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趙銘宇和汪心妍帶回家,後面的事就交給他自己去收尾了。
秦康用對講機呼叫了朗寧和胡強。
「收到,老闆。」
「你們聯繫一下今天排班休息的那9個護衛隊員,吃過午飯後,一點鐘在小區55號樓門前集合。讓他們帶上獵槍。」
「有什麼事嗎?」
「團建。」
兩輛車加上一輛雪地摩托,載著滿滿當當的乘員,按照宋維明所指的方位,尋到了目標所在。
秦康祭出了拿來主義,把智源保安隊的排隊槍斃戰術套在了自己人頭上,十二個人分成了前後兩排的六人小組,端著槍齊刷刷地向著城管大隊的方向走去。
這些人平時雖也有學習過槍械使用,但為了節省子彈都是空膛演練。遇上這個鄧文成,既可以讓他們發揮作用,也是個練習槍法的好時機。
排隊槍斃的精髓就在於,一個人打不准沒關係,十幾個人指著同一個方向打就不可能都描邊,只要火力密度足夠就能力大磚飛。
穿過高懸著徽章的門頭,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面前是一片停放執法車輛的停車場,從被雪掩埋的程度看,大部分車輛都打不著了,能動的反而是一輛老古董的手動檔柴油皮卡。
大院裡的綠化地都被翻開了,在裸露的泥地上搭了簡易的塑料棚。秦康掀開帘子一看,滿棚的油綠色映入眼帘,長勢居然還相當不錯。
「這些是……青菜?」
又查看了另外幾個菜棚,分別找到了油麥菜,生菜,西紅柿,黃瓜。
秦康覺得大腦都要宕機了。他摸上一根黃瓜,頂花帶刺,手指上傳來粗礪的質感,和徹骨的寒涼。
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這麼冷的天氣照理說是種不出這些蔬菜的,而且在這個簡陋的塑料棚里,他沒有找到任何人工光照和加溫設備。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琢磨這個問題的時候,優先把鄧文成和手下解決掉,後面留個活口再審一下。
秦康對著身邊一名隊員遞了個眼色,跟著手一抬指向了前方的辦公樓。
那人端起槍,拉栓上膛,抵肩瞄準了辦公樓的玻璃大門,扣下了扳機。
槍響後伴著玻璃門碎裂的聲音,打破了院子裡的寧靜。
樓內很快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沒一會兒,四五個拎著防爆叉和棍子的人衝到了門口。他們看著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又瞧見院子裡站成兩排的人,頓時明白出了事。
可他們剛想上前,卻同時被十幾條槍指著,只得裹足停在了原地。手裡的武器不上不下的,既沒有人想當義和團,也沒有棄械投降,猶疑的目光不住往一邊瞥。
這時,更多的人從隔壁的宿舍樓里冒了出來。看樣子他們剛剛從另一方戰場上抽身而起,出來得太急,以至於褲子都沒怎麼束好。
秦康沒有發指令,所以沒人開第二槍。他等著對方一步步靠近,比照著在記憶里看過的那張臉,在匯集過來的人群里搜找著鄧文成。
出現了!
那是一個身形健碩的男人,三十左右,過於旺盛的雄性激素把後移的髮際線勾勒出m形的發凸。手槍已經從褲腰帶上拔了出來。
他本來已跑在隊伍前列,眼尖看見了對面的裝備,急剎之下差點撞在了後面跟上的人懷裡。
鄧文成仍心存著僥倖,一邊朝後挪去,躲進同夥的身後,隔遠了朝著對面喊話:「哪裡來的朋友?是不是有誤會?」
秦康冷笑一聲,這裡沒有朋友,更不可能有誤會。
他向著左右掃過兩眼,隊員們心領神會。跟著他一聲大喝:「開火!」
頓時槍聲連響,十二根槍管里紛紛竄出火舌,子彈似雨點般向著對面的敵人潑灑。
城管那邊反應過來,或撤身躲閃,或匍匐在地,但人的動作再快怎能快過槍?在密集的火網壓制下,僅是一輪齊射便有半數倒地。
只是畢竟是第一次實操,兩排槍手的輪射銜接還不夠絲滑。鄧文成抓住一人擋在身前,挨過了兩發子彈,抽住射擊停歇的空檔,往後拔腿就跑。
他的速度比起普通人還是要快很多的。
秦康也不急著追擊,指揮過又一輪齊射,這下場地上再沒有站著的人。
同時他也在一直盯著鄧文成逃跑的方位,看到他又一次鑽進了宿舍樓。
「進樓!」
隊伍再次變陣,互相倚靠遮擋著後背,槍口朝外指向了前後左右,有如一隻極速行進的海膽。
掃過一層層樓,踢開一間間房,沒有躲藏其間的城管隊員,偶有幾聲女人驚慌失措的尖叫。
終於,在三層的樓道上,隊伍和鄧文成他們再次遭遇。
擋在他身前的還有一隻猴子。
鄧文成的手搭在猴子肩上,把頭湊近他耳邊:「你去把這些人幹掉!」
猴子轉頭瞥了他一眼,臉上滿是嘲諷的神情:「就憑我?你行你怎麼不上?」
「少他媽廢話!你不上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鄧文成的手上用力,槍也頂住了猴子後腰。猴子露出痛苦的表情。
秦康不知道他們在嘀嘀咕咕什麼,他帶著隊伍繼續向前,步子不快卻也一點點拉近了兩方的距離。
「能力封印解除了!」說著鄧文成就把猴子朝前一推,隨後橫舉著手槍,罩住他的後背。
這下是猴子面對著十二支黑洞洞的槍口,他苦澀地笑了笑,然後渾身就起了變化,憑空出現了無數根藤條,圍繞猴子的身軀和四肢蔓延生長,很快就把本體埋沒,就像是包覆了一層盔甲。
然後他開口了:「我叫侯奕澤,能力是木系,你們也看到了,我是被鄧老大抓來的壯丁,平時就幫他看菜園子的,現在讓我來送死。」
鄧文成在他身後怒喝:「你他媽在磨蹭什麼?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再不動手我先打死你!」
侯奕澤身披藤甲,有些笨拙地側過身:「那你試試啊!對!你可以先無效化我的能力再打死我,可那樣你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