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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龜厭不告

2024-09-30 21:03:35 作者: 安瀾志
  《辛丑條約》給中國帶來了無限的惡果,一個主權國沒有了主權,疆域版權也支離破碎。

  這個條約的訂立,標誌著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完全形成也標誌著清政府完全成為帝國主義列強在中國的代理人。

  同時中國的先進分子也開始放棄對清政府所抱有的幻想,以驅除韃虜,為目標的資產階級革命開始在全國如火如荼的展開。

  但慈禧在庚子事變後,策應聯軍的要求,極力懲辦挑起戰爭的人士,對愛國人士進行秋後算帳,使清廷四十多個大臣命喪黃泉,其中包括山西巡撫毓賢。

  這個傢伙可憐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慈禧裹挾著光緒皇帝倉惶西逃,途中就發布了鎮壓義和團的上諭。

  慈禧逃到太原,毓賢率領文武官員帶著儀仗鑾輿出城二十里迎接,受到慈禧稱讚為抵禦洋人的第一功臣。

  可與洋人握手言和後,殺的第一人就是毓賢,毓賢先被發配新疆,行抵蘭州又被旨意就地正法,隨行小妾也被迫令自盡。

  諭曰:毓賢前在山東巡撫任內,妄信拳匪邪術,至京為之揄揚,以致諸王大臣受其煽惑。及在山西巡撫任內,復戕害教士、教民多人,尤屬錯謬兇殘,著傳旨即行正法。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老佛爺不可怠慢,更不可小覷,生性多疑,又無主見,常常是卸磨殺驢,弄得人不安,鬼不安,成了變色龍。

  怨天尤人,恨錯了人,這就要看看自己的能耐。有道是一將無謀,累死三軍;一帥無謀,挫喪萬師。

  慈禧回朝歸位了,國家之事易可容易?覆水不收,宜深思之。

  可是這個裡下河又浮入水患。上年水災,經過一年的百姓自救,各自打了土圩子,才有棲身之所,生存之地。那個決堤百丈的口子,在冬季來臨時,有了涸水期,才有了堵口子的機會。

  因為逃荒、躲瘟疫,或在家生產自救,強勞力徵集抽調難上加難,就是花錢也難僱工。

  甄鴻儒不得已,還是自力更生的好。靠人都是假,跌倒自己爬。於是動用了自己衙役做苦力,真是趕鴨子上架。

  那些衙役做事如蝸牛,出工不出力,惰性與享樂一時並發,養尊處優中,已經喪失了勞動能力。

  他們就如同八旗弟子一般,徒有虛名,卻無實戰能力,不然怎能打不過八國聯軍呢?就是人數也是泰山壓頂,占了絕對優勢,可憐不堪一擊。

  因此經過半年堵口,好不容易才將那百丈之口復原。又到來年汛期,洪水又是蜂湧而至,比上年來的更猛,水位一下子增高到極限。

  又因決口鬆土,管涌並發,豆腐渣的工程,被風吹浪打,不足一日,又毀到零點,與上年一樣,洪水直下,淹沒了里下河,又是一片汪洋。

  可憐的百姓,又在水深火熱之中,年年遭劫,死人的事又發生了,瘟疫比洪災來的更猛烈,霜打雪奪,百姓已是走投無路了,進入了絕境,沒救了。

  吳昊天依然自保,地方官員又在忙著為朝廷還債,而大刀闊斧地向百姓加大稅賦征繳,百姓在天災人禍面前,那是一日皮死麻木不仁,二日肉死針刺不痛。

  麻木不仁了,不是!在苦難掙扎中,有了奮起的覺悟,那就是吶喊、呼喚!幾何能擇?鋌而走險。

  向賊道進軍,向朝廷進發,向洪災進逼。形成了三股洪流,一撥投身到流寇中,成了龍文閣的蝦兵蟹將,做了土匪;一撥乞討進京告御狀,聯絡萬人書、萬人行,打著燈籠,一路哭泣;


  一撥自力更生,抗災圖存,建設家園,拼命加固自己的同心圩。

  此三支隊伍,結出了不同的碩果,也演繹成不同的人生,詮譯出人間的真諦,那就是窮則思變。

  此時清安境內宗教會道門、土匪幫派、地痞流氓,橫行鄉里、禍害百姓,清安官紳惶惶不可終日,提心弔膽、民不聊生。

  如果遇上了兵災和天災,那真是賣兒賣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犯白刃,蹈煨炭,斷死於前者,比是也。一片悲慘世界。

  每逢大災大難年,就有很多清安人,扶老攜幼,推車挑擔,成群結隊的離鄉背井,到外地去謀求生路。

  千百年以來,清安的窮苦大眾為避災躲難求生存,撇家舍業、背井離鄉、流離失所、要飯逃生,倍受人間痛苦。

  他們險走江湖、苦跑單幫,做短工、打長工、學徒工、當傭工,學會了一些炸油條、烙燒餅、打炊餅,蒸飯餄子、做豆腐的求生手藝,做起了小本生意維持生計。

  這可是三支隊伍之外的另一支了,那個與匪為伍,自然是為非作歹,殘害鄉鄰,從一個良民到一個惡棍,勝比洪水猛獸,逼良為娼了。

  而自救圖存者,依然是苦不堪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始終是故土難離,挑起了高高的宅基,壘起高高的圩堤,有著堅韌不拔的意志,守望著自己家園。

  告御狀古稱叩閽,閽即宮門。 清代之前州衙無司法官,掌握司法審判官員,又是科舉和捐納兩途入仕,多對司法一竅不通,斷案依仗師爺,常糊塗官判糊塗案。

  加之吏治腐敗,貪贓枉法,依然吃了原告吃被告,州縣訴訟的巨額花費,甚至超過上京城打官司。

  花了錢,也未必能有公正。小民百姓想要申冤,寧可選擇漫長艱辛的京控之路。

  然而京控也難勝算,京控者無疑挑戰地方官權威,質疑清白,而官官相護,多判為「無理取鬧」,反誣告罪而收監責罰。但也偶有勝訴的。

  諸如楊乃武小白菜蒙受不白之冤,最後其姐和髮妻上京告御狀,二人之冤終得昭雪,就是一例。

  現在里下河地區的災民也有人學著古人,去告御狀了。他們受到了非人般的待遇。

  擂鼓告狀,御門理司自不願受理,唯有赤膊滾釘板攔轎告狀,受此酷刑,才有官員理會。因為名聲在外了,不得不接狀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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