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座來此可不是管你這種風流韻事的，趕緊退下，本座還有要事要辦！"
長孫復還想要爭論。
沈京墨卻直接給他蓋棺定論了，然後把長孫復推到後面，也不理他。
"你……你……你！"
長孫復氣得滿臉通紅，伸手指著沈京墨，連說了三個「你」字，卻又無可奈何。
周邊同僚都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長孫復只覺得羞愧難當，恨不得一死了之。
沈京墨不再理會他，轉頭看向眾人，大聲說道。
"今日本座要論之事，關乎國家存亡，望諸位當以大局為重，聽本座先行說完。"
"哼，朕的國家，與你這逆黨有什麼關係！"
沈京墨剛一開口，被鎮壓在地上的虞武帝頓時發出了一聲嘶啞的怒吼聲，眼裡滿是殺意。
身為帝王，卻被人強迫跪下，骨骼盡碎，甚至連說話都帶著劇烈的痛苦。
帝王的尊嚴，皇室的尊嚴，國家的尊嚴簡直丟盡了。
這叫他怎麼不恨！
現在，他甚至還要妄議朕的國家，改變朕的國家？
當著朕的面？
奇恥大辱！
他恨不得生食其肉，將他千刀萬剮！
"沈京墨，就算朕身死，天下也不會是你的！"
看著沈京墨的樣子，虞武帝一字一句的吼道。
"蒼生百姓，聽朕言，朕死後，太子風明乾即可繼位，大赦天……"
"呲！"
話剛說出口，囚龍關上突然有一道藍光閃過。
凜冽森寒！
沈京墨手持清夷劍，藍亮劍身模糊倒映出他冷漠幽深的臉龐。
劍刃上不染血色，但地上卻流淌著一道血痕，嘀嗒嘀嗒地冒著腥味。
而血痕一旁，還倒著一個穿著黃色鎧袖的手臂。
"啊！"
囚龍關上都聽見了虞武帝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他明明也是天榜中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胳膊斷裂，甚至連個微微抵擋都做不到。
失去了胳膊的支撐，虞武帝瞬間摔倒在地，驚恐地縮成一團。
在他迷離而失焦的視線中。身前那個清瘦卻又挺拔的身影驟然衝殺了上來。
"不，朕是帝皇，天下之皇！啊！"
猶如天上降魔種，眼前的男人一把抓過自己頭髮，然後有力的手臂將自己狠狠往地面上砸去。
"啊！痛哉，饒了朕，求求你！"
不給虞武帝求饒的時間，沈京墨單膝壓住他的頭顱，右手執劍柄，慢慢舉過頭頂。
然後，狠厲地朝虞武帝的頸部刺下。
噗！
滾燙的熱血撲涌而出，沾滿沈京墨的臉龐，給他平和的臉上多帶了幾分煞氣！
什麼帝皇？！
死了，不也就那樣嗎？
沈京踩著虞武帝的頭顱，緩緩將清夷劍從粘糊的血肉中抽出。
"天下，從來不是一家之天下！"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有些話，本座曾經在蜀州說過，但既然諸公不曾聽到，那本座，也不妨在這裡再說一次。"
"素聞！"
「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大虞未聞有流血而犧牲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爾等始」
元升三十七年春。
虞武帝，駕崩！
死於囚龍關，沈京墨之手！
……
大虞自然是有高手的。
甚至虞武帝自己本身就是天下數二數三的絕頂高手。
只不過沈京墨實力太強，動手太快。
竟讓那些忠臣死士都沒反應過來。
一眨眼的功夫，這貴為九五至尊，掌天下權柄數十年的虞武帝便身首分離，死不瞑目了。
"沈京墨，你竟然敢殺了陛下！"
"你竟然還真敢！"
霍慶之看著躺在地上的大虞皇帝，目眥欲裂，幾近發狂。
作為大虞鎮國巨石般存在的霍家家主，他早已把對皇室的忠誠融入到了血液里。
他可以容忍自己受辱，甚至可以容忍陛下受辱！
但絕對不會容忍陛下死！
君辱臣辱，君死臣死！
"你怎麼敢！"
霍慶之雙目通紅，怒吼聲響徹囚龍關。
竟硬生生衝破了沈京墨對他身體的壓制，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渾身骨骼發出劇烈的摩擦聲，仿佛下一秒就要粉碎。
"以卑劣而殺帝皇者，天下共擊之，霍家兒郎，隨我赴死！"
"嘎吱，噗！"
話音剛落，下一秒，
霍慶之的所有骨骼全部破碎，整個人化成了一片血霧。
驚世名將，竟連一個腳步都踏不出去，便身死當場。
比一個草芥都要不堪。
"霍慶之，元升三年至今，挪用朝廷軍餉八十萬石，殺良充公，致使百姓死亡過十萬，縱兵劫掠，致使百姓死亡過二十萬，其罪當誅，今已伏誅！"
"還有誰要反對？"
忠臣並不一定是良臣，名將也不一定是好人。
至少，霍慶之在沈京墨看來，便是死上十次都不冤。
其罪其行，天理難容！
這樣的人，應該還有很多吧。
沈京墨目光炯炯，朝百官看去。
"本將反對又如何，今日，不過是為國赴死！"
一位身披重甲的將領大喝一聲，怒視著沈京墨。
"沈京墨，你弒君在前，如今又污衊忠良，便是殺了我等，我等也不會如你所願！你這個……"
這個將領話還沒有說完，喉嚨就被一隻白淨的右手狠狠地掐住，面色紫青，想要說話，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確實也該死，爾等軍人儘是軍痞，為禍者，便是你們這些將領。"
"怎麼，不服氣？"
看著這個將領眼神怨毒地看著自己，沈京墨眉眼頓時帶笑。
"不服氣，你又能怎麼樣呢？"
"嘭！"
將領的腦袋瞬間被捏成爛泥。
一片死寂！
看著沈京墨風淡雲輕的模樣，本來退到人群之後默默自語的長孫復再次怒不可遏，他渾身顫抖著站了出來。
"沈京墨，你是殺瘋了嗎？陛下你也殺，霍將軍你也殺，林將軍你也殺，天下還有誰是你不想殺的嗎？怪不得會成為天下眾敵，你怎敢如此！"
長孫復幾近暴跳如雷，他當官那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倒行逆施的魔頭。
沈京墨看著憤怒的長孫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長孫大人，看來你看了那麼多年書，沒學會道德倒也罷了，怎麼連眼睛都給弄丟了。"
"本座一心為國，如何是倒行逆施，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我縱觀這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道，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
"縱數諸公諸王，我竟看不清什麼模樣，仔細看了半天，才從眼縫裡看出些字來。"
沈京墨神色淡然，只是眼中帶著強烈的殺意。
"滿眼寫的都是兩個字……"
"吃人！"
"與他們相比，你的軼事倒算的上是風流了。
"你教我怎能……"
"不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