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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番外十三

2024-08-22 17:44:42 作者: 林疏放
  床的一側躺著他一生最重要的兩個人,他看著那兩張相似的臉,只覺得一向冷硬的心,瞬間變得柔軟起來。

  如她所說,她不會離開他,這世界上只會多一個人愛他。

  他突然提前回來,可是給了季蔓和江季很大的驚喜,上一秒還在想念的人,下一秒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怎能叫人不驚喜。

  江執推門進去,江季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江執,愣了一下,馬上驚喜地喊道:「爸爸,你回來了!」說著還迫不及待地跑下了床。

  等跑到江執的腿前,又故作矜持地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喊了一聲:「爸爸。」

  季蔓這時也反應過來了,臉上揚起笑容,瀲灩的桃花眼也不掩驚喜:「你怎麼回來了?」

  江執彎腰把江季抱了起來,說道:「聽你們說想我了,我就回來了。」說著就抱著江季往床邊走去。

  季蔓看著他,腦海莫名地就想到了那次去領季星獎的時候,聽到江執說想她的時候,她什麼也不想,就想早點回去見到他。

  愛一個人的時候,連心情都是一樣的。

  把兒子放在床上,江執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在季蔓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柔聲說道:「我想你了。」

  江季看著一見面就你膩在一起的這對父母,早就見怪不怪了。

  一個親吻,有時比起任何語言還要來得更加深刻。

  他就坐在床邊,薄唇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漆黑的眼裡有點點的笑意,只聽他輕聲問道:「阿野想爸爸了嗎?」

  床頭的檯燈暖黃色的燈光映在江執的臉上,柔和了身上的冷冽感和臉上冷峻的線條,整個人身上透著若有若無的溫柔。

  隔著屏幕,江季能毫不猶豫地說出口,但當面對高大的父親時,江季發現自己有些說不出口。

  他的性格和江執很像,以至於很少表達對爸爸媽媽的喜愛,也不愛說話,什麼都憋在心裡,像個小大人似的。

  江季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有些無措地看向季蔓。季蔓一看就知道他這是害羞了,對他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得到媽媽的鼓勵,江季小朋友心裡的害羞也少了一些。他記得,媽媽曾告訴過他,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一定要告訴他,這樣他能確切地感受到你的喜歡。

  半晌,他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奶聲奶氣地說道:「想的。」同時還不忘說道,「媽媽也想爸爸了。」

  江執眉眼間的笑意越發濃了,伸手親昵地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道:「爸爸也想媽媽和你。」

  一家人又說了些話,到了江季睡覺的時間,江季忍不住睡意,睜著眼睛拉著江執的衣角,說:「爸爸,我今天晚上可以和你睡嗎?」

  江執看著那跟季蔓那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睛,根本就忍不下心來去拒絕,幾秒後就聽他說:「好。」

  江季睡在爸爸媽媽的中間,沒多久就睡著了。見小崽子終於睡著,江執就起身抱起了他。

  季蔓見江執抱著他,就忍不住開口說道:「你不是答應了他嗎?」

  明天阿野醒來看見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不知道會怎麼想。

  「但我想你了。」江執的聲音很低,聽得季蔓耳尖一紅。

  這人真的是。

  他說完這句話,季蔓也就沒再說些什麼了,默認了江執的動作。

  江執把江季放到兒童房,沒多久就回來了。

  一回來什麼話也沒說,就把季蔓壓在身下,伏在她的耳後,壓低聲線說道:「我想你了。」短短几個字卻難掩繾綣和滿滿的愛戀。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敏感的脖子上,像是微弱的電流,帶來不可忽視的觸感,同時也引起她的一陣陣顫慄,她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吶吶地喊著他的名字:「阿執。」

  算算時間,兩人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但江執感覺自己對她的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淺淡,反而像是埋藏在地底的老酒,時間越長,醞釀的愛意就越發濃厚。

