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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番外十四

2024-08-22 17:44:42 作者: 林疏放
  「江執你這個有娘生,沒爹養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和我橫!」一個長著五大三粗的男生,一臉兇狠地說道,表情和語氣都很囂張,他身後一群小弟也在一旁附和道。

  江執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抬眼看向剛剛說話的那個男生,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看著他,眼底泛著不正常的紅。

  為首的男生被江執這個眼神看得他心裡直發怵,但為了不丟人,他仍梗著脖子與江執對視著。

  他們那麼多人,難道還會怕江執那麼一個人。江執就算再怎麼能打,他就不信了他一個人能打得過他們這麼一群人。這麼想著,心裡的恐懼也少了不少。

  江執微微偏頭看向別處,就看見立在牆角的一根手臂粗的鐵棍,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大步向前拿起了那根鐵棍。

  「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江執沉沉地看著他們,眼裡滿是瘋狂。

  為首的男生叫李成,是槐樹后街的一霸。槐樹后街的人就沒有人敢招惹他,除了江執。他之前就不信他治不了這小子,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屢屢來找江執的茬,但次次都以失敗告終。

  這次他學乖了,帶來了一眾小弟,他就不信今天不打的江執這小子跪下來叫爸爸。

  但現在看著他手裡的鐵棍,一臉淡漠,他有些遲疑了。但只是短短几秒,他就大聲說道:「你他媽的那麼囂張,兄弟們給我一起上,今天不打的你叫爸爸,我就不信李。」

  聽到他的話,他身後的小弟們都多多少少有些猶豫了,江執這人他們是知道的。人不犯他,他不犯人,說實話就是李成看不慣他,非要找他的麻煩。

  李成見沒人上,就又大聲說了一遍:「都愣著幹什麼,都他媽的給我上。」

  身後的小弟也沒多少時間猶豫了,愣了一秒就全部往前沖。

  江執看著一擁而上的人,眼裡並不沒有半點恐懼,反而充滿了無畏和瘋狂,一隻手提起鐵棍往前方掄了過去,一下又一下,能看得出是下了狠勁。

  不久一陣陣慘痛聲此起披伏地在無人的小巷中響起,驚起一隻只停留歇腳的鳥,沒有任何人在意。

  李成在一邊看著,心裡的恐懼越來越甚,江執這個打法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人們打架的時候都會顧忌著暴露出來的弱處,但江執不一樣,他像是不怕痛似的,一味地往前沖。

  像瘋了一樣,完全不要命。

  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江執就是這樣不要命的,李成看著他心裡有一瞬間的後悔。後悔去招惹了他,但現在說什麼後悔都已經晚了。

  他帶來的小弟都躺在了地上,只見江執拖著鐵棍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漆黑的眼瞳儘是狠戾,他的嘴角被擦破了皮,可他卻一點都不在意。

  看著李成,掀起眼帘淡聲說道:「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惹我。」他的聲音沒什麼感情,但聽在李成的耳朵里像是一道催命符似的。

  這下他再也顧及不了什麼面子裡子,腿有些軟,連忙求饒:「江執,我……」

  還沒等他把話說話,江執就突然發難,抬起腳踹了李成一腳。李成被他這一腳踹倒在地,鐵棍也隨之而下。

  李成就這樣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鐵棍,疼痛迅速從全身上下傳來,痛得他的五官都扭曲了。

  「還來嗎?」江執那淡漠的聲音再次從頭頂上方傳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物,沒有任何的顧忌。

  他抱著手臂,看向江執的眼神滿是恐懼。他一步步往後退,張嘴正準備說什麼,就聽到巷子外傳來一陣刺耳而又大聲的警笛聲。

  這刺耳的警笛聲瞬間驚醒了巷子裡的所有人,除了江執。他像是沒有聽到這警笛聲,看著地上的人,露出一個極具嘲諷的笑容。

  聽到這警笛聲,這群找茬的人都撐著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看都沒敢往前看,就往巷子的一端跑去,就短短几分鐘,巷子就只剩江執和李成兩人。

