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櫻非常冷靜地聽了事情的始末。
桂旭東手速很快,把劉香蘭說的話總結了幾句,給葉淳光寫了出來。
葉淳光看著阮櫻,有些擔心。
她冷靜得不像話。
這個時候不應該放聲大哭嗎?
可千萬別憋出病來。
她生下來就被偷換,就因為她是個女兒,被她的親生父母換成了阮三畝的兒子。
怎麼,他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如此重男輕女,拋棄親生女兒不要,也要換成別人家的兒子!
這是什麼樣的家庭。
為什麼她的命這麼苦?
被親生父母拋棄,又被養父母家虐待!
葉淳光握緊了拳頭。
他恨自己聽不到,沒有辦法安慰阮櫻。
兩個人開著車子送阮櫻回家,桂旭東把張淼叫過來,簡單告訴了她事情的原委,讓她好好陪著阮櫻。
他和葉淳光,還要去找那個寫匿名信的人。
而吳天,也就是阮三畝的小兒子,是寫匿名信的嫌疑人。
吳家,是縣城著名的大戶人家。
老吳家本來是大地主,後來田產被沒收後,家裡人一直非常低調。就這麼隱忍著過了幾十年,後來國家歸還了一部分的房產,吳家又重新富起來。
這家人老太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吳有福,小兒子吳生福。
吳有福生了兩個兒子,吳生福有一個兒子,也就是吳天。
吳天被教育得不錯,是縣城高中的才子。
今年讀高二,成績很好。
中午放學,吳天和幾個同學一塊兒回家。
他是這幾個同學的頭兒。
一來他成績好,二來他家裡有錢。
他氣宇軒昂地走在最前面,昂首挺胸的,仿佛其他人都是螻蟻一樣。
桂旭東和葉淳光坐在吉普車裡看著吳天走過去。
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那雙眼睛,賊溜溜亂轉,不老實。
葉淳光下了車,臉色冷峻:「吳天,過來。」
他一身軍裝,筆挺地站在吉普車邊。
眉目森冷,帶著一股銳氣。
吳天和那幾個同學都嚇了一跳。
有同學羨慕地看著葉淳光:「吳天,你還有這樣的朋友?這沒想到啊。這人誰啊?還是個軍官!」
「就是,吳天,你真夠可以的。不光學習好,家裡有錢,還有這樣厲害的朋友。還開著吉普車。」
「吳天,趕緊過去,也給我們介紹介紹。」
吳天卻是心裡一寒。
「您是哪位?」
葉淳光語氣很冷:「吳天,跟我們走一趟。」
他拉開車門,讓吳天上車。
這語氣並不像是朋友或者親戚。
周圍的同學們都愣住了。
吳天才不會上車,他扭身就要走。
一定是劉香蘭那個蠢貨捅了簍子。
他交代過,讓劉香蘭不要鬧事,不要牽扯到自己。
回頭一定罵死她。
葉淳光更加篤定,吳天就是那個寫匿名信的人。
他按住吳天的肩膀,往車裡一送。吳天就被關在車裡。
裡面兩個小戰士壓住吳天:「不許動。」
葉淳光和幾個被嚇傻了的學生說:「你們去和吳天的父母說,就說吳天被我們基地海軍帶走了。想要人,就去基地找。」
說完,他鑽入吉普車,桂旭東一腳油門,車子開走了。
吳天被抓了。
這件事就像長了翅膀的風,瞬間就傳到吳天的父母耳朵里。
吳生福急了:「他們憑什麼抓人?吳天也沒犯法吧。」
「就是犯法,他也還不到18歲,不是成年人。海軍怎麼敢抓人?」
他的妻子陳香更加著急:「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抓人了?這還讓不讓老百姓活?」
她現在正和老大爭家產,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出事。
老吳家雖然家道中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吳家現在的東西,光是這一大排的房產,就能賣好幾萬塊錢。
不是那些普通的小門小戶人家可比的。
老大家裡有兩個兒子,而他們家,只有一個兒子。
老太太又偏心老大家,眼看著偌大的家業,都被老大家給占了去。
吳天聰明,學習成績又好,是她爭奪家產的有力武器,可不能出岔子。
想到吳天的身世,陳香心虛地看了看吳生福。
那件事,他根本不知道。
不過,一想到,這都是為了他好,陳香的腰杆又挺直了。
沒有兒子,就分不到家產。
只能分到這三間院子而已。
老太太的那些首飾,那些珠寶,都拿不到。
她急哄哄地拿了包,拉著吳生福往外頭走。
吳天被兩個小兵壓住,他也不敢掙扎。
吉普車呼嘯著往前奔,他顫抖著問:「你們要帶我去哪兒?你們要幹什麼?這是違法的你們知不知道?」
葉淳光拿過他的書包,翻了一本作業本出來,掃了一眼:「就是他。」
作業本上的筆記和匿名信上的筆記一模一樣。
桂旭東放心了。
這案子破得太快,都沒有啥成就感。
車子直奔基地大樓,因為蘇愛國就在辦公室等著呢。
一般這種小事,蘇愛國是不出面的。
不就是眼紅其他人的成績,隨手寫幾封匿名信嗎。
自己不上進,就出陰招阻攔她人的前程。
這一次不一樣,竟然污衊他相中的好苗子。
必須,不能手軟。
吳天臉色蒼白,站在蘇愛國面前。
蘇愛國黑著一張臉,敲了敲桌子:「說。」
吳天腦袋一挺:「說什麼?說說你們仗勢欺人。仗著你們人多,當街抓人嗎?」
蘇愛國黑著臉笑了笑,那笑容別提多難看了。
葉淳光把那份匿名信摔在吳天面前:「怎麼,寫了匿名信,敢做不敢當。」
吳天臉色一變。
這匿名信怎麼會在基地這裡。
他一共寫了三封匿名信,一份寄給津海省教育局,一份寄給海洋大學,一份趁著夜色扔進了基地高中的門崗。
阮櫻的能量這麼大嗎?連基地的人都驚動了?
葉淳光冷眼看著吳天,突然說了一句:「吳天,哦,其實你不是吳天,應該是阮天才對。」
吳天臉色大變!
這人竟然知道了。
肯定是劉香蘭一家人給說了出去。
他後退了兩步,驚恐地看著葉淳光:「不,我不是阮天,我是吳天。我姓吳。」
「你們仗勢欺人。我是合法公民,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我。」
蘇愛國冷笑一聲,「這小子還懂法?」
桂旭東逼近他:「吳天,17年前,你在阮家出生,出生後就被吳家換走,從此在吳家生活了17年。」
「對此,你並不知情。直到幾天前,你的親生母親找到你,告訴了你實情。」
「你怕阮櫻,也就是那個換來的女嬰考上大學後引起吳家的注意,特意問明白阮櫻的詳細情況,寫了三封匿名信。」
吳天眼仁一縮。
這人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