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白珩的日子,姜潯過的十分充實。
除了練習秘籍,提升自身靈力以外,不是帶著蒼意歡和慕容千雪搗鼓美食,就是與白珩下棋,喝茶,小日子過的悠閒自在。
這日,姜潯正在帶著蒼意歡和慕容千雪做著冰糖葫蘆。
「為什麼我每次都裹不好糖衣呢?」
蒼意歡看著自己手中的滴落著糖水的蘋果塊,百思不得其解。
姜潯指了指她你面前的小鍋道:「你火候不夠,太心急了,你看,千雪就做的很好!」
蒼意歡聞言,看嚮慕容千雪,就見她鍋里的糖水在冒著泡泡,然後在用竹籤蘸糖水,滴在冷水中,那片糖便立刻凝固並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緊接著,就見慕容千雪拿起一串水果裹了下去,提起,一層漂亮的糖衣凝固成形。
「原來如此,我以為糖水化了就行了,好麻煩啊,我果然只適合吃,不適合動手!」
蒼意歡湊到慕容千雪身邊,嘿嘿一笑:「千雪,借你糖鍋,我試試唄?」
慕容千雪斜睨了她一眼:「姜潯說的時候,讓你不好好聽!」
「嘿嘿,下次一定認真聽步驟!」蒼意歡將自己手中的水果串在糖鍋里一裹,再提起,開心道:「欸,成型了,這多久能吃啊?」
姜潯:「冷了就可以吃了!」
蒼意歡手指戳了戳蘋果塊:「好像可以了!」
一口咬下,清脆可口:「我只買過現成的,還是第一次自己做,沒想到可以做這麼多口味!」
姜潯:「對的,萬物皆可蘸!」
說罷,她拿起蔥花和香菜,辣椒,然後裹上糖!
蒼意歡:「(꒪⌓꒪) !!」
慕容千雪:「(ಠ .̫.̫ ಠ)!」
「阿潯?你們又在做什麼新奇的玩意兒?」白珩踏入廚房走到姜潯的身邊,好奇的看了看。
「做糖葫蘆,你吃嗎?」姜潯從籃子拿出來一串葡萄,遞給他道。
白珩接過,目光落在籃子裡,各種各樣的裹上糖衣的水果,辣椒……
「阿潯你真是……奇思妙想啊!」
「今日下棋嗎?」
「下,我帶你下一種新玩法!」姜潯裹完最後一串,轉頭對著蒼意歡道:「這個糖葫蘆,你和千雪拿去給谷主,和雲老他們嘗嘗。」
「也好,這幾日雲老天天抓著我,要我賠他的小肥雞呢!」
蒼意歡點頭贊同,自從雲老知道雞被蒼意歡偷了,每天一有空就抓著她,讓她賠錢,賠小雞,還讓她打雜,甚至還有了數雞的習慣……
蒼意歡被嘮叨煩了,錢是不準備賠的,打雜是偷懶的,畢竟雲老他竟然說出一隻小雞一根金條的話,如此獅子大開口,把她賣了都不值……
雲老對金條的執著,讓她覺得恐怖如斯,不過這幾天把老頭子惹生氣了,還是得哄一哄!
「千雪,走我們去發糖葫蘆,不給蒼雪媛吃!饞死她!」
這幾日他們做了許多小吃,炸串,燒烤,芝麻餅……蒼雪媛找人來廚房想要,被蒼意歡拒絕了,兩人為此還打了一架。
不過那時姜潯正在提升自己的修為,出來時蒼意歡才告訴她,蒼雪媛不要臉的行為。
她倒是無所謂,畢竟這幾日,蒼雪媛並沒有找她麻煩,各過各的,她也樂的清靜。
析梧打探的消息也傳了回來,姜潯這才得知,沈懷安回到了妖界,還當上了妖界的王。
不愧是反派男二,速度就是快,所以她才整日練習,提升靈氣修為,為的就是爭取死的慢一點……才怪,是跑的快一點!
