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現在適合跟你同時進餐？」陸司桁挑眉問道。
陸恆：「……」
靠，他把這事忘了。
昨天還跟陸司桁在會議室打了一架，今天就一起吃上飯了，這要是被公司的人看到，那豈不是白打了。
「行，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在店裡吃完給你帶上來。」
陸司桁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嗯。」
陸恆伸了個懶腰，單手插兜，吊兒郎當地走了。
叮。
電梯抵達負一樓地下停車場。
陸恆一邊看著手機一邊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忽然有人給他發來消息，約他打撞球的。
停車場的光線很暗，手機根據周圍光線變化自動調成了最低的亮度，導致鍵盤上的字母看起來有些費力。
陸恆停了一會兒，捧著手機專注地回復消息。
消息還沒發出去，他似乎感應到什麼，準備回頭，後腦勺卻是一痛，眼前瞬間黑了下來。
——
「來公司還適應嗎？」
陸司桁跨進電梯，跟陸成康不期而遇。
「二叔。」陸司桁頷首，打了招呼。
「挺適應的，跟在分公司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陸成康亦正亦邪的臉上帶著笑，「那就好。」
「……」
「……」
空氣陷入微妙的安靜中。
陸成康輕咳了一聲，問：「新婚的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
陸成康微微眯了眯眸子，「今天晚上有個慈善拍賣晚宴，我帶你介紹認識幾個客戶，你帶上林清苒一起過來，有空嗎？」
陸司桁張口欲回絕。
苒苒昨天在公司加班一晚上，應該很累。
他不太想讓她又抽出今天晚上的時候陪他去應付這些場合。
可這是一個可以跟她親密接觸的機會。
「我先跟苒苒說一聲，到時候給你答覆。」
「好。」
陸成康到達的樓層跟他不是同一層，陸司桁率先出了電梯。
「林小姐。」
他撥通了林清苒的電話，略溫和的嗓音詢問：「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有啊，怎麼了？」
「我二叔讓我晚上帶你參加一場晚宴，八點鐘開始，所以我來徵詢一下你的意見，看你是否方便……」
「我方便啊。」林清苒爽快地說，「我今天晚上沒什麼事。」
陸司桁心中竊喜。
「好，那我提前一個小時去你公司接你。」
掛了電話，陸司桁嘴角依舊隱隱帶笑。
忽然身後有聲音傳來：
「哥！」
陸司桁：「？」
「哥，我的哥！我被人揍了！」陸恆一瘸一拐地向他跑來，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臉上竟是掛著兩行淚。
陸司桁見狀大吃一驚，伸手欲扶住他，下一秒意識到這裡是公司，人多眼雜的，連忙後退了兩步。
陸恆沒有抓到預料之中的支撐，重心一傾，栽倒在地。
「哥？！」陸恆瞪大了眼睛，絕望至極地看著他，「你幹嘛啊？！你為什麼躲著我？現在連扶我一把你都不願意了嗎？」
陸司桁想捂住他的嘴，「你別說話了……」
「司桁總，恆總，你們這是……？」
陳經理路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渾身掛彩的陸恆，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臉冷漠的陸司桁，露出不明所以的神情。
陸司桁跟陸恆的臉色皆是一變。
陸司桁很快恢復鎮定，他拽著陸恆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拳頭接連砸在他的臉上，「我讓你打！來啊！昨天不是很能打？今天怎麼不還手了？！」
陳經理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害怕極了，趕緊走開。
人走後，陸司桁看著奄奄一息的陸恆，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臉蛋，「喂，你沒事吧？」
「我……」
陸恆嘴角溢出一抹血，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
晚上，林清苒直接用公司的化妝間和化妝師做好了妝造。
服裝師送來新的禮服，她換好衣服就隨著陸司桁一起上了車。
七點多的城市已經閃爍起霓虹，黑色轎車平穩地碾過城市道路，去往晚宴的目的地。
車內光線昏暗，林清苒穿著露肩晚禮服坐在陸司桁身邊，為了方便而掀起的裙擺輕輕搭著他的腿。
陸司桁半靠椅背，微微側頭好像是看著窗外。
車窗里倒映的是林清苒的側臉，她認真垂眸在看著平板，纖細修長的指節有節奏緩慢地滑動著屏幕。
隨著車窗外場景的變化，她的倒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陸司桁忍不住側目。
林清苒似是有所察覺，轉臉看他。
四目相觸的一瞬間，兩人又不約而同地迅速收回視線。
林清苒莫名有些無所適從，平板上的字再也看不下去了，餘光不自覺地瞟著，發現他搭著膝蓋的手上有什麼東西在閃耀。
是她們的結婚戒指。
林清苒再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連忙從包里翻出戒指盒，從裡面取出戒指戴上。
陸司桁將她的舉措盡收眼底，微微偏頭，沉靜雙眸里含著淺笑，「不戴也沒關係。」
「要戴的。」林清苒彎唇，望著他，漂亮的眼眸里像是有春風拂過，泛起生動的漣漪，「我們是一對，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陸司桁心臟一跳，連忙錯開視線。
——
黑色轎車抵達宴會廳門口。
夏姝從車上下來，挽著顧亦宸的手臂，裊裊婷婷地走向宴會廳。
門口站著幾個富家公子哥，都是顧亦宸的熟人，跟他關係還不錯。
看見顧亦宸帶來的女伴是夏姝，都默默打量了好幾眼。
周暮雲也在其中，客套地吹捧：「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夏明星啊，都認識吧？國際影星呢。」
「你好，夏姝。」夏姝臉上揚起美麗的笑，先是介紹了自己，又謙虛道，「只是個小演員，周少太看得起了。」
她一直都知道，娛樂圈跟上流豪門圈沒法比。
她在娛樂圈混得再厲害，到頭來，也不過是資本的玩物。
這也是為什麼她想盡辦法也要嫁給顧亦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