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宸帶著夏姝跟幾人陸陸續續打了招呼後，夏姝去了衛生間。
周暮雲看了顧亦宸一眼，「這種場合，你還是第一次帶她來。」
「姝姝要開始跟著我認識一些人了。」顧亦宸坦然道，「畢竟她馬上是要嫁給我的，也要漸漸地適應了。」
周暮雲戳了戳他的胳膊，「那件事你怎麼想的？」
「什麼事？」
「錄像啊。」
一開始林清苒被推上熱搜，他就給顧亦宸提過醒了，最好還是查一查夏姝。
那個時候顧亦宸不信。
結果錄像曝光，證實周暮雲的猜測完全是對的。
「我已經把這件事的影響降低到最小了。」顧亦宸說，「剩下的，只能讓時間去淡化。」
「我說的不是這個，宸啊，我倆是一起長大的，但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了，就這女人……你信她真是個單純的？」
他們這些富二代是喜歡玩女人，尤其是夏姝這種漂亮的女明星。
但是玩女人和結婚是兩碼事。
顧亦宸皺眉，「姝姝不是你想的是那樣，問題在林清苒。」
「林清苒有什麼問題？」
「林清苒頭一天去找姝姝了，羞辱了她，打了她，還威脅她，姝姝也是沒有辦法。」
「可是阿宸，你要信我，如果一個女人真的純，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成為她設計污衊林清苒的理由。」
顧亦宸冷嗤，「你不懂，就是因為林清苒太過分！」
周暮雲搖了搖頭，「我是不懂，但我就是覺得，你娶夏姝，可能會後悔。」
「我不後悔。」
他為什麼要後悔？
他娶自己最愛的女人，有什麼問題？
「你喜歡林清苒嗎？」周暮雲又問。
「不喜歡。」
「可我不這麼覺得。」周暮雲摸著下巴，「我覺得你其實是喜歡林清苒的。」
顧亦宸覺得有些好笑，「你憑什麼這麼覺得？」
「你認識林清苒是什麼時候？」
「六年前。」
「那年我遭遇了那次意外，一想到那天的場面就胸悶，壓力大，渾身發抖。所以常常去看心理醫生，每次心理醫生問完我問題後，我爸都會讓我去外面等，我記得那個心理醫生住在一個很大的莊園裡，我在園子裡那棵最大的樹下一坐就是幾十分鐘，我就是在那裡，第一次遇見林清苒。」
是林清苒主動坐到他身邊跟他打招呼的。
不過她很特別，她打招呼的第一句不是問他姓名，也不是問他為什麼在這裡。
而是說：「哈囉，我們又見面了。」
「我們見過嗎？」
「當然見過，我記得你呢。」
「可我沒見過你。」
「你騙人。」
他無奈地笑，「我真的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個時候的林清苒睜大了眼睛懷疑地盯著他看著好久，突然很沒禮貌地一把攥過他的手腕，扯開了他的袖子。
他手臂上，有一個紋身。
「哇，好漂亮的蝴蝶紋身！」
那半隻蝴蝶的黑色紋身，是顧亦宸專門找京城價格最貴的紋身師紋的。
林清苒看見紋身，先是讚嘆，緊接著又疑惑道：「可是……男孩子也喜歡蝴蝶嗎？蝴蝶是女孩子才喜歡的呀！」
顧亦宸頓時有些窘迫地將袖子拉下，將紋身遮住。
「不要盯著我的紋身看了。」
林清苒抬眸，黑亮的眼睛望著他許久，像是確信了什麼，倏地笑了，「哼，就是你。」
顧亦宸不懂她在說什麼。
他只能想到，也許林清苒之前的確見過他，也許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或許是路上隨便看見的一個路人，只不過恰好讓她記住了罷了。
「嘖嘖，你連六年前第一次遇見她的場景都記得一清二楚。」周暮雲皺眉，「你覺得這正常？」
顧亦宸不以為然，「沒什麼不正常的，或許只是那天比較特別。」
「什麼比較特別，是你去看心理醫生特別，還是林清苒特別？」
顧亦宸臉色沉下來，「周暮雲，我不覺得林清苒有什麼特別的。」
從小到大一直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
而林清苒，不過是其中的一個。
「宸啊，我想為林清苒說句話。我跟你一起長大的，你認識她六年，我也認識了她六年，我不覺得她像你說的那樣壞，你認為的很多事情，可能根本就是誤會。」
「沒有什麼誤會。」顧亦宸冷淡地搖了搖頭，「我有眼睛，我分得清是非對錯。」
周暮雲看他頑固的樣子，懶得再說什麼，嘆了一口氣，去角落裡勾搭女人了。
——
林清苒跟陸司桁的車也到了。
候在門口的侍應跑過去替其打開車門，林清苒踩著高跟鞋從車上下來。
她剛站定，陸司桁便將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他偏頭看著她，眸色溫柔，「外面冷。」
林清苒攏了攏肩上的外套，跟在陸司桁身後順著紅毯往裡走去。
紅毯旁圍著許多人，聽了動靜紛紛側目看向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熬了通宵的緣故，林清苒走著走著忽然有一瞬眼前發黑，腳跟突然一歪——
「當心。」
陸司桁牽住了她的手，遒勁有力的手腕穩穩將她扶住。
林清苒驚魂稍定。
「不好意思，我腳差點崴了。」
陸司桁看了一眼她的腳跟，「那就牽緊我的手。」
林清苒聽話地抓緊了他，周圍人影紛亂，聲音嘈雜，她能感受到的只有男人寬厚掌心傳遞給她的溫度。
心，一瞬間就安下。
「那要是我摔倒的時候把你也拽倒了怎麼辦？」她偏頭開玩笑地問。
「不會。」陸司桁帶著她穩步跨進宴會廳大門，嘴角的笑寵溺，「你很輕，拽不動我，我力氣很大。」
「哦？是嗎？」林清苒挑眉，漂亮的桃花眼盪起笑，「那你可以一隻手抱起我嗎？」
陸司桁愣了一下，「嗯？」
林清苒逞一時口快，說出來以後才意識到不妥，連忙跟他錯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前走，「沒什麼。」
陸司桁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嘴角輕輕上揚，在心裡回答了她的問題。
可以。
那她想試試嗎？
拍賣開始，在場的賓客們紛紛落座。
林清苒跟陸司桁坐在了靠後的位置。
不斷有人望向他們。
畢竟前不久兩人的盛世婚禮還引來許多人關注。
「林小姐看著好像比以前漂亮了不少。」
「林清苒一直都很漂亮，第一次見到就覺得驚為天人，她旁邊那個是她的新婚老公吧？陸家的……叫什麼來著，陸司桁？」
「不過圈內一直盛傳，林家大小姐喜歡的人一直是顧少，怎麼突然就跟陸司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