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搶劫犯之後,錦瑟再次回到人間,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客廳,帶著幾分溫暖。她疲憊地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陷入柔軟的坐墊中,腦海中依然迴蕩著昨夜發生的一切。心緒難平,她迫切需要找到答案。
客廳的安靜沒持續多久,李斯房間裡傳來了動靜。錦瑟想著正好要用他的電腦查一些資料,便起身走向房間。走到門口時,她沒有多想,直接推門而入。
「李斯……」錦瑟剛一進門,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怔怔地站在門口。房間裡昏暗的光線下,李斯全身赤裸著,正坐在床邊穿衣服。因為上衣太緊,領口卡在了他的腦袋上。他聽到門開的聲音,動作僵住,目光與錦瑟相遇,兩人都愣了一下。
「錦瑟?你進門前能先敲敲門嗎?!」李斯有些無奈地說道,同時快速把上衣套好,又迅速穿上旁邊的褲子,站起來,尷尬地看著她。
「你……都看到了?」李斯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看到了。」錦瑟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不能就這麼進來!」李斯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整理著衣服。
「我只是想用你的電腦。」錦瑟不想讓這份尷尬持續下去,趕緊轉身走向桌子前,打開電腦,開始查找資料。
她的腦海中依然縈繞著昨晚的事情:「我的武器為什麼會變換形態?而且,我竟然產生了那種撕碎他們的衝動,難道自己的身體也在發生變化嗎?這種衝動感覺像是某種原始的本能……為什麼問題越來越多?」錦瑟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困惑和不安。
李斯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也為了緩解空氣中的尷尬,主動問道:「我很好奇你昨晚去哪了。」
錦瑟沒有回答他的提問,反而轉過身來,目光深邃地問道:「李斯,你覺得殺人可以被正當化嗎?」
李斯幾乎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地回答:「可以。」
錦瑟微微一怔,轉身盯著他的眼睛:「你回答得很快。」
「我其實以前就想過這個問題,想了很多次。你呢?」李斯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討論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錦瑟輕輕皺眉,低聲說道:「我不確定。殺人意味著成為殺人犯,但有時候,在某些情況下,也許……」
李斯沒有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我不同意。如果你有一個花園,而花園裡長滿了雜草,雜草會扼殺周圍的花朵。任何負責任的園丁都會從根部拔掉雜草,而不是坐在那裡希望它變成花。」
「如果有一朵花覺得自己是園丁呢?」錦瑟目光炯炯地反問。
李斯沉思了一下,隨後平靜地說道:「社會有一個系統,負責讓花評判雜草。而作為一名警探,我就是這個系統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問題。邪教,罪犯,幫派……比如黑桃幫。」李斯的聲音漸漸變得嚴肅,似乎提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某種執念。
錦瑟聽到「黑桃幫」這個名字,微微一震,瞬間想起了那個偷吃蝸牛的女人,那些模糊的記憶再次浮現。
李斯注意到了她的出神,再次問道:「你為什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被他這麼一問,錦瑟頓時語塞,心裡暗暗焦慮,趕忙敷衍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李斯盯著她的臉,似乎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說道:「好吧。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洗個澡,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聞起來像是血腥味。」
「你這麼說女孩子是不是有點不合適?」錦瑟假裝生氣地盯著他說。
李斯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如果你在肉店打工,可以告訴我。體力勞動也沒什麼不好的。」
錦瑟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頓時鬆了口氣,裝作輕鬆地笑道:「哈哈哈,真那麼明顯嗎?你猜對了!這工作還行,勉強過得去。」
李斯聳聳肩:「我就知道!你工作時間那麼奇怪,還總是神神秘秘的。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
「你說得對,我真的應該告訴你!只是太尷尬了!」錦瑟假裝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心裡卻更加警惕。
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空氣中的尷尬氣氛似乎消散了一些,但錦瑟的心情卻沒有輕鬆多少。她心裡清楚,李斯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
「好吧,那我就暫時借用你的浴室洗個澡。」錦瑟說著,轉身向浴室走去。
當她關上浴室的門,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心裡默默說道:「等他解決了X案之後,我還是要殺了他。他對我起了疑心……但為了自己的利益,他暫時沒有採取行動。當我們彼此失去利用價值時,我必須先下手為強。」
她緩緩脫掉衣服,準備享受一個久違的熱水澡。水霧在浴室里升騰起來,帶來一絲放鬆。然而,當她低頭看向自己身體時,卻猛然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
「等等!這……是什麼?」她的聲音中帶著顫抖與不解。鏡子裡,她的身體上竟然布滿了傷疤,交錯縱橫,像是某種殘酷的記憶刻印在她的皮膚上。
「這些傷疤……我以前到底經歷了什麼?我究竟是誰?」錦瑟瞪大了眼睛,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再次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