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絕大部分股東以為。
大局已定的時候。
約瑟夫突然站了起來:「我反對!」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匯集到了約瑟夫的身上。
司南薄和司宇彤都有些意外。
知道約瑟夫肯定不會同意,卻沒想到,他居然敢直接在股東大會上,提出質疑。
「約瑟夫,繼承人的委任,並不是股東大會決定的,你無權反對。」司宇彤說道。
約瑟夫笑了笑:「大小姐,不是我要反對,我當然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今天,還有另外一位重要的客人,會出席我們的股東大會。」
司宇彤蹙眉。
這時。
會議室大門那邊,傳來敲門的聲音。
約瑟夫看過去,然後微笑:「客人已經來了。」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過去。
這時,大門打開。
童安夏帶著韓沐修,從外面進了來。
是的。
童安夏帶著韓沐修。
約瑟夫臉上原本的笑容,一下沒了。
眾人的注意力,實際上不在童安夏身上,而是在韓沐修的身上。
對於普通人來說,韓沐修的確是神秘的。
可,對於這裡的絕大部分人來說,大家都知道韓沐修長什麼模樣。
「約瑟夫,思辰國際的股東大會,你居然敢叫外人來?」一個年長的男人站起來,指著約瑟夫就是一同怒斥,「都說你狼子野心,你未免也太明目張胆了!」
「我不是!我沒有!」
約瑟夫趕忙說道。
這時。
童安夏才開口:「各位誤會了,他是陪我來的,約瑟夫邀請的人是我。」
約瑟夫神色凝重。
這個女人到底玩什麼?怎麼把韓沐修也給帶來的?
等等!!
約瑟夫突然想到,手下早上給他打電話時。
說童安夏找了個男人……
難道那個男人就是……
韓沐修?
「安夏怎麼會來?」
司南薄壓低聲音問司宇彤。
司宇彤完全懵掉了。
她想到了童安夏之前和她說的話。
難道……
難道她……
童安夏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不緊不慢的走到約瑟夫身邊。
約瑟夫趕忙站起來。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別的了。
他環視周圍,視線最後落定在了司南薄的臉上:「各位,我現在鄭重的和大家介紹,這位小姐,是司先生和當年的杜月華女士,所生下的,也就是說,我麼思辰國際並非只有大小姐一個繼承候選人。」
他說話的時候。
童安夏已經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約瑟夫差點哽了一下。
隨後他硬著頭皮說道:「剛才的反對票,我是以二小姐的身份投的。」
童安夏聽著約瑟夫大小姐、二小姐的這麼喊。
還以為回到了封建時期呢。
「童安夏!」
司宇彤看著童安夏,滿臉的失望和驚訝。
司南薄也眉頭緊鎖的看著童安夏。
童安夏蹙眉:「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他拿我爺爺和爸媽的命當威脅,我能不來嗎?」
司宇彤一怔。
童安夏怎麼可能被威脅到?
「你到底玩什麼?」司宇彤問。
約瑟夫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
這三人好像認識?
「大小姐,您不要對二小姐這麼凶,二小姐不過是來履行她身為繼承人候選人的義務。」約瑟夫趕忙說道。
「你威脅她了?」
司南薄看向約瑟夫,突然怒喝一聲。
「小點聲,注意情緒。」童安夏看向司南薄,嚴厲的說道。
司南薄看著約瑟夫,好似要吃人。
「你敢威脅我女兒?」司南薄重複了一次。
「我……你們……」約瑟夫驚愕的看向童安夏,「你耍我?你們根本早就相認了?」
「你也沒問我啊?」童安夏無辜的看著約瑟夫,「還有,你剛才說,你的反對票,是以我的名義投的?」
約瑟夫死死地咬著牙。
恨不得當場掐死童安夏。
這時,童安夏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隨後,童安夏一字一句的問道:「以我的名義,你也配?」
約瑟夫瞪大了眼睛。
司宇彤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童安夏是來整約瑟夫的。
「各位,我的確是司南薄的女兒,聽說你們這裡有這個規矩,我手中是以一票反對權的是吧?」童安夏微笑著問。
她在童帆和星河間。
都是絕對的大BOSS。
大總裁的范兒早就運用自如了。
「現在我可以行使我的權利了嗎?」
眾人完全都處在了震驚中。
不管是現在韓沐修儼然保鏢一樣,站在童安夏的身後,還是童安夏是杜月華女兒的這個事情,都讓他們無比驚愕。
「不可以!」
約瑟夫大喊起來。
半點剛才的鎮定都沒有了。
「怎麼又不可以了?」童安夏看向他,「你千辛萬苦,費盡心思的把我找過來,不就是為了讓我投票的嗎?」
約瑟夫看著她,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她。
可韓沐修站在那裡,目光冷冽的看著他,愣是讓約瑟夫一步都不敢上前。
「你說你是司南薄的女兒就算數了?狡詐的狐狸!」約瑟夫說道。
童安夏笑了笑。
從包里拿出一份親子鑑定。
「猜到你要這麼說了,所以親子鑑定都準備好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父女。」童安夏說道。
約瑟夫的臉色越發的慘敗。
「她的確是我的孩子。」司南薄開口,語氣不怒自威,「本來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想把她卷進思辰國際的爭端裡面,可惜……有些狗養不熟,世世代代受著思辰國際的恩惠,還是要張口咬人!」
約瑟夫臉色慘白。
「司南薄,你終於說自己的心裡話了,我們是狗對吧?」
司南薄冷漠的看著約瑟夫。
「你以為,你真的那麼不可撼動嗎?」約瑟夫咆哮道。
隨後他又指著股東大會別的股東們。
「這裡有多少人恨不得你立刻死,你知道嗎?」說完,他看向那些人,「今天是我們唯一可以絕地反擊的時候,你們還要等著思辰國際傳到司宇彤這個女人手裡,被一個女人踩在頭上嗎?如果不願意,那就反抗他啊!」
股東大會中。
那些約瑟夫的盟友,都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個時候。
一直沒說話的韓沐修開口了。
「忘了自我介紹了。」
眾人的視線立馬落在了他的身上。
「韓先生,這是我們思辰國際的家事,沒你的事兒!」約瑟夫說道。
「各位前輩,我叫韓沐修,是龍御財團的總裁,也是童安夏小姐的未婚夫。」韓沐修理都沒理約瑟夫。
眾人頓時一片譁然。
韓沐修是司南薄女兒的未婚夫,那司南薄豈不是和龍御財團聯姻了?