而薛綺音一邊,薛家似乎出現了叛徒,產生了內訌,所以才被家主召回,處理家事,季浮川則陪同在左右。
姜潯倍感欣慰,原文中他們的感情就是經歷了薛家之亂,才更加深情堅固的。
*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天地間一片銀白,仿若夢幻之境。
古樸典雅的亭台樓閣在這漫天飛雪中更顯靜謐,飛檐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宛如戴上了一頂頂白色的帽子。
姜潯和白珩身著華服,在亭下相對而坐。
石桌上擺著一副精緻的棋盤,棋子在白雪的映照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今日,下哪種棋?」白珩拂去肩上的落雪,抬頭望向對面的姜潯,眼中帶著幾分期待。
姜潯微微一笑,伸手拭去棋盤上的幾片雪花:「用這圍棋,下五子棋。」
「何為五子棋?」白珩不解的看著對面的少女,視線所及之處皆為白雪,小雪欶欶,被微風吹至少女的發端,竟生出來幾分縹緲感。
「五子棋,就是,不管是橫,豎,斜,只要同色五子相連即為勝利!」
「若有一顆對手棋子堵住便要重新選擇出路,若棋盤下滿,你我都沒有連成五子,便定為平棋或和棋。」
姜潯一邊執棋演示,一邊介紹規則,這幾日,天天下象棋,都下膩了,正好玩點簡單的。
聽完姜潯介紹,白珩眼前一亮,誇讚道:「姜潯,你真是每日都讓我驚喜,我還是第一次下這種棋局。」
這幾日,在藥王谷中,白珩每次都會被姜潯驚艷,她自從恢復身份,也沒有當了大小姐後的傲慢,反而待人隨和,沒事就愛研究奇奇怪怪的吃食。
姜潯的棋藝了得,短短三四天的時間內,與他下棋就已經旗鼓相當了,甚至在散步時,也會用法術將病 樹 治療好。
姜潯是個活潑開朗,內心又善良的女子,她像是一顆耀眼的星辰,做什麼都會引人矚目。
只是,每次他一靠近姜潯時,少女便拉開距離,他的陪伴,並沒有讓少女為此產生心動。
還有那隻黑貓,每次一去姜潯的房間,就會衝出來攻擊他,他本想解決那隻身為沈懷安監視的媒介。
可是那樣會暴露身份,加上姜潯似乎只是把她當做普通的貓,便就此作罷。
可是他不甘心,姜潯與他明明那麼熟絡,熱情,甚至有共同話題……他不信,她就一點兒也沒有對自己動心。
姜潯手執白棋,率先落下一子,白珩手執黑棋,緊隨其後。
「外界都在傳聞,阿潯是沈公子的未婚妻……」
「謠言不可信,你也覺得,他們說的都是真相嗎?」
姜潯不慌不忙的繼續落子,她已經變了,再也不是那個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面對什麼都需要自證的傻女孩了。
起初,跟隨主角團時,她以為抱緊薛綺音的大腿,就可以直接躺平沒有危險,後來,她發現,沒有人是時時刻刻保護她的。
與其將希望寄託她人,不如寄託於自己。
在這個妖魔橫行,人心向權的世界裡,弱肉強食是最為普遍的競爭,只有自己變強大,才能護自身安全。
「謠言止於智者,我自然是信阿潯的,只是不知阿潯心中,可有傾慕之人。」
白珩問的委婉,甚至最後一個字都帶著微微的顫音,他有些期盼她的回答,又不想她回答。
在這種矛盾的情緒里,他此刻的內心是雜亂的。
他曾經設想過多種手段,用魅惑之術將她哄騙愛上自己,又或者,解決了沈懷安後強擄,自曝身份將其軟禁,可是後來他發現,這些他都做不到。
當初引姜潯進入潯來酒樓的密室里,那裡放著是他與沈懷安交易殺漠幽的留影石,只是為了獲取沈懷安的聲音,做了改動後。
引姜潯進去,故意讓她聽見,用於離間,密室中的紅花雖帶致幻,但是操控不了她,本來是想等姜潯下來時暗自動手操控的。
可是當時見姜潯悲傷的臉色時,他卻下不了手,後來才知曉,聽了傳聞,才知道,姜潯知道沈懷安是妖怪後,覺得被欺騙,便直接對沈懷安動手。
這幾日,他也側面問過姜潯,而少女給他的回答是,她厭惡欺騙她的人。
而他,正好是她厭惡的那一類。
姜潯是他心中的皎月,而他只是一個卑賤的半妖,又怎敢去玷污明月。
只是每到夜晚,他都能想起姜潯的身影,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在腦海中久久不能消散。
「愛慕之人?」
姜潯下棋的手微頓,腦海中又浮現了那黑衣少年的身影,甚至還回想起了她把那少年睡了不負責的場景。
該死的,怎麼老是想起這狗東西,姜潯心中暗罵了一句,穩住了突然湧出的複雜情緒,她搖了搖頭:「愛慕之人,沒有,怎麼,你想給我介紹一個?」
白珩展開摺扇,微微一笑:「我倒覺得,你若沒有愛慕的人,可以和我湊合,你我這麼熟悉,我以白家所有的財產求娶藥王谷,谷主的女兒,應該是可以的!」
「而且所有財產都歸於你!」
白珩長得帥氣,溫柔體貼有實力,還尊重女子,這種表白方式,實際又靠譜,如此大的誘惑,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會立馬答應。
可姜潯不同,她的心裡始終只在任務完成進度上面,她還是想回家,離開這個沒有電子設備,還危險重重的世界。
只是後來她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謊言,只有自己認定的,所見的才是事實。
「白珩,我倒覺得,你的良人還在後面,而並非我。」姜潯委婉的拒絕了他的心意,她不是那種吊著他人感情的人。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立刻拒絕,斬斷這些情絲,不拖累他人。
姜潯一向都很會為他人著想,用自己的方式,去顧慮周全。
「我贏了!」
落下最後一子,姜潯高興出聲。
白珩的視線下移,落在棋盤之上,那黑白棋互相交織在一起,黑子即使將出口都堵死,白棋也能突破重圍。
他目光定在她的臉上,黑眸里光點稀疏破碎:「嗯,我輸了!」
「今天就下到這裡吧,我把梅花糕研究出來了,你要不要嘗嘗?」
姜潯伸了伸懶腰,緩緩起身,提起放置在地上的花籃,走到梅林之中,伸手摘著梅花。
白珩也起身,緊隨其後,他靜靜地站在少女身後。
「阿潯。」白珩輕柔道:「我今日酉時便回去了。」
「這麼快?」姜潯摘梅花的手一頓,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白珩伸手摘了些花瓣,放入她的花籃之中:「嗯,七日時間已到,我需要的法寶也煉製好了,也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
姜潯:「好快啊,就到七日啊,那,吃了我做的梅花糕再走吧!包好吃的!」
「好!」
此刻,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一片又一片,落在他和少女的發間。
望著眼前這漫天飛雪的場景,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詩詞:「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可白頭豈非雪可替,相知已是上上籤。
只是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他心動,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