  看著李成那恐懼到不行的的樣子,江執覺得沒勁透了,收起嘴角處那涼薄的笑意,將手裡的鐵棍隨手一扔,對著他冷聲說了一句:「滾。」

  李成像是得到大赦一般,看都沒敢再看江執,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巷子。

  此時正值日落時分,金黃色的陽光灑落進小巷裡,小巷此時一半明一半暗。江執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暗處,靠在一側牆壁上,微微闔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他低聲說道:「出來。」


  幾秒後,從巷口走出來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孩,模樣看著不大,大約只有十七八歲。

  女孩站在光亮處,金黃色的陽光灑滿了全身,給她整個人鍍上了明亮耀眼的光,她的出現,令昏暗的小巷了瞬間明亮了起來,

  江執站在暗處,看著面前的女孩,一言不發,他的神情在暗處看不清楚。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只有季蔓知道她現在內心有多麼的震驚,怎麼一覺醒來就換了個地方。她一來就看見江執被一群人圍攻,雖然這是的江執才十七八歲的模樣,但季蔓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是江執,是她的江執。

  她看著江執被那麼多人圍著,她心裡又急又怕,看到有一個公用電話亭,就報了警。

  後面整個過程,季蔓全部目睹了。她這時也才知道,原來年少時的江執是這樣的,打架完全是不要命地打。

  江執看著面前的女孩,眉頭微微皺起,她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但他可以完全確定他沒有見過她,槐樹后街也根本就沒有她這個人。

  他極力忽視心裡那莫名產生的怪異感,掐滅手中的煙,不再看她,徑直越過她往巷子口走去。

  季蔓見江執走了,就連忙抬腿跟了上去,也不上前就這樣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她現在有些頭痛,怎麼一覺醒來就穿了。但辛虧的是穿的江執的少年時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她抬頭看著江執的背影,想著剛剛發生過的事,心被揪了起來,泛著細細麻麻的疼。

  江執不太願跟她說他年少時期的事,每次提到的時候,他也只是一筆帶過,不願多說。他既然不願意說,季蔓也不提。

  誰知她來到了他的少年時期。

  這時候的他整個人比起青年時身形有著少年人特有的單薄青澀,眉眼間難掩野性,整個人就像一隻還沒經過馴化的小狼崽。

  和季蔓當初第一次見他差別很大。

  十七八歲的江執會是怎麼樣?季蔓很想知道,她也如願地見到了十七八歲的江執。

  季蔓就這樣跟在江執的身後,腦海里想著事,抬眼就看見一家藥店,她看了一眼就停下了腳步。

  江執知道那女孩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他一直往前走,後面的腳步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他不著痕跡地往後看了一眼,那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心裡頓時閃過一絲慌張,下意識地向周圍看了看,就是沒看見她的身影。

  突然,他的手被拉住,一道清靈的女聲響起:「你在找我嗎?」他轉頭看去,就看見季蔓看著他,笑意宴宴。

  江執看著他心中那莫名的熟悉感更加強烈了,他一向最不喜歡和人有身體接觸,但當她牽著他的手時,他竟然沒有絲毫反感。

  意識到自己的異樣,江執連忙甩開了江執的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去哪裡關他什麼事,她對他而言,什麼關係都沒有,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季蔓被甩開了手,看著江執愣了一下,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江執不認識她,對她沒有任何一點記憶,對她這樣很正常。

  雖然是這麼想,但季蔓還是不開心,臉上也沒有了笑意。她被江執寵慣了,被這麼冷不丁地對待,心裡也忍不住有些委屈。

  江執看著面前的女孩臉上失去了笑容,心裡又莫名湧起一股慌亂,就很想去哄哄她,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抬腿就準備向前走去,就發現衣角被人拉住了。他下意識向下看,就看見一隻嫩白的手正拉著他黑色的衣角。

  他抬眼看向她,就看見她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幾秒後,就聽她輕聲說:「你受傷了。」