雖然這麼多年,龍御財團和思辰國際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硬要說誰更強,真的不好說。
而且,這種不好說,還是在司南薄控制的思辰國際為前提下。
如果大家和司南薄鬧翻了。
那麼思辰國際必然會四分五裂。
完整的思辰國際,尚且不能百分百的和龍御財團抗衡。
更不要說四分五裂的。
「我深愛我的未婚妻,她的決定,就是對我的指令。」韓沐修接著說道。
童安夏看向韓沐修,可可愛愛的笑了笑。
韓沐修也沖她笑了笑。
兩個人真是旁若無人的秀。
司宇彤翻了個白眼。
「我支持司宇彤成為思辰國際新一任的總裁。」童安夏隨後說道。
「不算數!不算數的!」約瑟夫好似瘋了一樣,又看向眾人,「你們說話啊,說話!」
沒有一個人說話。
這個世界上。
對於資本家來說。
唯有利益最高。
約瑟夫整個人都懵掉了。
「很好。」司南薄站起身來,「那麼即刻起,司宇彤就將正式成為,思辰集團的繼承人,並且全權接管思辰國際,各位,小女稚嫩,還請諸位以後多多照拂。」
眾人立馬紛紛應聲。
「我已經讓人在醉仙酒樓定好了慶祝宴會,大家可以自行前往。」司南薄又說道。
眾人紛紛起身。
過來和司南薄道謝的有。
和司宇彤道喜的有。
氣氛熱鬧得很。
可約瑟夫那邊,始終沒有人過去。
大家都知道。
約瑟夫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人都離開之後。
約瑟夫才慢慢的回過神來,他看著童安夏:「你這個卑鄙的女人!」
童安夏滿臉的不在乎:「約瑟夫,從你自己把自己想像成司家的一條狗開始,你就輸了。」
約瑟夫死死的咬著牙。
童安夏又說:「沒有什麼主人,會把公司的股份,給一條狗。而且,狗比你可要忠誠太多了。」
「我殺了你!」
約瑟夫怒不可遏的撲向童安夏。
然而,他甚至沒碰到童安夏的頭髮絲。
韓沐修直接抓著他的胳膊,三下五除二的,撇斷,然後一腳將他踹翻到角落裡。
約瑟夫抱著斷掉的胳膊,哀嚎不斷。
「拖出去,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司南薄垂下眼瞼,多看約瑟夫一眼都不想。
實際上。
約瑟夫是跟他一起長大的朋友。
小時候兩個人無話不談,一起暢想著以後的夢想和征途。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約瑟夫就變了。
變得貪得無厭,變得小人嘴臉。
他失去月華之後。
就沒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了。
麻木了。
也就任由約瑟夫這麼下去了。
沒想到。
兄弟一場,最後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步。
「爸,沒事兒吧?」
司宇彤看著司南薄的臉色不怎麼好,立馬蹲下來。
「沒事。」司南薄說完,看向童安夏,然後笑著問,「你怎麼不和我說呢?」
「驚喜啊。」童安夏說道。
司南薄嘆了一口氣:「我以為……我可以讓你不受牽連,過你想要的日子。」
「如果司宇彤之前和我說,思辰國際還是會像從前那樣經營,我肯定是不會走這一趟的。」童安夏說道,「不過,司宇彤說,以後會讓思辰國際成為一家真正的企業。所以以後說不定還會和我們有生意來往,所以,牽連就牽連了吧。」
司南薄看著她。
眼眶逐漸就紅了起來。
「幹嘛?」童安夏語氣滿滿的軟了下去。
「你們兩個好,我很高興。」司南薄說到。
「不是她好,你很高興嗎?」司宇彤垂下眼瞼,有些自嘲的說道。
「宇彤,是爸爸不好……」司南薄突然和司宇彤說道。
「你別這樣!」
司宇彤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電視劇里演的,大和解了,人就要死了……」司宇彤有些語無倫次。
「我就說,讓你少跟著我爺爺看點肥皂劇。」童安夏無語。
司南薄笑了起來:「你繼任了,回去換一身漂亮的禮服,然後去參加宴會。」
「你不去了嗎?」
司南薄搖搖頭:「爸爸累了,想回去了。」
司宇彤知道,司南薄要回去做什麼。
他不是累了。
是想念杜月華了。
「童安夏,你也沒事兒,我的繼任宴會你就不用去了,送他回去吧。」
「不用……」司南薄搖搖頭,然後和童安夏會所到,「你也去熱鬧熱鬧。」
