李芯苒茫然地問:「曉筠,師太說的什麼意思阿?為何我不懂?」
「傻芯苒,師太說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她一本正經地說。
暗自傷神費腦之時,聶曉筠已經如千里駿馬,一騎絕塵,下到山腳下了。
「誒,曉筠,你等等我。」她的身後傳來李芯苒弱弱的聲音。
二人一同去拍戲現場,這天沒有她的戲份,她待在一邊看男主角江平野的拍戲片段。
李芯苒跟隨其後,瞟一眼攝影機畫面中的男主角,又比對著現實中的江平野,饒有興味地說:「呀,這是你們新戲的男主角,挺有味兒呀。我看現實比電視鏡頭帥氣多了。」
她癟癟嘴,挑眉,指著說:「芯苒,你就這品味。」
在她心裡如榆木一般笨拙的江平野到了李芯苒眼裡成了香餑餑。李芯苒打心眼裡對江平野有異樣,不同於尋常人的感情。這點聶曉筠還是能看出來,畢竟是已婚人士。
她有一個主意在腦海中盤旋,偷摸著去奶茶店買兩杯草莓奶昔,遞給李芯苒。
看到江平野拍完一個片段,汗噠噠的下場之時,將李芯苒推到他身邊。
江平野是個木楞子,看到美女找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拿著一條樸素的白色毛巾不斷擦拭脖頸間的臭汗,瞪圓眼睛,問:「姑娘,你找誰?」
李芯苒不好意思,回頭看一眼聶曉筠。她正用眼睛盯著她,眼神示意她接近江平野。
李芯苒轉過頭,鼓起勇氣,遞上奶茶,故意說:「江平野是吧?天氣熱,一起喝杯奶茶吧?」
江平野羞澀一笑,大男孩的靦腆性格表露無遺,他似乎發現點什麼,卻說不出什麼。
「是的,你怎麼知道?」他撓撓後腦勺,憨厚一笑。
李芯苒指了指不遠處的她,難為情地說:「我是女主角聶曉筠的閨蜜。說來話長,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甜品店,我們一起去看看?」
有女孩主動約會自己,江平野可是第一次。他害羞地笑了,雙手背後,身子不住左右晃動,低垂著腦袋,低聲說:「好的。」
於是二人一同去朵芙甜品,她則拿出手機,趁其不備,咔嚓一聲,將二人的倩影拍下來。
朵芙甜品,位於街角拐彎處,僻靜溫馨,是為數不多的以精緻甜品出名的店鋪。
四扇玻璃窗,轉折處是滿滿的細節和工藝。透亮的玻璃窗映照出內部極其具有裝修品味的內部裝飾。
踏入門扇,撲面而來一股甜品特有的甜香,瀰漫開,濃烈而不刺鼻。江平野推開門扇,如護花使者一般護著她進入室內。
李芯苒走到甜品台前,望著五花八門,色彩繽紛的甜品蛋糕,口水直流,饞蟲上腦。
舒芙蕾、瑞士卷、拿破崙蛋糕、杯子蛋糕、紅絲絨蛋糕、戚風蛋糕、巴斯克蛋糕,品種繁多,種類豐富多樣。
江平野客氣地說:「芯苒,你喜歡吃什麼,隨便點,我買單。」
他豪氣沖天,李芯苒喜笑顏開。再三考慮,只拿一個小小的戚風蛋糕。他點了一個舒芙蕾蛋糕。
二人找一個安靜的角落落座。喝著冰冰涼的奶茶,吃著色彩紛呈,口味香濃的甜品,真是十分愜意。
她用透明的勺子舀一口戚風蛋糕,甜笑問:「平野,你們這部戲耗時多久阿?」
他沉默一刻,說:「大概需要一年吧?」
「怎麼這麼長?不會吧?」她故作乖張。
「我是男主角,戲劇拍攝周期我能不清楚?我們的劇製作精良,拍攝時間長。」他很是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