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青竹閣——
蒼雪媛跟隨父親蒼廉,在蒼焱玦的青竹閣中小聚。
「此次認祖大會,讓我大開眼界,那遺失的收妖錄,竟然會在一個黃毛丫頭手中!」
蒼廉一落座,便率先開口,語氣極為不悅。
蒼敬煬坐在輪椅上,接過蒼焱玦倒好的茶,淡淡道:「有什麼稀奇,說明她的機緣比你女兒好罷了!」
蒼廉聽他這樣一說,臉色更黑了:「此刻蒼邪怕是心裡偷著樂,失散多年的女兒認回,還是蒼家正統血脈,手握收妖錄,怕是要在蒼家稱王了!」
「父親,我們難道就這樣看著嗎?萬一到時大伯伯想要為姜潯討家主之位怎麼辦?」蒼雪媛立刻插話。
本來父親就有意蒼家家主之位,而蒼南庭年過花甲,記憶開始混亂,也臨近退位讓賢的時候。
二伯伯蒼敬煬,更是讓蒼焱玦去獲得藥王谷,谷主的傳承之位,好用那萬劈涅槃丹續命。
偏偏這時候,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蒼廉:「哼,後輩爾敢!他們若敢提家主之位,便別怪我不顧手足之情!」
「嘖,發這麼大火做什麼!你那毛里毛躁的脾氣,該改改了!」蒼敬煬慢喝了一口茶,看向蒼廉,慢條斯理的道:「一個小小後輩,不懼威脅,蒼邪再寶貝這個女兒,再護著,總有護不到的時候。」
蒼雪媛:「二伯伯的意思?找人暗殺了她,搶奪收妖錄?」
「那女子身在谷中,你若用普通的手段,很容易被人找到痕跡,雪媛,做事不能太過於心急,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蒼敬煬食指輕叩著茶杯,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蒼焱玦:「父親說的在理。」
蒼廉看著他們父子倆,一唱一和的,笑道:「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何必互相裝深沉!」
「說說你的計策!」
蒼敬煬冷笑一聲,將杯子擲到桌上:「不留痕跡的做法很簡單……」
蒼雪媛,蒼廉,蒼焱玦幾人聚攏,聽著蒼敬煬的計劃。
一刻鐘過後,蒼廉讚賞的看向蒼敬煬:「哈哈哈!此計甚妙!」
「那就這樣做!天色已晚,二哥你早些休息!」
說罷, 他便起身帶著蒼雪媛離開。
蒼敬煬看著他們的背影,低聲道:「想要收妖錄,也得看有沒有那個命要。」
蒼焱玦有些不解:「父親,可是剛才不是許諾三伯,奪取收妖錄給蒼雪媛?」
蒼敬煬眼神一沉:「哼,焱玦,你記住,真正的掌權者,從不在意所謂的承諾,當年若不是我的暗線偷取收妖錄後,半路被人截取,那收妖錄也不會遺失,讓那小丫頭獲得!」
「收妖錄與谷主傳承之位,你必須都給我拿下……否則……」
蒼敬煬沒有說下去,此時蒼焱玦臉色沉重,藏在衣袖的雙手緊握成拳,薄唇緊抿,他自然知道,若是沒有做到這些的後果。
這些年,他在蒼敬煬的操控下成長,他並沒有拿他當做兒子,而是一個獲得名利的機器。
他資質平平,只是一個普通人,而蒼敬煬不信,他沒有靈氣,差點殺死他!
是母親替他擋了那一劍,可蒼敬煬並沒有任何愧疚,後悔,而是將母親的靈氣用秘術埋進了他的體內。
是的,他繼承了為自己而死的母親的能力,無論他再怎麼求蒼敬煬,都只會被他處罰。
他把只有年齡七歲的他扔進了黑暗的密室里,同一群凶獸,妖魔關在一起,任其撕咬,攻擊。
從那以後,他便對那狹小黑暗的空間有了陰影,他每次沒有達到預期,就會被他打入密室里。
他反抗過,可是他埋入母親靈脈時,用那秘法做了手腳,輕而易舉便能讓他斃命!
蒼焱玦微微垂眸,半個身子隱在陰影處,看向蒼敬煬的後背,眼中充滿了恨意。
他要得到那谷主之位,在給那萬劈涅槃丹時,趁機解決蒼敬煬。
既然蒼敬煬從未把他當做兒子,那他也沒必要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有任何不舍與留念。
對於他來說,血脈親情,是最可笑的東西!
「焱玦,為父說的話,可記住了!」沒聽見回話,蒼敬煬不悅的再質問一遍。
蒼焱玦緩步走到他的身後,雙手推著輪椅,輕聲道:「知道了,父親,定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