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遺蹟
回到主世界，秦霄的生活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只是在主世界轉了一圈，安排了一下延壽藥劑的分發和其它相關的工作，便繼續回到泰倫瑞爾世界的黑金城閉關研究《符文之書-光明》。
和《符文之書-暗影》一樣，《光明》蘊含著海量的規則信息。
哪怕有著【真實】能力的輔助，也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完全掌握的。
不過，先通過《符文之書》內的符文神語, 初步掌握「符文規則」之後，再藉助【真實】能力去掌控真正的規則，在效率上倒是要比從頭開始掌握規則要更高效一些。
從《符文之書-暗影》的經驗來看，大約能節省三分之一左右的時間。
按照秦霄的估計，通過這種方式，完全掌握《符文之書-光明》中所蘊含的規則, 至少也需要二十年以上。
二十年掌握成千上萬條與「光明」屬性有關的規則，若是傳出去, 絕對會顛覆不少強者的認知。
但符文規則、【真實】能力，兩者相疊加起來，確實是讓秦霄在領悟規則方面有著獨到的優勢。
若是完全掌控《符文之書-光明》中所蘊含的規則，秦霄的實力也能有一個極大的跨越。
兩種完全對立，但又分別在各自領域達到極致的屬性，在達到一個極高層次的情況下，反而會產生某種奇妙的反應，變得相輔相成。
對於在暗影規則上已經找不到進步方向的秦霄來說，光明屬性，就是讓秦霄更進一步的關鍵。
若是這一步跨過去，要比掌握七八個自然、火焰、奧術之類和暗影無關的屬性還要有效。
但秦霄閉關還沒有多久，就被興致勃勃趕回來的芙蕾爾打斷了。
「秘境的控制權已經到手了，我打算進去看看，你要一起嗎？」
芙蕾爾顯得很興奮，「我有一種直覺，那個秘境裡的秘密，絕對有很大的價值，比一個高位主世界的價值都要大！」
泰倫瑞爾世界有很大的價值，這一點秦霄自然是清楚的。
這個世界表現出來的力量層次不算高, 也就勉強達到了所謂「主世界」的門檻。
連一層普通的深淵都比不上。
但在研究魔紋構裝的時候，秦霄就確定，這個世界絕不像它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一個最低等級的「主世界」，通常而言，最多也就發展出五階構裝。
但在泰倫瑞爾世界的歷史上，秦霄並非是第一個「神跡構裝師」。
雖然當代的構裝師之中，秦霄是唯一能製作六階構裝的存在。
但在泰倫瑞爾世界的歷史上，六階構裝也是曾經出現過的。
能夠誕生出六階構裝這一點，本身就說明了泰倫瑞爾世界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至少絕不應該只能容納「三十級」的力量極限。
如果以六階構裝來進行對標的話，力量上限無論如何也應該有三十五級以上才對。
後來發現的規則扭曲之地、芙蕾爾在蓋亞大陸發現的時空錯亂的秘境，都證實了這個世界有大秘密。
這兩個地方，也是在秦霄判斷之中，最有可能深入接觸到泰倫瑞爾世界深層次秘密的「鑰匙」。
那處規則扭曲之地，秦霄還沒有辦法準確定位。
雖然秦霄留下了坐標，但以秦霄在空間方面的造詣，還不足以做到精準的完成傳送。
畢竟，在規則都被扭曲的地方, 時空坐標也一樣是扭曲的, 傳送的難度要遠遠大於正常世界中的傳送。
也就是說，眼下唯一能夠安全探索的「鑰匙」，就只有蓋亞大陸上，那處時空錯亂的遺蹟了。
秦霄對這裡自然是有著很強烈的好奇心的。
以前光是聽芙蕾爾轉述，秦霄知道這裡的重要性，但卻終歸無法準確地判斷它的價值和風險。
聽芙蕾爾說她的惡魔軍團已經完全掌控了這處遺蹟周圍的領土，秦霄立即決定，和芙蕾爾一起前往蓋亞大陸，實地考察一番。
這處遺蹟，在蓋亞大陸被稱為「單卡拉比」，意為「恐懼擴散之地」。
遺蹟的入口顯得很不起眼，只是一處山洞，就在一片荒蕪的丘陵之中。
也不知道芙蕾爾是怎麼找到這地方的。
