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隨著一聲聲沉重的撞擊聲,審訊室的門終於在劇烈的衝擊下屈服,被人猛地撞開。局長的身影立刻沖了進來,她的目光在看到已經死去的罪犯和地板上的血跡後,立刻轉向了我,帶著憤怒和不解厲聲說道:『李斯,你做了什麼!』
我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屍體上,那一刻,我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做錯了。我避開了局長的目光,平靜地回答道:「出門,右轉。再走三個街區,那裡有一個公園,靠後有一個小的釣魚水庫。他們在一輛廢棄的車裡,被沉入了水下,估計還有20分鐘左右。」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局長疑惑地問道。
『十九分鐘!』我的聲音更加堅定。
聽到我再次強調時間,局長立刻反應過來,她迅速拿起對講機,聲音急促的說道:『所有單位請注意,立即前往三個街區外的釣魚水庫。所有人需要注意在水庫底部是否有一輛廢舊車輛,如果發現,請檢查水下車輛是否有兩個孩子。』
局長放下對講機,再次看向我,嚴肅的說道:『我已經下令了,一會就會有結果。現在,解釋一下你是怎麼知道她們在那裡的。』
『第一個線索是他的靴子,沾滿了泥土,但最近根本沒下過雨。他還穿著釣魚褲,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根本不會有那樣的衣服。』
『這兩件事立刻讓我起了疑心,再加上他給這筆交易設定了一個奇怪的時間限制。既然他給人質設定了時間限制,就像電影中所謂的犯罪天才一樣,我想他應該是一個極度自信的人。』
『所以我採取了一種策略,決定讓他多說話。我故意侮辱他,貶低他的智商,試圖激怒他,讓他在憤怒中失去控制,從而透露出更多的信息。這個計劃奏效了。他不自覺地給了我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的關鍵信息。這就是我所需要的一切。他把女孩們安置在水下,她們通過氧氣罐維持呼吸,這就是他設定那個緊迫時間限制的原因。』
局長聽完我的分析後,皺眉道:『好吧,但這並不能解釋你是如何確定位置的。你只是猜的嗎?』
我搖了搖頭『當然不是猜的。根據之前列出的信息,地點很明顯。我從警局附近將他抓獲,他又給了我們一個時間限制。我知道普通的氧氣罐不會持續超過一個小時,所以他不可能走得太遠。』
『再回到他的穿著,那條釣魚褲,顯然只有那些有釣魚經驗的人才會擁有。而恰好在附近,有一個釣魚水庫,我曾多次經過那裡。他不可能不帶車輛就把她們拖到那裡,但附近沒有停車場,所以他一定是在水庫旁棄車了。』
局長再次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屍體,凝重地對我說道:『...即使你是對的...但你也的確做了錯事。沒有人應該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如果他們犯了罪,那他們應受到法律的懲罰,而不是以動用私刑的方式死亡。』
我那時還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於是大聲的向她反駁:『他是個殺人犯!他們都是殺人犯!任何對無辜者構成威脅的人都沒有活著的權利!這就是我們的意義所在!法律!如果我們能消滅地球上的所有罪犯,就沒有人再會死於他們的手中!』
局長啪的一聲打了我一個耳光,厲聲說道:『我們可以做到這一點,但不是通過直接殺死對方的方式!我們會把他們關起來,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為這個社會償還債務!我們能夠控制我們復仇的原始衝動,這就是我們比他們優秀的地方!』
『我們之所以比動物更高級,是因為我們擁有理性和同情心。我們是人類,我們的行為不僅僅是本能的反應,而是深思熟慮的選擇。我們是人類,我們的行為定義了我們是誰。我們不是以暴制暴,而是以法律和正義來塑造我們的世界。』
就在這時,局長的對講機傳來同事的匯報聲:『局長...局長。我們找到了她們。她們都活著。聽到這個消息後,局長也頓時鬆了口氣。』
『我被局長這一耳光打的有點懵,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也許真的像她說的,我更像是還沒控制好衝動的動物吧。』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因為審訊時殺了人,但也同時救了兩個小女孩兒立了功。所以我被撤職了...好了,這就是故事的全部了,我猜這應該就是我有X標記的原因吧。』」
錦瑟聽完李斯的話後陷入了沉思,她沒有想到李斯的經歷會這麼複雜。她想安慰他,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李斯看著出神的錦瑟接著說道:「所以,錦瑟....你是無常。你是判斷某人是否因其罪行而應得死亡的終極權威。你覺得我殺他是否是正當的?」
錦瑟回過神猶豫著說道:「嗯...我覺得,我們是一樣的。我仍然不知道自己對... 奪走罪犯的生命有何感受,我不知道界限在哪裡,也不知道什麼行為才是殺人的正當理由。」
李斯聽到這話顯得有些失落,沉聲說道:「這個世界已經滿目瘡痍,犯罪分子的人數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這些希望淨化社會的人。有成千上萬的人永遠不會得到正義。但即使這樣,我仍然會繼續嘗試。」
「所以,錦瑟。」
「我有成千上萬的未解案件,其中許多甚至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我沒有權力直接審判他們,但是你有!我想把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根除。」
「你會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