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澤王要安馥珮兌現一晚之約
安馥珮一直在手術,到第二天上午,終於把幾個危重的傷者給處理好了,剩下的傷者,安馥珮都給他們吃了藥,準備擇期手術。
安馥珮太累了,她要休息,準備好好睡一覺。
雨已經停了。
天空乾淨得出奇。
澤王搬了把躺椅,懶洋洋地躺在草棚門口。
小泗站在一邊,一見安馥珮出來,便對她使了個眼色,嘴巴一張一合,「piu~ji~gi go~」
啥?
安馥珮見他似要跟自己說什麼,但這……她也聽不懂啊!
正在努力把握小泗話中精髓之時,澤王發出一聲,「小泗!皮癢是吧!」
小泗大喊一聲,「啊呦!我……我手痛……」
安馥珮一眼看出小泗是假裝的,想必澤王也看出他是假裝的了吧。
「滾!」澤王喝道。
小泗苦著臉:「啊啊啊,是你自己說我手臂骨裂了,找安神醫給我治的……」
昨天因安馥珮生氣,澤王故意讓小泗到她面前裝可憐來著。
不過後來鐵松把他分在輕傷一組,安馥珮就讓胡雪丹幫他處理了。
此時小泗重提這件事,澤王的俊臉一下子繃不住了,眉眼儘是惱色,耳尖卻紅紅的。「安神醫累了,明天再找她!」
安馥珮卻道:「那進來吧。我給你看看。」
小泗一溜煙閃進草棚,澤王想抓他也沒抓住。
進入草棚之後,小泗還在那大聲叫喚,「啊喲!啊喲!」一邊大眼睛骨碌碌往外轉,看看澤王有沒有跟進來。
不過,澤王哪裡好意思進來!
安馥珮揭起小泗的袖子,露出胳膊上那一道傷,就是被石頭颳了一下,割破了皮肉,但並未傷到骨頭,已經縫過了,胡雪丹的縫工確實不怎麼樣,縫得歪歪扭扭的。
「那我給你重新縫一下吧。」
安馥珮剪開原有的縫線。
「啊喲!」這一下小泗是真的痛得大叫一聲。
「你想說什麼?」
安馥珮問他,一邊給他重新處理傷口,打了局麻,把傷口修剪了下,然後消毒重新縫合。
「啊喲喲喲!」
「別裝了。麻藥起效,不痛了。」
「噝,就是那個啥吧,我第一眼見你這小姑娘,就覺得你挺好的。」
安馥珮吃了一驚,「你跟我告白?」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小泗滿臉通紅,「我的意思是,不想你被澤王……咳咳……」
「所以澤王他有很多女人是吧!」
「不,不,不,不是那樣,其實澤王他人很好的,不過……我覺得那事兒吧,還是要遲些兒……」
「哪事兒?」
「就……就你跟澤王說的那事兒……」
小泗滿臉紅,頭埋到另一邊胳膊,不敢再看安馥珮。
安馥珮立即領悟到小泗說的那事兒,是什麼事了。
「吖!澤王說得沒錯,你確實皮癢!」
安馥珮利落地給小泗處理好傷口,包紮妥定,隨後趕人,「走你!」
小泗嘮嘮叨叨,「不是有句話說,得不到的總是好的。所謂放長線掉大魚,欲擒故縱……你不能讓澤王太輕易得到你……」
「再不走,我把你嘴縫上。」安馥珮恰好還拿著針持。
小泗連忙跑了。
不過,小泗倒也是一片好心。
安馥珮收了器械,放回到空間手鐲里清洗消毒,在草棚里發了一回呆,然後慢慢移步出來。
澤王一隻手隨意背在身後,正在等她。
他換了一件簡潔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內松外緊十分合身,髮絲用上好的玉冠束了起來,修長的身材顯得標杆般挺直。
畢竟是王爺,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矜貴氣息勢不可擋。
看見安馥珮出來,他眼睛陡地一亮,乾淨俊逸的臉上露出笑意,便如三春暖陽般溫柔。
只不過,因為剛剛小泗提醒安馥珮的那句話,讓安馥珮看澤王無論如何都覺得他不懷好意。
安馥珮雙手插在口袋,將白大褂把身子一裹,作出防禦的姿勢。「澤王殿下,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會是在等我吧?」
澤王的眼睛居然紅了一下,但轉瞬即逝,他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還是那種紈絝的口吻,「你說呢?」
安馥珮一撇嘴,顯然在想那個「一晚」的約定,前一天為了花紅,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還放出「你長得好看,我不吃虧」的言論。
但現在,她痛定思痛,才覺得虧得慌,想反悔……反正花紅已經好了不是。
安馥珮笑了兩聲,「那啥,我想說今天不合適吧?」
澤王摸不著頭腦,「為啥今天不合適?」
「我前天才被活埋,逃命逃了一天,昨天還做手術到通宵,累得快垮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澤王的臉上是笑著的,說他輕浮吧,他那雙黑湛湛的眼睛特別天真,跟孩子似的!
