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樹林一戰

  上午第一節課的課間，我正坐在座位上發呆，忽然聽到教室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抬頭望去，只見李輝幾個人正站在我們班門口往裡看。

  他們的眼神躲躲閃閃，時不時地往我這邊瞟，臉上帶著幾分不安和警惕。我心裡很清楚，他們是擔心我會把昨天的事情告訴學校，所以特意過來探探情況。

  李輝的目光與我對視了一下，很快就移開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他緊攥的拳頭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他身邊的那幾個傢伙也是一臉的忐忑，交頭接耳地小聲嘀咕著什麼。

  我一看他們在看我，心裡的怒火再也壓不住，騰地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李輝還裝得很社會的樣子，陰陽怪氣地說：「呦呦，林偉挺有種啊，沒告老師，不錯嘛。」他歪著頭，斜著眼睛，那副囂張的模樣讓人作嘔。

  我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毫無畏懼，說道：「少在這假惺惺的，下節課課間操時間，我們去操場後面的小樹林裡談，不見不散。」

  李輝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哼，去就去，誰怕誰！」

  我不再多說，轉身回了教室，心裡暗暗下定決心，這一次一定要把事情做個了斷。

  很快，第二節課下課鈴聲響起，到了課間操時間。一般這個時候休息時間會比較長。

  一下課，我便毫不猶豫地起身往外走。身後傳來亮子他們的呼喊：「林偉，幹啥去？」我卻裝作沒有聽見，步伐堅定地朝著教室門走去。

  我能隱隱約約地察覺到席佳楠在悄悄地注視著我，但我此刻顧不了那麼多。昨天所遭受的屈辱在我腦海中不斷浮現，驅使著我一心只想快點去面對李輝，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

  我來到操場後面的小樹林，這裡雜草叢生，樹木高大而雜亂，陽光艱難地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零星的光斑。地上堆積著厚厚的落葉，散發著潮濕腐朽的氣息。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不知名的鳥鳴，讓人感覺這裡仿佛是被學校遺忘的角落，平時確實也罕有人至。

  我剛到了不久，李輝就帶著幾個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看見只有我一個人，李輝臉上又露出了那囂張的神情，歪著嘴說道：「喲，還真敢一個人來啊，挺有種！」

  我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繼續嘲諷道：「怎麼著？昨天挨打沒挨夠，今天還想再嘗嘗？」

  我咬了咬牙，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說道：「李輝，今天咱們把話說清楚，別沒完沒了。」

  李輝仗著人多，雙手抱在胸前，惡狠狠地威脅道：「我告訴你林偉，離席佳楠遠一點，不然下次可就不是昨天那麼簡單了，我還會揍得你更慘！」

  我怒目而視，絲毫不退讓，大聲回應：「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席佳楠是我對象，你以後別再打她的主意了！」

  李輝被我的態度激怒，上前一步，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小子別不知好歹，我能揍你一次就能揍你第二次！」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喊道：「有種你就試試，我不怕你！」

  李輝怒目圓睜，吼道：「今天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說著就招呼幾個人，如惡狼一般朝我撲了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猛地從兜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美工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緊緊抓住李輝的領子，另一隻手握著美工刀就朝他的肚子捅去。

  還好他反應快，身子猛地一側，刀貼著他的肚子划過，劃出一道口子，衣服瞬間被劃破。

  周圍的人見此情形，立刻撲上來想要抓住我。我紅了眼，拿著美工刀衝著周圍瘋狂揮舞。鋒利的刀刃在空氣中划過，帶著一股凌厲的風聲。

  那幾個小子被我這瘋狂的舉動嚇得不輕，紛紛縮手，驚慌地躲到一邊。他們的臉上滿是恐懼和驚愕，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我怒喝一聲，飛起一腳把李輝狠狠地踢翻到地上。緊接著，我手持美工刀，刀尖指向周圍的幾個小子，怒吼道：「都給我立正！誰動我捅誰！」

  此時，李輝躺在地上，面色慘白，剛才那囂張的模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無助，身體微微顫抖著，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張狂。

  周圍的幾個人則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他們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眼睛緊緊盯著我手中的刀，大氣都不敢出。

  我雙眼通紅，像一頭髮怒的獅子，惡狠狠地衝著躺在地上的李輝吼道：「昨天我一共被你們打了 26 下，今天我還你 26 拳！」

  我一手緊握著刀，用刀尖指著他，以防他反抗，另一隻腳用力地踢在他的身上。李輝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

  我高高地揚起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第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砰」的一聲，李輝的頭猛地向一側歪去，他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第二拳，打在他的胸口，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第三拳、第四拳……每一拳都帶著我昨日所受的屈辱和憤怒。我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李輝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試圖躲避，卻無處可逃。

  打到第十拳的時候，李輝已經滿臉是血，眼神渙散，嘴裡含糊不清地求饒著：「別打了，別打了……」但我心中的怒火絲毫未減，繼續揮拳。

  第十五拳，我的手臂已經開始發酸，但心中的執念讓我不停歇。李輝的臉已經面目全非，青紫交加，慘不忍睹。

  第二十拳，我的拳頭也開始破皮流血，可我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有復仇的快感充斥著我的腦海。

  終於，第二十六拳落下，我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此時的李輝已經奄奄一息，像一灘爛泥般躺在地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周圍的人早已被這一幕嚇得呆若木雞，他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和難以置信。有的人雙腿發軟，不停地顫抖著；有的人捂住嘴巴，似乎想要阻止自己發出尖叫。

  整個小樹林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和恐懼的氣息，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照在我們身上，卻沒有一絲溫暖。我站在那裡，看著地上不成人形的李輝，心中突然湧起一陣茫然和後怕。但隨即，被憤怒掩蓋的理智又重新占據了上風，我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圍那些嚇呆了的人，眼神又回到李輝身上，說道：「離席佳楠遠點！」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