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口村案件之後幾個月,壽州城再無人敢阻礙縣衙的新政,全縣在不斷蓬勃發展!
而這時,整個大乾朝卻陷入巨大的危機之中。
大金朝東路大軍如同洶湧澎湃的洪流一般,向著大乾朝廷邊軍猛撲而來。雙方最終在黃河之畔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決戰!
為了抵禦大金的強大攻勢,朝廷緊急調派了兩萬多名禁軍前來支援。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些被視為朝廷精銳的禁軍戰士們,居然有許多人連騎馬這一基本技能都尚未掌握。當他們出征之際,一個個竟全都趴在馬背上,那模樣既滑稽又狼狽,引得京城的百姓們紛紛捧腹大笑,這場面堪稱一大奇觀!
雙方戰力的差距,導致他們連同黃河防線上的邊軍一起,面對大金鐵騎的兇猛衝擊時毫無還手之力。更有甚者,一些貪生怕死之人竟然選擇了投降賣國,毫不猶豫地調轉矛頭,協助大金來對抗大乾。
在這樣的形勢下,大金的東路大軍猶如猛虎下山,以勢不可擋之勢迅速向南推進。所到之處,城池接連淪陷,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相信要不了多久,這支大軍便會抵達京城。
此時的朝廷已經陷入絕境,因為只剩下十萬嚇破了膽的禁軍守衛京城,再也沒有其他可以調動的作戰兵力了。
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緊張與恐懼之中。
「陛下,如今大金鐵騎即將抵達京城,這裡肯定是守不住的,懇請陛下速速前往江南避難。」蔡檜勸說道。
滿朝文武都出言勸說皇帝南下,他們著實被金兵嚇破了膽,絲毫不敢反抗。神宗也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到江南去接著享福,自然連忙同意。
就這樣,皇宮之中,皇帝、妃子、皇子皇女等,全都在收拾打包,準備乘坐馬車前去坐船下江南。
許多禁軍在幫助他們往馬車上搬東西,各種奇珍異寶數不勝數,而這些禁軍全都士氣低落,滿臉愁容。
就在此時,一群主戰軍官擁戴著右相李正等一群人沖入皇宮,顧不得君臣禮儀,直奔皇宮而來。
「你們這是要走?」李正拉住一個禁軍詢問道。
「是的,李大人。陛下有旨,今夜就要離開京城,前去江南。」這名禁軍滿臉愁容。
「既然要走,你為何發愁?」他繼續問道。
「大人,小人爹娘及家人全都在京城,我走了,金軍要是來了,攻破城池,他們該怎麼辦?」年輕的禁軍擔憂的說道。
畢竟金軍的殘暴,他們早有耳聞,動輒屠城。如果沒有被殺,被他們俘虜,那麼下場更是慘不忍睹。
漢人女子在他們眼中就是「兩腳羊」,和牲畜無異。
李正等人聞言,全都感同身受,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們勸阻神宗南下的決心。
他又問道其他的禁軍:「你們呢?想不想走?」
禁軍自然知道此人就是右相,他們全都滿臉肅穆,鄭重的說道:「我們不想走!」
「我們要戰鬥!」
「請李相勸諫陛下留下!如果陛下離開,京城人心立散,肯定就守不住了!」
······
李正等人聞言,雖然神情嚴肅,但是心中一喜,看來他們此行的任務有了一些底氣。
「大家放心,我們此行就是為了勸諫陛下留下,帶領大家共同守衛京城,抵抗金軍!」李正大聲吼道,中氣十足。
「死守京城!」····
千餘皇宮守衛的禁軍同時大吼,一浪高過一浪的吶喊響徹皇宮。
大殿中的神宗此刻還在收拾他的心愛之物,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喚來貼身太監:「外面怎麼回事,為何如此吵鬧?」
「小人不知,我這就出去查問一下!」
可是沒等他走出大殿,李正等人就闖進大殿。
「大膽李正,私闖皇宮,難道你要造反嗎?」貼身太監見到來人,直接質問道。
同時,神宗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冷冷的看著這群闖進來的大臣。
李正沒有理會他,將他一把推開,徑直走到神宗面前,直接跪倒在地:「陛下,您聽聽外面的呼喊聲!眾將士鬥志高昂,都不願意離開,願意死守京城。只要陛下您留下,鼓舞軍心,京城一定可以守住的,請陛下三思啊!」
神宗見到他勸自己留下,出聲呵斥:「李正,你膽大包天,這是要逼宮嗎?你休要多言,朕去意已決,不用再說!」
「陛下,如今金兵離京城已經很近了,您此刻出城,哪怕是乘船,金軍騎兵追擊攔截,必定能夠追上。到那時,既無城牆防護,也沒法大軍阻擋,那該如何是好?」
神宗聞言一怔,緊接著臉色變得蒼白,明顯是被對方的言語嚇到了。
這一點他確實沒有考慮到,而且對方說的一點沒錯。金軍只要知道他的行蹤,甚至會放棄攻取京城也會去追擊他。
到時候該如何是好?
