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回聲2

  回憶似乎一下子飄的很遠。

  時間被拉回至六年前，2018年。

  那年，他們讀高三。

  臨近高考，許知夏壓力直線上升。到了期中考試，她直接發揮失常，落入年級一百名開外。

  拿到成績的那天，她的心情沉到了冰點。

  沈洛伽不敢安慰，怕她更難過。

  一整天，只有江湛陪在她身邊，陪她一起訂正錯題，沈洛伽和徐源幫兩人帶飯。

  許知夏晚上放學回到家時，已經十點了。不出意外，夏淑怡端坐在沙發上。

  她筆直地坐著，一張臉被緊緊地繃住，周圍氣壓低沉的嚇人。

  忽然，一股窒息感湧上心間。

  許知夏很惶恐地盯著她。家裡靜悄悄的，許父還沒回家，許隨漾也不知道去哪了。

  夏淑怡首先開口了：「怎麼回事？成績下降這麼厲害？這段時間在學校幹嘛了？」

  許知夏小聲說：「也不知道怎麼了。」

  夏淑怡：「你真的不知道？成績下降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反思了嗎？」

  「反思了。」

  「我就搞不明白了，為什麼好端端的成績下滑這麼厲害？為什麼你弟就能一直那麼穩？」

  「我也不知道。」

  夏淑怡狐疑地望著她：「你千萬不要有什麼瞞著我。」

  或許是夏淑怡說有所指，許知夏心裡一慌。

  強烈的心虛感籠罩了她。

  她急忙忙地應付了幾句，就匆忙地進入房間。

  她以為夏淑怡肯定會追上來。

  但是，並沒有。

  一分鐘後，房子陷入了沉寂。

  這種感覺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二天晚上放學。

  許知夏和往常一樣和江湛一起走，只不過許隨漾沒跟著。

  許隨漾之前都和他倆一起走，只不過他今天有事，去找了徐源和趙文浩。

  兩人一路上說著話，江湛一直在鼓勵她。

  許知夏覺得，只有和他共處的空間，才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這大概就是她經過一整天緊張生活後，最期待的時間了。

  可是，一切都戛然而止。

  在兩人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裡，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

  那雙眼睛的主人，是夏淑怡。

  許知夏怎麼也想不起後來發生什麼了。

  她只記得夏淑怡像瘋了一樣狠狠的打她。

  巴掌在身上落下了一道又一道。

  很疼。

  然後叫她分手。

  她也就照做了。

  因為她知道，她鬥不過她的。

  她反抗不了。

  只能順從。

  許知夏不願意再想了。

  都已經過去了。

  不念過往，不畏將來。

  她只想過好當下的生活。

  一頓飯很快結束。

  許知夏主動將碗筷收拾進水槽，江湛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頓住，只是幫她一起把飯菜端進廚房。

  兩人很默契的收拾好，一起躺到了沙發上。

  是不約而同，是心照不宣。

  是時隔多年後，還依然存在的無可替代。

  好像他們已經相約走過了好幾個年頭。

  誰人能相信他們相見才不到一個月呢？

  許知夏抱著抱枕，懶懶地陷入沙發里。

  兩人都有固定的沙發位置，誰也沒有逾矩選擇對方的「地盤」。

  在這個屋檐下，界限是那樣的分明，又是那樣的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