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氏被張順生的眼神嚇得後退半步!
這哪裡是孩子的眼神?
簡直是一個惡魔!
且魯氏不知道張順生的手臂沒有痛覺,還以為他能強忍著不喊疼的。
一個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對旁人得什麼樣?
魯氏不敢想,且還將旁邊要起身收拾張順生的長子拉扯回來道,
「他是個瘋子,莫要理會!」
嘴上如此說,但魯氏心裡已經有了個念頭:
必須找機會弄死張順生!
不然她和三個兒子就沒有好日子過!
而就在胡三要帶著張文瑞離去的時刻,姜玉山忽然倒地。
他口吐白沫,沒多久的功夫,人就昏迷了過去。
「哥!哥你怎麼啦?」
「哥,你別嚇唬我!」
「差爺,差爺!快救救我哥!」
姜月瑤配合著哭泣大喊,見衙差們無人反應,她當即轉頭去抱張立的大腿哭喊:
「張差爺,我就剩下我哥一個親人了,求求你救救他吧!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求你別見死不救!」
「我求求你了!讓我哥去看大夫吧!趁著還沒離開縣城,還來得及的!」
姜月瑤聲淚俱下,抱著張立的大腿還做不停的磕頭狀。
雖然姜月瑤之前的言行招人不喜,但她似乎只是腦筋不太正常,也沒做過什麼禍害人的事。
至少,在張立看來是這樣的。
如今瞧著可憐的姜家兄妹,一個在地上已經暈厥過去,另一個哭的梨花帶雨,張立便道,
「別哭哭啼啼的,想救人就趕緊帶人去醫館!」
姜月瑤立刻破涕為笑,張立既然點了頭,便讓胡三帶著姜玉山一起去醫館。
胡三罵罵咧咧自然不願意,但摸了兩下姜月瑤之後,終究還是點了頭。
「要麼徹底死了,這種半死不活還不能走路的,真是麻煩!」
姜月瑤和張文瑞兩人駕著姜玉山。
胡三覺得他們太慢,又喊了一個兄弟出來。
暗處,謝長生早有準備。
之前犯人們採買就是好幾撥分開行動的,因此他也沒想過自己一個人盯梢。
但是他有小黑訓練的千里眼們!
輕鬆就能做到分身監視!
「千里眼」就是謝長生給喝過空間水的飛鳥們起的名字。
鳥兒在空中雖然有戰鬥優勢,但一時半會兒訓練起來怎麼都不如地面的豺和野雞生猛。
可讓他們去做監控的活兒,就十分合適。
且小黑越來越懂事,不管獸獸們是怎麼溝通的,反正小黑能溝通明白,謝長生就可以坐享其成。
等要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謝長生看了看自家人那邊。
有的犯人趁機想要靠近,好同謝家人套近乎。
但不說謝老夫人她們身側圍著一群丫鬟,還有王霸天等六個漢子守著,在最最最外圍,還有李家人。
李老太太坐在行李上,那架勢跟門神似的,擋著不讓任何人過一步。
男人們不好意思,就有婦人們厚著臉皮來強行嘮嗑。
當然,李老太太面前還有三個兒媳婦呢!
「大妹子,你們家跟著謝家沾了不少光吧?」
「嗯吶,頓頓吃肉!」
張氏笑嘻嘻的回應。
「那你家怎麼和謝家這麼好啊?」
這是來套話的。
李開貴媳婦一臉茫然,
「我也不知道啊。」
尤氏叉腰在原地站著,愣是沒人敢同她攀談。
最後,見張氏願意多說,好幾個婦人圍著張氏。
「我家二哥會做燒雞啊!這是流放路上條件差,若有更多的調料,什麼紅燒辣子雞,清蒸白斬雞,還有酸湯雞肉片,哎呦呦!我和你們說,都可好吃了!那聞著味兒啊,都能多吃兩碗白米飯吶……」
張氏話里話外都是吃的,沒一句正經話。
聽的本來就饞的人,更是忍不住,聽不得,氣急敗壞灰溜溜的走了。
暗處的謝長生……
對哦!趁自己外出採買的機會,他可以把空間裡的各種調料拿出來了。
到時候也讓李開貴好好發揮發揮,改善一下路上的伙食。
沒過多久,謝長生的頭頂盤旋一隻忽然飛回來報信的千里眼。
謝長生摸了摸手腕上的小黑,然後轉身離開。
今日,謝長生給千里眼小鳥們布置的任務主要是盯著衙差。
哪個衙差有異動,千里眼就會立刻飛回。
謝長生不是不相信安樂生,只是那傢伙說一直沒有發現異樣,想來向外通風報信的衙差也相當謹慎,往返不帶任何的信物。
有飛鳥指路,謝長生來到一家書鋪。
原來書鋪附近就有醫館,所以,胡三把姜家兄妹扔到醫館後,就帶著張文瑞來了書鋪。
這麼安排本來也正常,但謝長生到了後發現,張文瑞在和書鋪掌柜討價還價賣詩文,而胡三卻在書鋪里不停的翻書籍。
看似閒來無事的模樣,但實際上,胡三卻在找什麼東西。
謝長生用意念感知一探,很快就發現一本空心的書,裡邊有一塊令牌。
而胡三應該也是有目標的,很快就找到了這本空心書。
他將令牌藏在衣袖裡,然後拿著這本書遞給掌柜的,
「這本書不是真跡,是贗品!你們書鋪太缺德了!」
掌柜的看到胡三手中的書,當即笑臉,
「哎呦!差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小本買賣!」
「還不認錯!信不信,我給你報到官府去?」
掌柜的臉色當即一垮,拉著胡三的手說,
「差爺手下留情,我們到後院談談如何?」
胡三看了眼張文瑞,掌柜的立刻明白,讓店裡的夥計和張文瑞繼續講價,當然目的是盯著犯人別跑。
胡三去了後院,沒多久的功夫,樂呵呵的走了出來。
張文瑞很自然的認為,胡三這樣就發一筆橫財!
不過胡三終究是有官身的人,也正常。
那掌柜的再出來則愁眉苦臉的,對張文瑞道,
「看在差爺的面子上,我出五兩!你若是賣就賣,不賣,那也沒法子了!」
要不是張二瑞只說了這首詩的前兩句,後半首沒說,掌柜的肯定一文錢都不出。
雖然和張文瑞五十兩的叫價相去甚遠,但五兩也是錢,他咬牙認了,說出後半句詩文,便跟著胡三離開。
而謝長生,則在書鋪的後院,瞧見一瘦弱男子與胡三接頭後離開。
男子收走了令牌,胡三完成了消息傳遞,但沒有帶回任何多餘的東西!
這就是安樂生一直找不到隊伍里眼線的真正原因!
而那個瘦弱男子,謝長生沒去追。
因為對方的身份他已經探明,沒有命根子,是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