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驚心動魄的早朝
本來臘月二十九是不上朝的，但是，皇上大老遠的回來，很想念他的愛卿們，所以特特增加了一個早朝。所有大臣家裡全都兵荒馬亂，要過年的輕鬆愉悅也煙消雲散，他們的魔鬼陛下回來了，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明月沒想到皇上會讓她跟牧雲開一起參加早朝。
所以，連日的奔波勞苦一下被忘到腦後，大晚上的，明月拿出紙筆，開始伏案疾書。
牧雲開無奈，只能陪著她。
「明月，你去整理太醫院相關的資料，我幫你整理各地的農桑情況。」
小萌嫌棄地翻了一個大白眼，「瞧瞧你倆，弄得這麼緊張，不就是把我整理好的資料謄抄一份嗎？又不是什麼大事。」
「皇上駕到！」李公公神清氣爽地站在金鑾殿之上高聲道。
他如今可是一躍成了大紅人，是總管太監了，總要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來工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陛下！」
一套沒什麼意義的虛禮行完，皇上直奔主題。
「李公公，宣旨！」
「是！」李公公從一摞聖旨中拿起一個念道：「辰王，勾結昭國，欲陷大涼於水火，斬立決！禁衛軍統領親自執行，就地埋葬於皇陵。」
此言一出，下面的大臣齊齊打了個抖。皇上這次回來不一樣了，更狠了，那可是親兒子啊，他們以後一定夾緊尾巴好好上班。
禁衛軍統領，小跑著上前接過聖旨，即刻去辦了。
他之前是跟楊家有關係的，但是現在不敢徇私，因為他知道暗中有人跟著他，而且那人還是他之前的上官牧啟。他認得那種氣息，化成灰都認得，他一下就想通了牧啟的「死因」，原來是陛下又在擴充暗部了。
李公公又拿起一個聖旨，念道：「王貴妃勾結盧家與昭國暗通款曲，陷南疆於戰亂，王家滿門抄斬，賜恭王三尺白綾，盧家，誅九族！安遠侯，帶人執行！」
牧雲開淡定地上前，領旨執行。
滿朝文武默默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再次狠狠一抖。又是一個親兒子啊，以後他們一定兢兢業業恪盡職守，上班時間一定不摸魚，皇上您要饒了愛卿們之前的小心思啊。
牧雲開退到半路頓了一下，伸手扶了一下搖搖欲墜的首輔王大人，低聲說：「王大人，切莫擔心，滿門抄斬的是二房一脈，不是王氏一族。」
皇上對於分寸還是有把控的，王氏不能誅九族，因為大涼的半壁江山都靠王氏撐著，比如這個首輔，比如王首輔的外孫陶唐，再比如駐守北疆的魏家，那是這位王首輔的妹婿家，等等，盤根錯節。
李公公慢慢地伸出手，又在一堆聖旨中拿出了一個。
大臣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真的擔心下一個就是自己。
李公公將一干人等的表情盡收眼底，心道：還是陛下看得透徹，這些人一定都在背地裡做過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清了清嗓子，念道：「太子秦遠，有勇有謀，品性兼優，即日起掌管大涼虎符，賜監國之權。」
皇上的愛卿們原本有很多話要說，也有很多反對意見，但是此時全都噤若寒蟬不敢出一言。
有人偷偷抬起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皇上身邊什麼時候多了個人？！我去，那不是原來那個病歪歪的都不敢跟大臣們對視的太子了，太子變了，太子的帝王之氣甚至比陛下的還有震懾力啊！
妙遠上前，單膝跪在皇上面前，字字鏗鏘，「謝父皇隆恩，兒臣定不負眾望！」
大臣們齊刷刷地抬頭，又狠狠抖了抖。這個太子，可以！
接著，李公公又拿起一道聖旨，念道：「寧安郡主，研製良藥救萬民，於破西江堰一案有功，南疆一戰單槍匹馬退敵無數，於大涼江山社稷功不可沒，賜免死金牌一塊。即日起，協助戶部勸課農桑，協助太醫院整改，創辦寧安醫學堂……」
念完，李公公笑著走到下面，把聖旨親自交到明月手上，回身的時候還對戶部尚書和太醫院院正說了一句，「二位，還請多多配合啊！」
被點名的二位哪敢不配合，點頭呵腰應道：「是！」
接著，李公公又念了一堆的聖旨，不過都是一些調配職位的，沒有再懲處誰，皇上的愛卿們頭頂懸著的劍遲遲沒有落下，直到退朝，他們都覺得不真實。