安馥珮在想是否哪裡見過他,還沒想出來,卻被澤王攔腰抱起。
安馥珮自然是掙扎,可原主的小身板就虛弱,澤王的身高優勢擺在那兒,加上她穿越後兩天兩夜沒休息了,快虛脫了,是真的掙扎不開。
「澤王!光天化日,你那麼多護衛看著呢!」
澤王笑呵呵的,根本就是恬不知恥,「放心,他們會假裝沒看見的。」
果然見小泗、小伍一個兩個的,都把頭轉向別處去了。
「暈死,你的護衛還真是訓練有素!」
可連陶征山也假裝看別處風景是怎麼回事?
「叛徒!」
澤王一徑把安馥珮抱入帳篷。
這頂帳篷在遠離災民的僻靜角落,是所有帳篷裡面最大的。
四邊皆有粗大的木樁敲入地下,十分牢固。
帳篷裡面甚為寬敞,底下鋪著厚厚的羊氈,炭火已生了許久,十分暖和。
左手邊還擺著一個大浴桶,裡面盛滿溫水,霧氣裊裊,水面漂浮新鮮的薔薇花瓣。
安馥珮內心瘋狂吐槽,果然澤王是個花花公子,真能搞花樣!
澤王把安馥珮放下,命令簡單粗暴,「脫衣服,洗澡!」
安馥珮……真沒想到澤王這麼剛,連忙退後兩步,手捂住胸口,「不行!我還沒準備好!」
洗完澡,不就是那什麼什麼了啊啊啊……人家第一次,能不能不要在這麼尷尬的場景下呀,嗚嗚嗚……
澤王眸色放空,顯出迷茫,他只是讓她洗個澡而已,這還要什麼準備?換洗的衣服,他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呀!
「你都臭了!快洗!」
「不洗不洗,這是我的保護色。」
安馥珮搖頭後退,像受了驚嚇的小兔子般,「澤王殿下,其實那個約定,我可以用銀子贖,怎麼樣?」
「啊?」澤王神情一頓,終於知道安馥珮的小腦瓜在想什麼,頓時大笑,起了要捉弄她的心思。
「不行!絕不贖!本王不缺銀子!」
安馥珮見澤王似乎笑得挺和善,探過頭,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那其他的呢?我醫術很好,可以為你醫治你的親人,假如他們剛好得了疑難雜症。」
「你在咒本王?!嗯?」
「我還有很多寶貝!可以跟你換!」
「少來這一套!快給本王洗澡!」澤王抓住安馥珮手腕,恨不得直接把她按入浴桶,好委屈,她怎麼一點都沒認出他?
不過也好,他也不想她現在就認出他。
「你要不脫,本王給你脫!」
澤王痞痞一笑,手摸上她白大褂衣扣。
「啊……能不能先吃飯,我餓了。」
「洗完澡再吃!」
「先吃再洗澡!我真的餓~~」
就在這時候,安馥珮肚子爭氣地咕咕響了兩聲。
「餓脫力了啊!」
「那好吧。」澤王無奈只好讓步了。
這時候,帳篷裡面響起一個甜甜的聲音,「那就快過來吃吧。」
安馥珮這時候才發現帳篷里竟然還有一個女人,一個粉光脂艷的女人,穿著茜色羅裳,銀紅衫子,墜雲髻上插著一支紅寶石簪子,一閃一閃的。
好美啊!
安馥珮最喜歡古裝美女,馬上快步跑過去了!
可轉念一想,這女子的打扮又不像丫鬟,說不定是澤王的侍妾,安馥珮的好心情又沒了,扭頭瞪了澤王一眼。
呸!紈絝!色批!
