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或者應該說是安世陽身子抖了一下。
然後語氣平靜的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有妻子,那你知道她最後去了哪裡麼?」
這話說的平靜,但是我聽到了安世陽話底仿佛隱有狹著暴怒的暗流慢慢涌動。
「你家的院子裡,九龍繞骨的應該是她吧。」
「這都能被你發現,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既然你發現了,那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安世陽的眼中散發的狠厲讓人感覺到窒息。
「你,你真的是世陽。」丁振亮有些難以置信,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面前披著周峰這幅皮囊的人,早就換了魂。
「世陽,我知道毓秀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但是既然你還活著,那何必……」
丁振亮看著桌上的幾道菜,似乎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想明白。
「丁叔,你是想說,既然我還活著,那麼為什麼還要殺人做烤腸是麼?」
「那就得問問我面前的這兩位了。」
「明明事情可以有一個結局了,為什麼還要偏偏咬住不放,來到黃崔村呢?」
「既然來了,就得享受一下黃崔村的特色。」
「誰,都別想走!」
天色忽然間陰了下來,雲壓得很低,像是給黃崔村蓋上了一個鍋蓋,想活活的將我們悶死在裡面。
仿佛任何掙扎都沒有了意義,可是我能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雖然有著很強的壓迫感,但是卻在這個時候讓我心頭鬆了一口氣。
「安世陽,你本就不該生下來,是你爺爺強行讓你偷了幾年再人世間的日子,貪心不足蛇吞象,你早就該回到屬於你的地方了。」
「屬於我的地方?我貪心?」
安世陽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呵呵,什麼叫做貪心呢,活著,我就只想活著,就是貪心了麼?」
「當年如果不是有人動了歪心思,能怎麼會導致我娘早產?」
「如果不是周峰欺男霸女,我爺爺怎麼會動了邪法被反噬?」
「到頭來,成了我安世陽貪心,你們當真是會顛倒黑白。」
「還有丁叔,毓秀的事情,真的除了周峰和其他人都沒有關係嗎?」
安世陽的反問,如同一張大手扼住了丁振亮的喉嚨,丁振亮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當年為了留住安世陽的命,安昌平連夜換了村里祖墳地的磚頭,將西廂房壘成了活人墳,同時給安世陽打造了一張睡床棺。
但是沒想到即使是這樣,安世陽的身子骨也是弱的不行,沒辦法安昌平只能繼續尋找給安世陽續命的法子。
沒多久,安昌平就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女孩子,叫毓秀,說是給安世陽沖喜養在家中的小媳婦。
毓秀人如其名,鍾靈毓秀。
皮膚吹彈可破,模樣也生的嬌俏,就是有些怕太陽曬。
一旦被太陽曬過,皮膚就像是過敏一樣大片大片的泛紅,潰爛。
所以平時毓秀都是在西廂房裡待著,就連飯都是安昌平親自送進屋裡。
自從把毓秀接回家,安昌平就開始做起了烤腸的生意。
每天天一亮,安家的烤腸香氣飄上十里都不為過。
但是第一鍋的烤腸,安昌平永遠都會給毓秀送去,而且甚是恭敬的樣子。
安世陽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轉。
安昌平心裡樂開了花,至少法子管用了。
還有半年,安世陽就滿十八歲了,等到時候和毓秀圓了房,安世陽就徹底能夠擺脫屍生子的名頭了。
從那以後,安世陽就能做個堂堂正正的人,毓秀也能夠生活在陽光下。
可是沒想到,那天村里通知隔天縣裡要下來進行安全衛生檢查,因為安昌平的烤腸店也在檢查範圍里,所以周峰便代替他爸過來通知安昌平。
但是安昌平出去備第二天烤腸店要用的料,沒在家。
周峰推開西廂房讓安世陽想著告訴他爺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了毓秀。
那張小臉嫩的能掐出水來,周峰當時心裡就長出草來。
可安世陽還在這,自己就算是能打過這個病秧子,想來過程也不會痛快。
於是周峰戀戀不捨的又看了毓秀幾眼,才從安家離開,但是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打算。
一周以後,村里組織全民大會,要求全村人都去,當然這裡面也包括安世陽。
因為毓秀還沒有正式的嫁給安世陽,同時又不能見光,於是就留在了家裡。
就在全村人都聚集在村部門口開大會的時候。
安家的大門,被人悄悄的推開。
西廂房的門被打開的時候,毓秀還以為是安世陽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
等她看清楚來人的時候,才發現並不是安世陽,而是前陣子來過家裡的周峰。
毓秀聽安世陽說過,這個周峰不是什麼好人,仗著自己的爸是村支書,在村里為非作歹,讓毓秀離他遠一點。
當時毓秀還笑著說,自己連家門都不出,遇不見的。
「現在不出,以後總要出啊,爺說了,再過半年,我十八歲生日,我們圓了房以後,你就能出門了。」
聽到這裡毓秀羞紅了臉,錘了安世陽胸口一下,「胡說什麼,不知道羞。」
「你找誰,家裡人都去開會了,你過來幹什麼?」
毓秀的冷著聲音問道。
「我來幹什麼,當然是來干你了。」
周峰懶得周旋,直接淫笑的撲到了毓秀的身上,將毓秀死死的壓在身下。
「你說安世陽有什麼好的,病秧子一個,滿足的了你麼?」
「他八成是怎麼弄女人都不會。」
「你跟我了我,我爸是村支書,我身子骨也比他好多了,保准讓你夜夜春宵,日日滿足的怎麼樣。」
毓秀一個勁的掙扎,把身上的皮都磨破了,也沒躲過周峰的暴行。
看著床單上的血跡,周峰笑著提著褲子。
「我就說安世陽那小子不行,你在他屋裡睡了也有些日子了,沒想到還是個處,也算是他小子對得起我。」
毓秀哭都哭不出聲音,只能癱在床上,任由眼淚從眼睛裡流出來。
周峰在回家的路上,正好碰見安昌平他們一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