李正見到對方想通了關節,開始猶豫起來,連忙繼續說道:「陛下,由您在京城守著,將士們就有軍心,必定可以守住城池,抵禦住金軍的進攻。同時我們在號召大軍勤王,必定可以反敗為勝!」
李正為了勸住對方,不惜利用對方害怕被金軍攔截的心理,也給他提供了取勝的希望。
果不其然,神宗有些意動,試探著問道:「李愛卿,朕封你為親征行營使,指揮朝廷剩餘禁軍,負責京城城防事務,愛卿能否守住城牆?
神宗不僅給李正升官,還將兵權都交給了他,可謂大權在握。
「臣一定能守住!」李正激動的說道。
神宗盯著這群主戰派看了良久,終於點頭同意,因為他確實不敢賭,實在是害怕被金軍攔截,只能無奈留下。
李正見神宗點頭,心中大喜,連忙起身拱手領命,並借著這個機會,立刻發布命令:「陛下有旨,死守京城,若還有人膽敢言逃走,就是抗旨,定斬不饒!」
很快,消息傳遍全城,禁軍和全城百姓心中大定,因為皇帝陛下同他們一道留守京城。
很多禁軍向著皇宮跪拜,高呼萬歲。神宗見到這一幕,心中似乎安定不少。
蔡檜府邸此刻亂作一團,只見他神色慌張地忙碌著,手忙腳亂地收拾起家當,似乎想要儘快逃離此地。
就在這時,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跑進來稟報:「老爺,不好啦!剛剛得到消息,陛下決定不走了,而且還下旨要誓死守住京城啊!」
蔡檜一聽,頓時大驚失色,手中的包裹都差點掉落在地上。他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地嚷道:「什麼?怎麼會這樣?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否則一旦被圍困,那可真是插翅難逃了!」說罷,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焦慮之情溢於言表。
那家丁不敢怠慢,連忙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回老爺,聽說是李正大人率領眾人闖入宮中進諫,力勸陛下堅守京城。如今,禁軍的指揮權也已交由李正大人掌管了。」
聽到這個消息,蔡檜只覺得如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他絕望地抬起頭,望著天空長嘆一聲:「完了,這下徹底完了!陛下如此朝令夕改,讓我等如何應對?看來這次真的沒有機會逃走了……」
第二日,神宗罷免了蔡檜左相之職,一眾投降派官員也被降職罷免,可是如今的局勢卻沒有多人在意了。
李正已經開始部署京城防衛,東西南北四門各駐紮兩萬禁軍守城,剩餘兩萬禁軍拱衛皇宮。
城牆上,各種防衛器械不停的搬運到指定位置,弓弩、滾石、雷木,一切用於守城的東西應有盡有,堆成小山一樣。
與此同時,大金朝東路軍三萬人馬和一萬投降的邊軍已經距離京城不足百里。
看著富饒的大乾朝,東路軍主帥完顏劾古不由感慨:「中原之地,當真富庶!合該我大金朝統御這片土地!」
在投降邊軍的帶領下,金軍幾日就來到了大乾最繁華的地方,京城。
大金朝起源於北方苦寒之地,由於地利因素,他們的生活條件很艱苦,如今見識到了大乾朝的繁華,也更加堅定了他們打下京城,占領整個大乾的決心。
金軍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地包圍了京城,其軍隊規模之龐大、氣勢之恢宏令人咋舌!他們那不可一世的軍威日益強盛,鋒利無比的兵鋒直直地指向了京城,仿佛一把高懸在空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給整個京城帶來了沉重而壓抑的氣氛。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金軍並沒有魯莽行事,選擇貿然發動進攻。相反,他們紮營整軍,休整隊伍。同時開始四處散布各種謠言。這些謠言如同瘟疫一般在城中迅速傳播開來,猶如一條條毒蛇,悄悄地侵蝕著大乾軍隊的軍心。