澤王一頭霧水,她瞪他幹嘛?吩咐舒繞樑道:「好好伺候她!」
「是。」舒繞樑柔柔答應一聲,給安馥珮布菜。
案上擺著一盤熟牛肉,一盤烤雞,幾隻肉餅,一碟子紅棗,甚至還有一壺酒。
舒繞樑把牛肉切成小片,放到安馥珮的碟子裡,又倒了一杯酒,遞給安馥珮,道:「這是果子酒,不醉人的。」
安馥珮見她一雙素手,手指纖長,好美,愛了愛了,「小妹妹,我跟你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你也喝一杯。」說著,便替舒繞樑倒了一杯。
舒繞樑渾身一震,「安神醫,我年紀比你大一些。」
「哦,你是小姐姐,那你要保護我。」
舒繞樑只見眼前的人兒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靈動有神,挺翹可愛的小鼻子,殷紅如櫻桃的小嘴……保護欲是一種什麼欲,她的心一下子融化了。
難怪澤王這個連中了情絲繞之毒還能坐懷不亂的男人都對安馥珮另具青眼相看。
不行!舒繞樑搖一搖頭,把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去。要是澤王真的喜歡眼前這女子,她師父邱玲瓏怎麼辦,她喜歡澤王好多好多年了。
想到這裡,舒繞樑不悅地皺了眉頭,「小女子力弱勢薄,怕是沒辦法保護你。」
澤王坐在旁邊,自斟了一杯酒飲著,向著安馥珮發出邪笑,「本王保護你啊。」
舒繞樑幽怨地看了澤王一眼。
這眼神落在安馥珮眼裡。
安馥珮哼了一聲,「澤王殿下,你還是先保護好這漂亮小姐姐吧!你保護的人太多,會讓她傷心的。」
澤王猛地被嗆到了,「這位是妙音坊的舒繞樑,昨晚上跟樂隊一起過來的。」
「哦。」
歇了一歇,澤王扭過頭來,湊到安馥珮耳邊,帶著點得意道:「你吃醋了吧,嘿嘿。」
忽然,小泗來到帳外稟道:「澤王殿下,城內有人來了。」
澤王甩了甩手道:「不見!」
小泗呑吞吐吐道:「這人說不是來見您的。」
安馥珮道:「難道是來找我的,那我更不見了,我要睡覺覺!」
澤王:「本王也要睡覺覺!」
小泗的臉色很複雜,「來的是那一家的。」
「哪一家?」
「就那-——那一家呀!」
澤王只好起身,來到帳外,看到小泗很吹鼻子瞪眼,十足氣憤的樣子。
「是蔡思源那個狗官?」
「是他的管家,說是來接安神醫回去的。」
澤王忽然想起適才安馥珮防備他的樣子,他的俊臉一下子板起來,她不讓他碰她,難道對蔡思源還有情誼不成!
澤王眉眼陡然變得冷峻,「他們還好意思來!」匆匆往前帳趕過去。
看到澤王走遠了,安馥珮也不矯情,立即脫了衣服鑽到浴桶里去,她這兩天兩夜,又是活埋又是出汗的,真的太髒了。
舒繞樑傻了一眼:「安神醫,你不先吃完飯再洗澡?等你洗完澡,這些飯菜可就都涼了。」
「嘿嘿。」安馥珮道,「我邊洗邊吃,幫我拿過來,謝謝小姐姐。」
正在愣神的樹繞樑,一聽到「小姐姐」三個字,瞬間心融化了,為什麼覺得安馥珮叫著三個字特別軟糯,特別有愛。
舒繞樑就把牛肉、烤雞、肉餅、果子酒等等,全都端了過去。
萬萬沒想到,剛剛走了的澤王,忽然又回來了,說也不說一聲掀帘子進來。
彼時安馥珮正靠在浴桶上,伸出一隻細長的白瓷般的手臂,拿著酒喝呢,軟玉般的脖頸和鎖骨全都露在外面。
「啊!」安馥珮先發出一聲驚叫,一盞酒掉在地上,酒杯剛好骨碌碌滾到澤王邊上。
澤王也順著驚叫聲,看到了正在沐浴的安馥珮,瞳孔一縮,立馬耳尖紅了,一直紅到臉上,迅速跳了出去。
「舒繞樑,給本王看著她!不許她踏出帳篷一步!」
澤王在帳外狠狠地道。
話畢,臉紅如燒,鼻子腥甜,有液體在涌動,仿佛流鼻血了?他不敢讓它流出來,咕嘟一下咽到肚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