「算了吧,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應酬。」說著,童安夏還挽住了韓沐修,「再說了,我去他肯定也要去,他去了,有的是人會戰戰兢兢的。」
「你居然知道,你未婚夫這麼嚇人啊?」司宇彤接話。
「這麼嚇人的,你倒是想有,司宇彤我最近才知道,你還勾搭過他啊?」童安夏反將一軍。
司宇彤頓時臉紅了:「我那是為了試探他!你別沒良心啊!」
「是不是試探,你自己心裡有數。」童安夏故意氣司宇彤。
司宇彤指了指童安夏,又指了指韓沐修:「你在怎麼什麼都和她說?」
「爺爺說的。」韓沐修說道。
「行!」
司宇彤咬牙。
「老頭子還想我給他買魚呢,買個屁!」
司宇彤隨後大步流星走了。
剩下韓沐修、童安夏,跟司南薄大眼瞪小眼。
「那就辛苦你送我回去吧,剛好,我那裡有不少月華的東西,你可以看看。」司南薄停頓了一下,「如果你願意的話。」
「有什麼不願意的。」童安夏垂下眼瞼,「我來了,本來也是要去看看她的。」
司南薄點點頭。
很快。
童安夏就上了,去往司南薄城堡的車。
一路上,風景極好。
司南薄平時是不留意外面的風景的。
這會兒想要和童安夏說點什麼,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還好管家了解。
「小姐,你看那邊的,從前先生是在那裡上的幼兒園。」管家指著遠處的一個古堡。
「是嗎?」司南薄自己都不記得了,伸長了脖子看。
「是啊。」管家說道,「那時候我還年輕呢,每天都開車去接您。」
「哦……」司南薄應了一聲。
隨後車子開過海邊。
管家又說:「月華小姐很喜歡這片海,先生還為她在這裡畫了一幅畫。」
司南薄看著外面。
這裡他是知道的。
不僅僅是知道,每一個司南薄還會到這邊來住兩天。
月華說,喜歡聽深夜海浪的聲音。
童安夏點點頭,看了一眼司南薄。
司南薄的眼神,悲傷極了。
童安夏從來都不懷疑司南薄是不是真的愛杜月華。
愛一個人時,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她只是可惜。
愛到了最後,這兩個人居然生離死別了。
一路上。
管家興致勃勃,和童安夏說了許多。
下車後。
司南薄是真的累了。
管家送他回了房間。
童安夏和韓沐修也跟著進去了。
那房間進去之後,一眼就看到了,一副巨大的油畫。
畫裡的女人,溫婉嫻靜,在一叢花的邊上。
「安夏,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到處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管家伯伯,爸爸明天再帶你去見媽媽。」
司南薄眼皮很重。
到後來說話也糊塗了。
甚至在童安夏跟前自稱了爸爸。
管家都嚇了一跳。
立馬看向童安夏,童安夏沒什麼反應。
司南薄很快就睡著了。
童安夏看向管家:「您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不叫他爸爸,不代表我能剝奪他是我生父這個事實。」
「誒。」
管家點點頭。
隨後又說道:「我剛剛才想起來,先生之前說,您喜歡安靜……我剛才那一路叨叨的……」
「沒關係。」童安夏說道。
管家又笑了笑:「我也是很久沒這麼開心的說過話了。」
童安夏只是笑了笑。
「不說了,我帶您二位參觀參觀吧。」管家說話,帶著童安夏和韓沐修出去了。
「小姐,這個城堡呢,是月華小姐曾經是生活過的地方,前面就是月華小姐生前用過的畫室。」管家年紀大了,這一整天忙得要命,看著都覺得累。
於是乎童安夏說道:「伯伯,您也去休息去吧,我和沐修就到處看看。」
「沒事小姐,我不累。」管家說道。
「真的不用。」童安夏就想慢慢的和韓沐修一起到處看看。
「行吧,我去叫人幫您二位收拾住處,您們來得突然,也沒個準備。」
童安夏本來想說,晚上不住在這裡的。
可管家已經走了。
「沒關係。」
韓沐修捏了捏童安夏的手,「我看著附近風景很好,也不需要另外找別的小島了。」
最懂童安夏的不是童安夏自己。
反而是韓沐修。
他永遠知道,她內心深處,自己都還未察覺的那部分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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