  ……

  江執坐在長椅上,看著面前的女孩正在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他不知道怎麼就發展到這。

  他一向最討厭和人接觸,心裡的防備很強,他想不通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會願意讓一個陌生人給他上藥。

  她看著他,眼裡滿是期待令人不忍拒絕,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拉著他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

  夏天的太陽落得很慢,到現在還有半個太陽懸掛在天邊,不留餘地地在每一處灑落陽光。

  江執垂眸就看見女孩一隻手拿著棉簽,一隻手拿著碘酒,正在小心翼翼地給他擦破皮了的手背擦著藥。這時他也徹底看清了季蔓的長相,她有著一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睫毛卷翹濃密像是一把小扇子,忽上忽下地輕輕扇動著。


  她的眼裡透著她都不知道的心疼,她眼中的心疼看在他的眼中,莫名有些刺痛。視線慢慢往下,她的鼻子小巧精緻,下面是抿著的紅唇,隨後他的視線就停留在她的紅唇處。

  無疑她長得及其漂亮,看著也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現在長得已經很是艷麗,難以想像之後會是怎樣的風姿。

  陽光似乎格外偏愛她,她整個人在落日的餘暉中,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小仙女。

  不知道想到什麼,江執的手動了一下。季蔓還以為是自己弄疼了他,就放輕了動作,輕聲問他:「是不是我弄疼了你?」說完,不等江執說話,就低頭在他受傷處輕輕吹了吹。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敏感的傷口處,帶起一陣陣微弱的電流,一直傳到心上,酥酥麻麻的令人忽視不了。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看著她這熟練的動作,不知道想到什麼,硬著聲音說道:「你對每個人都這樣嗎?」

  季蔓聽到他的這突如其來的話,微微愣了一下,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停下了動作,抬頭看向了他。

  江執被季蔓這直直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微微偏過了頭,心裡不禁有些懊惱,她怎麼樣關他什麼事。

  季蔓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比起青年時的江執,少年時的江執少了些沉穩,眉宇間多了份野性,心思也更加好猜。

  他這是吃醋了!

  想到這,季蔓紅唇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低頭不再看他,繼續給他塗藥。

  江執看著她的笑容,沉寂已久的心也隨著她這個笑微微泛起了漣漪,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笑什麼?」語氣不情不願,聽著很是彆扭。

  「笑某人啊。」她拿過一個創可貼,撕開貼在受傷處,繼續說道,「笑某人口是心非啊。」她尾音上揚,清靈的聲音透著些許嬌軟,聽著很是親昵。

  少年時的江執與青年時的江執相比,有很多地方變了,但那口是心非、傲嬌的性子卻是一點都沒變。

  手上的傷口終於處理好了,季蔓拿著棉簽抬手想給他處理嘴角的傷口,還沒碰到,江執就微微歪頭躲了過去,季蔓落了一個空。

  季蔓也不尷尬,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自然地收回了手。現在對江執來說,她就是個陌生人,這樣的舉動實在有些親密了。

  想到這,她就將棉簽遞給了他,輕聲說:「你自己處理吧。」

  江執漆黑的眸子看著她,一時間沒說話,看不出在想些什麼。幾秒後,他才從她手中接過棉簽,沉默地給自己的嘴角上藥。

  季蔓看他這隨意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拿過他手中的棉簽,說:「你看不見,還是我給你塗吧。」

  江執仍由她拿過棉簽,不說話也不拒絕。

  太陽已經完全落入地平線,天色昏暗,街道這時也亮起了路燈。或許是路燈的時間太過久遠,照出的光也很是昏暗。

  為了能給江執上藥,季蔓不得不湊近他。十七八歲的江執面容並沒有幾年後的那麼成熟冷峻,而是帶著些青澀,眉眼間帶著桀驁不馴的野性,面部輪廓也很是鋒利,整個人像一把剛剛開鋒的利劍。

  驀的,江執不知什麼時候垂眼看向了她,季蔓一抬眼就撞進了他那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眸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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