一眾主和派人員見識到這個場景後,又開始向神宗進言:「陛下,敵軍勢大,不可敵也,還是應當議和!」
神宗本就有些猶豫,當聽到這些人的讒言,又開始搖擺不定起來,最終他直接指派蔡檜為特使,前往金軍大營議和。
這些事情完全是瞞著主戰派的人做的,此刻的李正等人,在嚴密部署防衛事宜。
完顏劾古見到大乾朝前來議和的特使不禁有些發懵,自己都還沒有進攻,對方就派出了求和使者,這些大乾人實在太沒有骨氣了,引得他一陣鄙夷。
而且他根本不同意議和,他想要的是攻占京城,滅亡大乾,立下不世功勳。
因此,他直接將蔡檜扣押下來,然後開始進攻京城。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大乾京城那堅不可摧的防禦工事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儘管他已傾盡全力,但在這場慘烈的攻城戰中,他所率領的軍隊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整整兩千名戰士,倒在了京城高大的城牆之下,始終未能登上城頭。每一次衝鋒都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被無情地擊退回來。
經過這一輪試探性的進攻之後,完顏劾古面色凝重地望著眼前依舊巍峨聳立的京城城牆。他意識到,想要攻破這座固若金湯的城池絕非易事。而且西路大軍在太原被攔住,無法同他合併一處。
不僅如此,自從他率軍一路南下以來,士兵們早已是人困馬乏、疲憊不堪。長時間的行軍作戰讓他們的體力和士氣都消耗殆盡,如果此時再強行發動進攻,恐怕不但難以攻克京城,反而還極有可能會導致一場災難性的敗仗。
想到此處,完顏劾古改變了策略,主和也不是不行,只要對方滿足自己要求,於是他便開始議和為主,伺機攻城為輔!
他要不斷給大乾朝廷壓力,打垮對方君臣的抵抗意志,答應他的議和條件。
第二日,議和的金使同蔡檜一道進入京城。
一路上他盛氣凌人,根本不將這些大乾人放在眼裡,甚至來到朝堂上,也不參拜神宗皇帝。
「我家將軍有令,讓你們皇帝前去金軍大營議和!」他傲然的掃視全場,譏諷的說道。
百官聞言大怒,卻又拿對方沒有辦法。
神宗此刻根本不管對方的無禮,只要金軍同意議和,就能讓他們退軍,自己就安全了!
「哪位愛卿代表朕去議和啊?」他問道。
「陛下,此次議和不能示弱,微臣願作為談判特使同金使商談議和事宜,請陛下准許!」李正出列道。
他沒有想到神宗又同敵軍議和,只是如今陛下決定的事情,他也不能反駁,只能希望由他同對方談判,掌握主動。
可是神宗卻不希望他來議和,畢竟李正是主戰派,恐怕會在議和過程中得罪金軍,便反駁了他,依舊讓蔡檜作為特使同對方談判。
皇命難違,李正只能無奈的領命,心底一片冰涼。
蔡檜其實根本不想去,之前他前去詢問議和就被對方扣押,他都以為自己小命要交代在金軍大營了。好不容易對方同意了,自己還要作為議和特使再過去,他心裡一百個不樂意。可是如今皇命已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再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