秦霄猜測，是從當地的蠻族土著口中得知了某些線索。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就是這裡了。」
芙蕾爾指著前方的山洞。
周圍倒是沒有什麼人把守。
以惡魔混亂的天性，讓它們防禦某個地方，根本不現實。
負責駐守的惡魔之間會先自己打起來。
山洞外，幾乎看不出什麼異樣，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遺蹟。
但從一些細節處還是可以看出來，這個山洞並非是天然存在，而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時間……至少也有數百年以上，甚至更能更加久遠。
漫長的時間抹去了大量的痕跡。
但秦霄放開感知之後卻發現，當自己的感知進入山洞內之後，卻是沒有任何反饋。
就好像探出去的那些精神力，直接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而消失了。
走進山洞，同樣看不出任何異樣。
就連感知消失的那條「界限」，用肉眼看，都和普通的山洞一般無二。
「進去看看？」
芙蕾爾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
冒險，這是惡魔骨子裡的天性。
哪怕芙蕾爾大部分時間裡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類少女。
但骨子裡，卻依然是一頭惡魔大領主。
秦霄嘗試著伸出手。
手臂跨過那條無形的「界限」之後，並未失去感知或者控制。
但從手掌的觸感上，秦霄感受到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的手掌被分割成了無數份，分散在不同的位置。
大拇指在天上，小拇指埋在地底，食指被丟進了火山……
「不對勁……」
秦霄正要抽回手臂，忽然心裡一動：「改變的不止是空間……還有時間！」
「早就跟你說了，那裡的時空是錯亂的。」
芙蕾爾雖然蠢蠢欲動，但卻很有耐心地等著秦霄。
哪怕這些事情她早已經做過一遍。
芙蕾爾很清楚，面對一個未知的，可能蘊含著巨大風險的遺蹟，秦霄不可能魯莽地直接走進去，必然要先進行各種「試探」，確認自己能夠承受遺蹟中的風險之後再行動。
秦霄收回手臂，看向芙蕾爾，問道：「你進去過嗎？」
沒有絲毫意外，芙蕾爾很乾脆地點頭承認道：「進去過，不過只在外圍轉了一圈就出來了。裡邊時空錯亂太厲害，我沒辦法深入。」
「所以你是拉我來當苦力的……」
秦霄似乎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有【真實】嘛！」
芙蕾爾也沒有反駁，兩手一攤，笑道：「至少你有能力構建一個適應那裡環境的感知體系。」
這倒是說得沒錯。
秦霄點點頭，向前跨出一步。
下一刻，恐怖的混亂，直接將秦霄吞沒。
秦霄完全失去了對周圍環境，甚至是自身身體狀態的感知能力。
想要抬起右手，卻感覺到左腳仿佛動了。
「感知完全錯亂了……」
秦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真實】能力啟動，一團看似毫無規律的符號浮現在秦霄面前。
秦霄嘗試著將這些符號梳理清楚，構建出一個穩定的感知體系。
但注意力卻很難集中，思緒總是莫名其妙地飄飛到其它地方去。
不知過了多久，秦霄終於稍稍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睜開眼，周圍是一片紛亂的色彩。
一切都變得錯亂。
山在頭頂上，天空在腳下，冰塊散發著灼熱的高溫，陽光卻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芙蕾爾就在自己身邊，正在嘗試著收回身體的控制權。
秦霄沒有第一時間去幫助她，而是站在原地，繼續藉助【真實】能力，完善剛剛初步建立的感知體系。
這一過程，在秦霄的感知之中，過去了七十三天。
但真正過去了多久，秦霄也無法計算。