  「嗯,我在。」江執的手慢慢往下,在她的蝴蝶骨處停下了,輕輕地撫摸著滑膩的肌膚,似乎對那塊的皮膚情有獨鍾,久久不肯離去。

  季蔓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一時間沒有說話。他比起以前看起更加的成熟冷峻,好像什麼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但唯一不變的是,她無論什麼時候看到這張臉,都會忍不住地心動。


  江執像是看出了她的走神,低頭咬了一下她的紅唇,似乎在懲罰她的不專心。

  他的手指像是帶了電流,所過之處帶起一陣陣的戰慄,她的蝴蝶骨也被迫微微弓起。

  她揚起天鵝般細長的脖頸,江執的吻也隨之落下,在她的身上的每一處留下獨屬於他的痕跡。

  最後季蔓不知道是怎麼結束的,只知道他抱她去浴室清洗的時候,她累的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

  她被他抱進懷裡,迷迷糊糊間就聽到他說:

  「我愛你。」

  季蔓埋在他的胸口,也低聲回了句:「我也愛你。」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的愛都有迴響。

  這天晚上,江執做了一個夢,一個沒有季蔓的夢。

  他很早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子,他的母親生下他就丟給她的母親,也就是世界上唯一對他好的親人,也就是他的外婆。

  隨後就一走了之,從此就失去了音訊,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對此他也毫不在意。

  他和他的外婆就住在海城的一個貧民窟里,那裡燈紅酒綠、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孩子生活在這裡,可想而知生活有多麼的艱難,能夠活下去已經是萬幸中萬幸。

  就這樣一個老人拉扯這一個孩子長到少年,是多麼的不容易。十幾歲的江執要想在這個殘忍的世界上生活下去,就要比那條街的人更不要命。

  就這樣憑著他那不要命的性子,他活到了十六歲。在十六歲他早就經歷過這時間的人情冷暖,也提前知道這世界的殘酷。

  在十七歲的時候,自稱是他爺爺的人找到了他,將他帶出了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同年,那個撫養他長大成人的老人積勞成疾,因病去世。

  這時他也知道原來他那個所謂的親身父親就是海城赫赫有名的□□的太子爺,他不過是他一夜情的產物。

  他那名義上的父親是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在一次酒駕中車禍生身亡,他那妻子不過是商業聯姻,在他死後也立馬改嫁到了國外,留下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當時的江焰以為江氏就他那麼一個繼承人,年少時也不學無術,狂妄至極。江老爺子也是在一次偶然得知,他原來有一個流落在外的一個孫子。

  他並不是什麼好人,看著不成器的孫子,他心裡漸漸地有了一個想法。江執畢竟流著他們江家的學,也算是他們江家人的人,他絕對不能眼睜睜地將江氏被人敗光,其次也是為了刺激江焰,讓他知道江氏並不是只有他一個繼承人。

  於是,他派人找到了江執。

  江老爺子第一眼見到江執,他眼裡的野性讓他一驚,此子以後必成大事。

  江執被接回江家,處境並沒有比之前好上多少。江老爺子並沒有刻意隱瞞他的身份。那個圈子的人誰不知道他只不過是私生子而已,明嘲暗諷不過都是家常便飯。

  他從進江家的那一刻就知道,江家所有人沒有一個是真心對他的,他不過只是江老爺子手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他很聰明,隱藏起自己的本性,收斂身上的野性,戴上一層完美的面具,成為江老爺子心中那顆完美的棋子。

  江執的出現也給了江焰很大的危機感,讓他知道自己並不是江氏的唯一繼承人,他明白這不過是江老爺子給他的警告。

  江執並沒有坐以待斃,他並不甘心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在國外讀書的這幾年,脫離了江老爺子的監控,他一手成立了JZ集團。

  江老爺子絕對沒想到,他手中那顆完美的棋子最後還是脫離了他的掌控。

  誰知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一場車禍讓他失去了眼睛和雙腿。人們都道一朝天之驕子跌落成泥,只有江執自己知道他原本就和這地上的泥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江執自然失去了所有的利用價值,意料之中江老爺子放棄了他。

