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以前有玩過雪嗎?」
「未曾,我一直在房裡,只見過」
「那今日暖和,阿姐帶你玩!」
」幼稚。」
「什麼嘛,八歲小屁孩,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已九歲了。」
「真的嗎,那你的生辰快到了?什麼時候」
「元月初二。」
「啊?那不就是明日!」
「嗯。」
「那我給你準備個禮物好了。」
「何物?」
「你也來幫我。」
落鈺自顧自拉上他到山洞口尋了塊平地
「就這裡吧,阿言你幫我滾個雪球。」
他本想拒絕,看著落鈺笑的過分得意燦爛,還是沒有開口拒絕
「這樣可以嗎?」
「不行不行,再大一點。」
一會功夫落鈺也滾了一個又大又圓的雪球
「阿言,快把你的放上邊。」
他沒答話只舉起雪球輕輕疊上
「好了,好了。阿言你看著,我再給你變一個阿姐出來。」
落鈺說著撿起樹枝插上,在正中央,塞了兩個小石子當眼睛,再畫一個弧線便是嘴了,四次觀望,跑來又尋得兩根稍長一點的紙條遞給落傅言說道:
「阿言快把阿姐的手裝上。」
落傅言滿臉疑惑,不理解但照做
「裝這裡嗎?」
「再往上一點點,哪有手長腰上的。」他又往上抬了抬
「嗯,不錯 。」
說著落鈺站到雪人身後,夾著嗓子說道:
「咳咳!你好阿言,我是阿姐,我已學會了仙術,特地變出另一個我來給你慶生,我以後會一直在這裡一步不走一直在你身邊,不要太感動哦!」說完落鈺站到旁邊
「嗯,不錯,第一次施展仙術很成功,阿言,以後我的分身將會一直在你身邊了。」
落傅言噗嗤笑出了聲
「哈哈哈,你這算哪門子分身,一點也不像。」
「你這小屁孩,不許笑。」
落鈺拍了拍他的頭說道,看到落鈺紅彤彤的手指才噤了聲說道:
「還是有些像的,比如有眼睛,有手,結結實實的身體,一樣的大頭。」
「你說誰頭大呢!」
「我自是說它。」落傅言指著雪人說道
「那它現在是我的分身你說它不就是在說我。」
「那我說它不像你便不是說你了。」
「哪裡不像了,分明很像!」
「嗯,那就是像。」
「落傅言你玩我!」
「哈哈哈,我只是沒見過你那麼笨的罷了……」
二月初,迎新元落鈺早早起來打掃了屋子,落葛順抓到了許多肥魚,楊福建給楊氏送了一隻雞過來,楊氏給了他一條魚帶回去,剩下的讓落鈺做了吃了,落鈺也吃到幾口雞魚
「阿娘,這個好好吃!」落鈺一邊說一邊大口大口扒飯吃
「哼!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吧,這點東西就大驚小怪,傳出去別人要以為老娘不給你飯吃了。」
「嘿嘿,哪有,阿娘對我最好了。」落鈺看著新元楊氏心情不錯的,便獻媚的說了一句,哪知楊氏大怒道:
「你這死蹄子!誠心噁心我不是,你要不想吃滾出去,別在這礙我的眼睛!」
「夫人,新元你怎地還生氣。」
「她一天怎麼氣我你看不到嗎?你是覺得我小氣了?我的不是?老頭子你不要忘了我現在還懷著你落家的種!」
「娘親,別生氣了,讓妹妹出去吃吧,爹爹,你別怪娘,只是娘懷了弟弟以後不知怎的見到妹妹就不舒服的緊,都說小孩最是靈性,莫不是妹妹染上了什麼東西才讓弟弟每次反應都如此之大。」
聽到落夕這樣說,楊氏愈發覺得有道理,落葛順不知如何反駁,開口說道:
「落鈺你出去吃吧。」
「那我去折點樹枝回來吧,對不起阿娘…」
說完裝了幾個肉包出了門,落鈺每次都說打水撿柴往山上跑,楊氏不管她去哪裡只要不看見她心裡都是順暢的
「阿言,你吃過了嗎?」
落傅言在山裡呆了一段時間後就學會了自製簡單的陷阱,時而能捕到些小魚小鳥,加上落鈺經常給他帶些吃食,看上去到是稍微長了點肉了
「未曾。」
「那不是巧了!」
說著落鈺站到了雪人身後,這雪人已是融過幾次,山上一直有雪,落傅言總會給它補補,以至於一月過去了還跟原來差不多
落鈺再次夾著聲說道:
「阿言,我今日施展仙術,送你新元禮物,你走到我面前來。」
他輕微一笑向前兩步,落鈺探出腦袋看了看道:
「咳咳,阿言,現在伸出你的手。」
聞言他雙手奉上,說道:
「仙人,我已做好準備,你可以施法了。」
「嗯,不錯。」
說著把三個肉包放在了他的手上,和以往一樣還能感覺到餘溫,他嘴角微微上揚,說了句:
「感謝仙人。」
「阿言,怎麼樣,我的仙術是不是越來越精湛啦。」
「稍有進步」
「哼,以後我一定讓你看到我真正的能力,快吃吧,趁熱吃才好吃呢。」
說完落鈺往裡走坐在了他的石床上烤著火,他向她走近,遞給了她一個最大的
「我不吃,我都吃撐了來的,我本來拿了兩個 阿娘硬多塞了一個給我,哈哈,我還在想著怎麼多拿個給你呢。」
「那便放著罷。」
說完他把三個都放在了一邊
「你幹嘛呢阿言,肉包子就是要趁熱才好吃的。」說著又重新拿了起來往他手裡塞
「你也吃。」
「但是我都吃不下了」落鈺摸著肚子有些為難的說著
「那我也吃不下了。」
「你胡說,你都沒吃怎會吃不下。」
「許是靠近仙人,靈氣入體,導致我也感悟了,都覺得竟是不餓了,仙人都不吃,我豈敢動嘴。」
「哎呀,好了好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再陪你吃一個吧。」
兩人這才一同坐下吃了起來,落鈺特意吃的很慢,想著另一個留給落傅言,結果另一個都已經冷了他倆都還沒吃完一個
「阿言,你怎麼吃的那麼慢?」
「當然是跟隨仙人的速度來,我若是狼吞虎咽,豈不是太過冒犯?」
「那你把這個吃了吧。」
說完,把另一個硬塞給了他,他並未推脫,坦然接過,掰成兩半,又拿了一半個落鈺
「你幹嘛?我真的吃不下了」
「那便放著吧。」說著他又往地上放
「哎哎哎,你這人。」落鈺拗不過,接過繼續吃了起來,三兩口便吃完了,他這才開始吃著
「阿言。」
「你說。」
「等開春了我可能就不能經常來了,因為家裡會忙起來了。」
「嗯。」
「你怎麼還是那麼敷衍。」
「那我應怎麼回答?」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不來的時候,那些人就給你接走了,那我們可能都來不及道別吧,不過你能回去就太好了。」
「你希望我走?」
「當然不是啊。」
落鈺沉默片刻後又說道:
「也希望的吧,畢竟你還那么小,以前生活的地方再怎麼樣也比現在好很多」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找仙人嗎?那如果你去,你的家人會准許嗎?」
落鈺神色徹底暗了下來
「說的也是,我阿爹阿娘會捨不得我吧。」
落鈺抬頭不自然的笑了笑對他說道:
「如果一直沒人來接阿言的話,那我以後就努力說服爹娘讓他們放心,然後帶你去找仙人。」
落鈺說完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