從周圍的環境反饋，秦霄得到了成千上萬個不同的時間。
最短的只有六秒鐘，最長的卻長達四萬三千年。
所有的規則，包括空間和時間，都在這處神秘的遺蹟之中錯亂、扭曲。
隨著感知的恢復，莫名地，秦霄察覺到，這裡似乎和自己曾經去過的那處扭曲之地有些相似。
只是，扭曲之地的扭曲程度，遠遠沒有這裡這麼恐怖。
「不止是錯亂，還有扭曲嗎？」
秦霄嘗試著做了幾個動作，確認自己的身體狀態。
得到的反饋很讓人滿意。
隨著感知體系的完善，秦霄對身體的控制已經變得正常起來。
至少不會出現那種想要抬起手，結果卻一腳踹在自己屁股上的事情。
也不會動不動就走神、無法集中起注意力。
在秦霄看來，後者的危害性，要比前者更加嚴重。
如果連自身的注意力都無法控制，絕對是比任何危險都要命的。
想像一下，如果有敵人對你發動攻擊的時候，你大腦產生的第一個念頭不是還手或者躲避，而是「昨晚那頓火鍋味道可真棒……」
幸好，在危險出現之前，秦霄已經完善了自身的感知體系。
雖然不敢說能在這裡行動自如，但至少已經完全恢復了對自己身體和意識的控制。
哪怕有危險降臨，也不至於完全沒有應對的能力。
看了一眼身旁還在嘗試著恢復身體控制的芙蕾爾，秦霄伸出手，一團光芒在掌心浮現。
這是秦霄剝離出的部分精神碎片，裡邊蘊含著關於感知體系的記憶。
將精神碎片打進芙蕾爾體內，秦霄安靜地等待著，同時繼續嘗試破解這裡的規則。
在秦霄的感知之中，時間過去了六十七天，芙蕾爾才睜開眼，嘗試著向前走了一步。
只是一步跨出，芙蕾爾的身形，就出現在數千米之外，幾乎超出了秦霄的感知範圍。
看著芙蕾爾驚詫回望的眼神，秦霄意識到，她對這處神秘的遺蹟，了解的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多。
她的打算，壓根就是把自己騙進來，然後去做破解遺蹟的苦力……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來都來了……
幽怨地看了芙蕾爾一眼，秦霄收起心思，將注意力放在芙蕾爾剛才消失的位置。
這處遺蹟，至少在這片環境中，錯亂最為嚴重的就是時間和空間。
芙蕾爾一步就跨出數千米的距離，顯然是和空間有關。
正統的空間規則，秦霄略微懂一些。
雖然理解不算深刻，但至少也算入了門的。
然而，這處遺蹟之中的規則，和外界並不相同。
扭曲錯亂的程度，比秦霄曾經去過的那處扭曲之地還要嚴重。
破解規則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哪怕有【真實】能力的輔助，秦霄也無法估算自己破解這些規則所需要花費的時間。
不過，若只是找到一些表面的規律，重新和芙蕾爾匯合，那就要簡單得多了。
當然，這個「簡單得多」，對於一般人來說，也是幾乎不可能達成的目標。
沒有【真實】能力，想要在這裡自如行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莫名地，秦霄生出一個念頭。
「或許這裡這的如芙蕾爾所說，和所謂的【黃昏神殿】有關。」
想起芙蕾爾當初對這裡的描述，秦霄又想起一件事：「芙蕾爾曾經說過，這裡是過去和未來交織，但沒有『現在』？她是怎麼確認這一點的？」
對於時間，秦霄的了解近乎於零。
時間規則所代表的層次，遠遠超出了秦霄現在所能接觸的極限。
那是和命運、因果等等，最為頂尖的力量一樣，位於這個世界極點的規則。
若是掌握了這一層次的任何一項規則，就代表著有了超脫於這個世界的可能。
那是芙蕾爾的父親，毀滅與救贖之主迪斯馬森都還在苦苦追求的境界。
看了一眼站在遠處不敢亂動的芙蕾爾，秦霄收回心思，將注意力放在破解規則上。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根本無法和芙蕾爾交流，分心思考和時間有關的問題只是浪費精力而已。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和芙蕾爾匯合。
然後從她口中直接得到答案，要比自己在這裡瞎猜靠譜得多。
(本章完)