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也知道知道自己說漏了嘴。
都怪那塊手錶,讓她失了心智。
「沒啥意思。不是告訴你了嗎,我亂說的?」
阮櫻一巴掌扇過去,把阮荷扇得臉歪向一側。
「你說不說?」
怎麼還打起來了?
葉淳光攔住阮櫻:「別打,好好問。」
阮櫻突然哭出來。
從有記憶以來,劉香蘭和阮三畝就對自己沒有好臉色。動不動就打她,一不高興就要罵她。
阮勝來和阮荷欺負她,兩個人把自己壓在地上打。而劉香蘭和阮三畝都當做沒看到。
有時候,連村子裡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劉香蘭才會說兩句:「小孩子鬧著玩,我們當父母的不好拉偏架。」
對於自己來說,阮家,就是人間地獄。
阮荷突然說了那麼一句話,如果是真的,那麼,自己並不是阮三畝的親生女兒?
她捂住臉,哭得嗚嗚的。
眼淚順著她的指縫滑下來。
葉淳光聽不到,可是他看到阮櫻肩膀聳動,知道阮櫻在哭。
她在哭。
她受了委屈。
葉淳光半環住阮櫻:「好了,好了,我們阮櫻好委屈。」
他讓阮櫻靠在他肩膀上,護住她的後腦勺,看了一眼桂旭東。
桂旭東捏著阮荷的手腕:「阮荷,你好好說話。剛才你說了什麼?」
阮荷不敢看桂旭東。
桂旭東和葉淳光都穿著制服,一身冷硬地逼視著她。
她冷汗都出來了。
「我、我什麼都沒說。」
阮櫻擦乾眼淚:「她剛才說家裡突然有了一個有錢的二哥。還說、還說我不是阮三畝親生的,是人家和阮家換的。」
啥?
桂旭東傻眼了?
他立刻給葉淳光寫:你老婆不是阮家人?
葉淳光也愣住:「阮櫻,這是真的?」
阮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問她。是她剛才說的。」
她說著,大滴的眼淚又掉下來。
葉淳光慌得趕緊給她擦淚:「好了好了不哭。這件事交給我。先送你回去。」
阮荷趁機會逃走,邊跑還邊喊:「我胡說的,我亂說的。」
桂旭東要去追,葉淳光叫住他:「直接去阮家。立刻過去。」
桂旭東跑到他們停車的地方,開車過來接阮櫻和葉淳光直奔阮家。
劉香蘭正在焦急:「這個阮荷,撿個海貨也這麼長時間。回頭非得好好罵她不行。」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阮櫻進來了。
身後還跟著葉淳光和桂旭東。
劉香蘭不怕阮櫻,可是她害怕後面的兩個人啊。
「淳光、桂隊長,你們、你們咋來了?」
阮櫻的眼睛有些紅腫,她默默地看著劉香蘭。
劉香蘭被看得有些發怵,不由後退了一步,喊阮三畝過來。
哎嘛,今天阮櫻的眼神就像個惡鬼一樣嚇人。
「劉香蘭,阮荷說我是人家不要的孩子,被換到你家的?是不是真的?」
劉香蘭臉色一白,在心裡怒罵阮荷。
「誰說的?我可沒說。肯定是那個小妮子亂說的。」
劉香蘭連連搖頭否認。
老二可交代了,他的身份千萬不能泄露。
阮櫻還想接著問,被葉淳光打斷:「讓桂隊長審問一下。」
桂旭東冷著一張臉:「劉香蘭,阮三畝,阮櫻現在是軍屬。你們欺騙阮櫻,就是欺騙軍屬,欺騙我們整個軍隊。」
「欺騙軍隊是什麼罪,你知道嗎?」
劉香蘭突然就地一倒,躺在地上打滾:「我不活了,不活了。軍人就能欺負老百姓。我這就上告,我這就去找你們領導。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軍人能欺負老百姓。」
她一邊打滾一邊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阮櫻,你長大了,嫁人了,翅膀硬了。你倒領著你男人來欺負你媽。」
阮櫻看著撒潑打滾的劉香蘭,推開葉淳光。
這件事她必須要自己出手。
畢竟,劉香蘭沒有犯法,桂旭東和葉淳光的身份擺在這兒,他們要是動手,就違反了軍法。
聯想到阮家突然有了錢,聯想到阮荷說的那些話,再聯想到那三封突然出現的匿名信。
寫匿名信的人,對自己非常熟悉。
還對自己非常憎惡,帶著一股恨不得要自己去死的痛恨。
她阮櫻,十七年來一直與人為善,在村子裡從來沒有和人發生過爭吵和爭執。
這個寫匿名信的人,利益和自己息息相關。
他想毀了自己一輩子。
這樣他就能不受影響?
阮櫻不去理會打滾的劉香蘭,只管看著阮三畝。
「阮三畝,我來問你。你和劉香蘭兩個人,在剛生下你們的二兒子後,就和有錢人交換,把我換了回來。」
「你說,你拿了多少錢的好處?」
「我可告訴你,這種行為是違法的。我完全可以告你,告劉香蘭。」
「你們阮家,阮勝來已經在監獄裡了,你們兩個人進去後,就可以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團聚了。」
阮三畝眼仁一縮。
阮櫻明白了。
自己猜對了。
那家人,也就是自己親生父母,想要一個兒子,就把自己換了過來!
多殘忍,多無恥,多現實!
她強忍著心痛:「阮三畝,你那個兒子,你們見面了?他給了你們錢對不對?他要對付我對不對?」
她再也忍不下去,拉住阮三畝的衣領:「你們怎麼就這麼齷齪,這麼不要臉。你們怎麼不去下地獄?你們就該下地獄。」
劉香蘭撲過來:「你懂什麼?你一個女娃娃,你能有什麼用?你親媽不要你,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桂旭東把這句話寫給葉淳光看:你老婆真不是劉香蘭生的。
那邊阮櫻站起來:「所以,你們就能隨意欺負我,辱罵我?你們整整欺負了我十七年!你們禽獸不如。」
劉香蘭步步後退:「你這小妮子。這和我們啥關係?是你親媽那邊找過來的。上門的好處,我們能不要?你是不是傻了?」
阮櫻抬手就扇過去。
一巴掌扇在劉香蘭左邊。
再來一巴掌,扇她右邊。
劉香蘭嘶叫起來。
阮三畝大罵:「白眼狼,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拿著煙槍就打過去。
葉淳光扭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
「咔嚓。」
阮三畝手腕被扭斷了。
「啊---」
他只叫了一聲,葉淳光一拳打他肚子上,疼得他捂住肚子蹲下去,臉色發白,渾身都在打顫。
劉香蘭瞥到阮三畝被打,張口要罵人,被阮櫻一拳打在眼窩上……
劉香蘭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阮櫻一個健步,壓住她的胸口:「劉香蘭,你可以不說。你不說我們也可以查到。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主動說,我看在你養了我十七年的份上,請求法院少判你幾年。」
桂旭東則說:「事情的大概我們基本上已經知道了。阮櫻,不需要審問她們。只需要在這周圍調查同年月出生的男嬰,半天時間都不用,就能查到。」
「這兩個人,既然不是你的親生父母,我們也不用手下留情。直接讓公安局來查。」
他這一句話,劉香蘭立刻軟了身子:「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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