  換做是誰,經歷這樣的事都會崩潰不甘,但江執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他只是覺得沒意思,一切都沒意思,沒意思透了。

  他再也不想再裝下去,他直接設計讓□□成功破產,那些曾欺辱過他的人也一一付出了代價。

  但等他結束了這一切,他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煙,煙的尾端是猩紅,正裊裊冒著白霧。透過偌大的落地窗,能看見亮著萬家燈火的城市,但江執的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車禍遺留下的後遺症折磨得他夜夜不能寐,只有酒精和尼古丁才能麻痹一下時時刻刻都無比清醒的大腦。

  有時他不禁會想,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有什麼意義。

  或許,去追求存在的意義,本身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一晚,他吃下了比平常還有多幾倍的安眠藥。

  他想,就算醒不過來也沒事。

  可天邊才堪堪露出魚肚白,江執就從一片無邊的黑暗中醒來。

  他嘴角微微扯起,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一切都沒勁透了。

  猛的,江執睜開了眼睛,連忙低頭看向懷中的人,他的蔓蔓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他有些後怕地摟緊了懷中的人,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頸窩處。

  他的力氣很大,勒得季蔓都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一睜眼就看見,江執抱著她不鬆手,身體還有些微微的顫抖。

  季蔓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這是做噩夢了。伸手熟練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撫地說道:「不怕,我在。」

  季蔓並沒有問他做了什麼噩夢,只是回抱住他,讓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一遍一遍第在她耳邊不壓其煩地說道:「不怕,我在。」

  「阿執,我在。」

  江執沒說話,只是緊緊地抱緊了她。他不知道,如果她沒有出現,那麼他該怎麼辦?

  好在她出現了,她的出現讓他原諒了之前所有經歷過的苦難。

  他什麼都可以沒有,就不能沒有她。

  那個看透他腐爛潮濕的靈魂,還能一如既往地愛他的蔓蔓。

  ——

  某一天,季蔓去書房找東西,就意外地發現了一本塵封已久的一本書。

  季蔓看著這本書,記憶一下就飄遠了。書上的封面印著五個字《最好的告別》,江執看不見失眠的那段時間,季蔓給他念的書。

  那段時光似乎很遙遠了,季蔓想起那時的江執,忍不住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當時她怎麼會認為江執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可憐呢?

  她想,可能就在那時起,她就對江執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要不然怎麼會對他那麼好,她除了調香一向對比的事情沒有什麼耐心,竟然還會耐心地給他讀書。

  書的封面有些泛黃,想著季蔓就翻開了書,看著書上的文字,那段記憶也越發清晰,似乎就發生在不久前。

  慢慢地,季蔓就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面有著一行清晰的字跡,那個字跡季蔓很熟悉,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江執的字跡。

  「你是我貧瘠的土地上,最後一朵玫瑰。」

  後面標著一個日期,看著紙上的時間,季蔓立馬就想到了那段時間。

  原來江執已經愛了她很久了。

  這不是第一處標記,季蔓又在某一頁看到了江執的筆跡,上面這樣寫著:

  「她說我是她的月亮,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她才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月亮。」時間標註是香水「你」上線的那天。

  季蔓從這本書看到了很多江執從來沒有說過的話,也知道了那天江執做的噩夢是什麼了。

  「我夢見了,我的世界沒有她的樣子,對我而言,這才是我最大的噩夢。」標註的日期就在不久前。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窗戶灑落了進來,陽光落滿了滿屋,有一個光斑投映在書上,書上的那行字跡格外的清晰。

  季蔓看著久久移不開眼睛。

  「我希望季蔓愛我,於是我隱藏本性,戴上面具,

  然後心口不一,不說實話,

  可當季蔓真的愛我,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畏首畏尾,手足無措。

  當我卸下心防,剖析本性,

  摘下面具,暴露自己,

  只希望季蔓能愛我。」

  許久,季蔓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拿起筆在後面寫了一句,

  「季蔓將永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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