戶部尚書何大人與太醫院院正孟大人抹著冷汗往宮外走著。
「二位大人，請留步！」
明月上前叫住他們。
他們現在還膽戰心驚的，知道這個寧安郡主是陛下的心腹，就怕她傳個密旨要命，恭敬地行禮問好，「郡主！」
明月伸手虛扶了一下，「二位大人，不必如此。」
說著，她拿出了兩個厚厚的摺子，笑道：「二位大人，這是我根據民間生活的見聞整理的一些資料，希望能幫助到二位。陛下讓我協助你們是抬舉我了，我哪有管理經驗，就是走南闖北見的稍微多了那麼些，所以，我把我知道的都寫在裡面了，日後就不去官衙內打擾二位了，馬上過年了，祝二位新年快樂！」
「啊，哈哈，新年快樂！」
天空飄著清雪，何大人和孟大人拿著摺子站在雪裡成了雪人，他們翻閱著那些資料，都到了忘我的地步。寧安郡主真的是個過於博學的人了，還那麼謙虛，這哪裡是一些資料啊，這就是大刀闊斧整改的方案，方案里還把各處利弊一一說明了，就看他們怎麼抉擇，或者說是，就看他們上報陛下之後陛下怎麼決斷。
「不居功，不自傲，寧安郡主，可以。你們就按照上面的建議去辦吧。」
皇上看了兩位愛卿原封呈上來的摺子，連連點頭稱讚。
處理完前朝的事，皇上腳步匆匆地去了後宮。他覺得不正常，他把老頭子的兩個孫子都殺了，老頭子按理說應該提著大刀殺上金鑾殿的，怎麼會這麼安靜？
「祖父，吃這個，這個是我嫂子特意做的三層奶油蛋糕，這個是慕斯蛋糕，還有這個……來，您一樣嘗一口，我嫂子說要我選出來您最喜歡的，等過年她就再做一個給您送過來。啊，對了，還有這個巧克力的，我嫂子說慕容祖父最喜歡巧克力的，可是你們年紀大了不能多吃，不過偶爾吃一些還是沒關係的……」
牧雲天說完又顛兒顛兒地跑到一邊抱了一杯奶茶過去，「祖父，這個珍珠奶茶很好喝哦，裡面的珍珠也好吃。」
「珍珠？能吃？」
「當然，這不是真的珍珠啦，是嫂子用糯米做的，來，祖父，嘗嘗。祖父，您是不是累了？孫兒給您揉揉肩，我的按摩手法是跟嫂子學的，都是有醫學根據的，可以舒經活絡。」
皇上站在養心殿的門口看得目瞪口呆。那個被他兒子伺候成了貓的人是他的老子？這怎麼可能？
躲在暗處的慕容青抿嘴笑著。還是她女兒的手藝好，一堆吃的就把太上皇給忽悠瘸了。
皇后從旁邊走上前，扯了扯皇上的衣袖，「走，咱們去外面說。」
她又給妙遠使了個眼色，「你進去，跟你弟弟一起陪你祖父。」
慈寧宮內，皇上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老子其實是個吃貨？
皇后繼續解釋，「我覺得，太上皇應該不全是為了那點吃的，他是喜歡小天，要不不可能都快到金鑾殿了半路又回去了，不僅回去了，你看看，他那開心的樣子不是假的，他應該早就知道小天的事，只是沒說而已，如今兩個嫡親的孫子都承歡膝下，還都那麼有能耐，他自然高興。」
皇上喝了口茶，瞥了皇后一眼，「有能耐？他只看見小天能吃，那叫能耐？」
皇后用帕子掩住嘴輕笑了一聲，「不是，陛下，您去之前，小天給太上皇說了一篇「論徭役利弊」的文章，說的有理有據，不僅引經據典，還拿出了他自己調查的數據，甚至還有他採訪西江堰徭役的對話記錄，太上皇這才不嫌棄他了，後來，他又說了一些兵法，句句說到太上皇的心坎上。」
皇上有手指輕輕扣著桌子，「看來，那個村長真的很會教書。」
皇后點頭，「是。陛下還記得當年為安陽選駙馬的事嗎？」
皇上疑惑，「好端端的提那件事做什麼？後來她不是去土方和親了嗎？」
皇后搖頭，「陛下，那個駙馬人選莊蒙是三元及第，現今接替了王村長是王家村如今的村長，他都甘拜下風的人，您覺得王村長還僅僅只是個村長嗎？」
皇上眯了眯眼睛，「皇后的意思是？」
皇后示意身邊的張公公遞上一個摺子，「陛下請看！這是臣妾派人去查的。他是王次輔的親弟弟，當年科舉，因為舞弊被逐出了王家，臣妾又去查了當年的卷宗以及王次輔這幾年的作為，陛下，當年舞弊的另有其人，王村長是冤枉的，他是為了王氏一族才背了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皇上一目十行的看完，把摺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小李子，去王家傳朕的旨意，罷免王次輔，將其流放北漠，即刻啟程，過什麼年？他在京城過的年太多了！」
皇后沒有問關於王村長的安排，因為他那麼多年遠離朝堂已經不適合爾虞我詐的政局了，可能如今在國子監教書是最好的去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